六年夏五月庚午，法師譯之餘，譯《理門論》。

於弘福寺譯《因明論》。

此二論各一卷，大明立破方軌，現比量門，譯寮僧伍競造文疏。

時譯經僧棲玄將其論示尚藥奉御呂才，更張衢術，指其長短，作《因明註解立破義圖》，序曰：“蓋聞一消一息，範圍天地儀，哉哉，變通爻畫紀。

理則弘於方外，事乃拘於域中。

推渾元而知，陰陽而不測。

聞象系表，猶開八正門，形器，弘二智教者，故能運空有而雙照，冥而兩夷，泛六度於愛河，駕三車於火宅。

是知法王法力，超羣生而，覺人，摧眾魔而獨悟，業運啓，乃雷震而電耀，化緣斯，火滅而盡。

觀其應跡，若有去來，察此，本無生住。

但以宏濟道，有緣斯應，天祚明德，無遠不臻，是胡蒂疇昔，神光聊見於曩時，祥瑞有歸，土鹹嘆於茲日。

伏惟皇唐有天下，運金輪而臨四有，握璇撫萬方，日於六天，蒸法雲於十地，西越流沙，樂之域，東漸於海，掩有。

振聲教於，通車書於有頂，使百億須彌既鹹頒於望秩，三千法界沐於皇風。

故令五方印度改荒服於槁街，十八韋陀譯梵文於秘府。

乃有三藏玄奘法師者，所謂當今能仁。

夙成，該覽宏贍，德業，律禁翹，三寶之棟樑，四眾綱紀者。

每以擇教東遷，日，或擾，水乳，若實相於迦維，驗真文於摩竭，何以成決定藏，宗者乎。

幸逢二儀交泰，四海無塵，得拂衣玄漠，振錫葱嶺，味於蒟醬，直路夷，藉佩於杜衡，遙途近易。

於是河源於西域，涉恆水於東維，採貝葉於鷲山，窺金文於鶴樹。

所歷諸國百有餘，所獲經論七百部，並傳以藩馹，聿歸上京，得面奉聖顏，揚宗極。

此《因明論》者，即是三藏所獲梵本之內之一部。

理則包括於三乘，事乃籠於百法，研機空有之際，發揮內外宗，雖詞約而理弘，實文微而義顯。

學之者當生不能窺其奧，遊之者數載未足測其源。

以其眾妙之門，是先事翻譯。

其有神泰法師、靖邁法師、法師，並以神機，志業兼該，習羣，多所通悟，蒙別敕追赴法筵，得函丈請益，執卷承旨。

三藏既善宣法要，盡，泰法師是各錄所聞，義疏。

詮表既定，方擬流通，無緣之徒多聞見。

復有棲法師者，乃是幼，昔棲遁於嵩嶽，嘗枉步於山門，既筮仕於上京，猶曲眷於窮巷。

蒙修攝，三十餘年，忉怛，二難俱盡。

然法師節操，戒行冰霜，學既照達於一乘，身乃拘局於十誦。

才既睹其，時開遮折。

但以內外，行，言戲之間，是非蜂起。

師乃容謂曰：‘檀越復研味於六，探賾於百氏，推陽亻替伏，察律呂。

聞生平見《太玄》，詔問須臾即解，由來窺象戲，試造旬日覆成。

以此心，逢事即欲穿鑿，但以佛法玄妙，量謂彼，雖復學推尋，措心之所，內論翻用見譏者乎？’法師後逢《因明》創行，義趣幽隱，是寫一通，故見遺。

附書雲：‘此論，深究玄妙，比有博識，聽多不能解，今若復能通，可謂內外俱悉矣。

’其論既近中夏，之前聞，恥於試不知，復加披閲。

於是依極成而探深義，憑比量而求微旨，反覆，薄識宗趣。

後復借得諸法師三家義疏，究習，然以諸法師雖復序致泉，文理會，既以執見參差，説自相矛盾。

義既稟三藏，合開二門，但發蕭牆，故容外侮窺測。

然佛一音演説，許隨類各解，白衣，不為眾生之例？公務之餘，輒為斯注，至於三法師説，善者因而成之，其有疑者，立而破之，分為上、中、下卷，號曰《立破註解》。

其間墨書者即是論之本文，朱書注者存師説，其下墨書注者，是今撰，決師前義，有四十餘條，鄶下，具錄。

至於文理隱伏見者，畫《義圖》，相比校，撰一方丈大圖，獨存左之近注。

論既外無人解，無處道聽途説，若言生而知之，固非望。

然以學無請，曰傳燈，聞一知十，方稱庶。

況乎生平不見，率爾輒事含毫，今既師資，註解能無紕紊。

竊聞雪山夜叉説生滅法，丘井野獸嘆有，苟令所言合理，天仙歸敬，所注庶幾於茲。

法師若能忘狐鬼，思句味之可尊，擇善而，，此則如來道墜於地，弘之者眾，有。

心忘於人我，義不察於是非，扣其兩端，猶擬質三藏。

”
冬十月丁酉，博土柳宣聞其事寢，乃作《歸敬書偈》，檄譯經僧聚曰：“稽首諸佛，願護神威。

陳誠請，罔或譏。

沈晦未悟，圓覺歸。

淪愛海，舟楫攸希。

異執乖競，和合是。

玄離取有，理絕過違。

八，戲入百非。

取捨辯，染淨。

簡金去礫，琢玉裨輝。

能仁普鑑，凝慮研幾。

契誠大道，孰敢毀誹。

諤諤崇德，唯唯浸衰。

願留聽，庶有發揮。

望矜悃悃，垂誨婓々。

歸敬曰：昔能仁示現王宮，歿雙樹，微言既，理亦弘，剎士蒙攝受恩，懷生沾昭蘇之惠。

樹西，塔影東臨，漢、魏實濫觴，苻、姚盛其風彩，是名僧間出，賢達連鑣，慧日長懸，法輪恆馭。

開鑿功騰、顯，弘闡力資什、安。

有單開遠適，羅浮、圖澄，近現趙、魏，粗言圭、角，未可縷陳。

談空有於一乘，論苦集於四諦，銓有，離於有，息言明道，方契證於凝寂。

執玄以求玄，是玄非玄；理因忘玄，玄或是玄。

義雖冥會幽途，事理於言象，然攝生歸寂，藉筌蹄，既立言，是非蜂起，如彼戰爭，干戈競發，負者屏氣，勝者鳴。

故尚降魔，制諸外道，辯，無畏答難有方，物輩喧張，我恥辱。

是故專心適道，總持，建立法幢，祗植法鼓，旗鼓既，敵者摧，法輪既轉，能威不伏。

若使望風旗靡，含膠，而能闡弘三寶，無有是處。

尚藥呂奉御入空有門，馳正見之路，聞持擬於昔賢，洞侔於往哲。

其詞辯，其義明，其德真，其行着，沐八解之流，悟七覺分，影響成教，若名詣庵園，聞道必求，波侖歸無竭。

意在弘宣佛教，立破《因明》疏。

若其是，然其所長；如其非，理合指其所短。

今見僧徒雲集，並是採石他山。

朝野俱聞呂君請益，側聽瀉瓶，望盪滌掉悔源，銷屏疑忿之聚。

”
庚子，譯經僧明浚答柳博士宣，《還述頌》言其得失曰：“於赫大聖，種覺，無幽不察，如響酬聲。

弗資延慶，孰悟歸誠，良導可仰，實引迷生。

百川浪，一味吞併。

物有取捨，正匪虧盈。

八邪馳鋭，四句爭名，飾非濫是，抑重。

照日冰散，投珠水，顯無上德，體道居貞。

譽毀，，令哲，含情。

俟諸達觀，權衡，聊申悱悱，簡英英。

述曰：頃於望表預矚歸敬詞，覽其雄文，煥乎何。

詳其雅緻，哉不然歟。

悲夫愛海滔天，山概日。

封人我者顛墜其何，恃結者沈淪而，故六十二見爭翳蒼而自處，九十五道競扶伏以忘歸。

如來本願大悲，亡緣俯應，內圓四智，外顯六通，運十力伏天魔，飛七辯而摧外道，竭茲愛海，濟稟識於三空，殄彼山，軀肖形於八正。

指因示果，返本源，妙用，無得而言焉。

昔道樹登庸，聲教於百億，雙林寢跡，振於三千。

日西傾，餘光東照，周感夜明之瑞，漢通宵夢之徵。

騰、蘭熱慧炬於前，澄、什嗣傳燈於後。

其於譯經弘法，神異濟時，高論摧邪，安禪肅物。

緝頹綱者接武，繼絕紐者肩，夷夏欽風，翼化，聯華靡，可略而。

三藏法師藴秀出，含章而體一味，瓶瀉贍五乘，悲去聖逾，憫來教多闕，緬思圓義，許道身，心口自謀，形影弔，振衣擎錫，討本尋源，出玉關而遠遊，指金河而一息。

稽疑梵宇，探幽洞微，旋化神州，揚真殄謬。

遺詮闕典大備茲辰，方圓宗彌廣前。

所明勝義，妙絕寰中之中；真性真空，逾方外之外。

有取，有取喪其；無求，無求蠹。

拂二邊之跡，忘中道相，累遣易洎，重空何以臻其。

要矣矣，哉哉。

契之於心，然後法。

心法，形言教，法有相，教乃遮詮表詮。

粹旨衝宗，豈造次能覼縷。

法師凝神役智，正末，緝熙玄籍，啓幽關。

秘希聲應扣擊大小，廓義海納朝宗鉅。

於是方碩德，異域高僧，服膺問道，請益。

固飲河腹，莫測其；聆音駭聽，孰知其邇。

至於因明道，現蓋微，斯乃指初學之方隅，舉立論票幟。

若靈樞秘鍵，妙本，備諸奧冊，非此所云。

而呂奉御風神，能，器宇該，夙彰博物，弋獵開墳典，鈎壞璧書，觸類而，諸數術。

振風飆於辯囿，摛光華於翰林，驤首雲中，先鳴日下。

五行資其筆削，六位佇其談，一覽《太玄》，應問便釋，尋象戲，立試即成，實資代、漢朝曼倩，方今蔑如。

既而翱翔羣，綽有餘功，而敬慕大乘，夙敦誠信，比因友生戲爾，復屬想因明，不以師資，穿鑿，比決諸疏，指斥求非。

誼議於朝廷，形言於造次。

考其志，固；核其知，可惑。

此論一卷成部，五紙成卷，研機三疏，一週。

舉非四十，自無一是。

自既無是而能言是，無非而能言非。

言非不非，言是不是。

言是不是，是而恆非；言非不非，非而恆是。

非非恆是，不為是所是；是是恆非，不為。

以茲貶失，致或病諸。

且生了，執一體而忘二義；能了了，封一名而惑二體。

宗依宗，體留依去體以宗；喻體喻，去體留依而為喻。

緣斯兩系，妄起；迷一極成，謬生七。

但以贊窮二論，師己，滯文句於上下，誤字音於平去。

復數論聲論，舉生城為滅城。

豈唯差離合之宗因，蓋亦違倒順之前後。

探訛韻擬梵本囀音，雖復廣援七種，而彼一囀。

然非彼七所目乃是第八呼聲。

舛雜乖訛何從而。

案勝論，數乃無窮，體唯極小。

後和合生諸子微。

數則倍減於，體倍增於父母。

，體彼大千；，數是一。

呂公所引《》繫辭雲：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物。

雲此與彼言異義同。

今案無形，肇生有像，元資一氣，終成萬物，豈得以多生一而例一生多？引類顯博聞，義乖復何託。

設引大例生義若釋，於見深累如何。

得要時譽，混，譬奚至於此。

紕，胡可勝言。

特由率己，致斯狼狽。

根既，枝葉自傾，誤生疑，設難，曲形直影？試舉二三，冀詳，深疵繁諸，委答。

尋夫呂公達，豈孟浪！示顯，雲泥楚、。

彰佛教弘遠，正法凝，譬洪釒盧非掬雪投，渤澥膠舟能？太史令李君者，靈府沈秘，襟期，專精九數，綜涉六爻。

博考墳圖，瞻觀雲物，鄙衞宏失度，陋裨灶工。

神無滯用，望實斯。

既屬呂公餘論，復致問言。

實際大覺玄軀，無為是調御法體。

此乃信薰脩容有分，證稟，約不可成。

良恐言似而意違，詞而旨。

天師妙道，思。

且寇氏天師，崔君特薦，貽伊咎，夫復何言。

雖謂混於淄、澠，蓋自濫金鑰耳。

惟公逸宇寥廓，學殫墳索，庇身仁義，應物樞機。

肅肅焉，汪汪焉，擢勁節以幹雲，清潤而鎮地。

騰芳文苑，職處儒林，捃摭九疇宗，研詳二戴説。

至於經禮三百，曲禮三千，義符指掌，事如俯拾。

樽俎鹹推其，法度待其雌黃，令相鼠詩聞於野，魚麗詠盈耳於朝。

惟名善盡美，而敬之重稟夙成，弘護之心實惟素蓄，屬斯誼議同恥疚懷。

故能投刺含膠，允光大義。

非夫兼內外，鄰幾，豈能激揚，濟匡真者耶！昔什公門下，服道者三千；今此會中，同德者如市。

貧道猥以，叨廁末筵，雖慶朝聞，終慚夕惕。

詳以造疏三德，並是貫達五乘，牆仞罕窺，詞峯仰。

既屬商羊鼓舞，而霈澤沾，疾雷迅發，掩耳。

僉議，古人曰，一枝可以戢羽，何系乎鄧林；潢灣足以沈鱗，俟於滄海。

故不以愚忄耎，垂逼課虛。

辭弗獲免，陳梗概。

雖文不足取，而義或句觀。

己，增慄恧，指述還答，餘無申。

釋明浚白。

”
癸卯，宣得書，激呂奉御奏其事，敕遣羣公學士慈恩寺請三藏呂公對定。

呂公詞屈，謝而退焉。

顯慶元午春正月景寅，皇太子忠自以非嫡，處元良，乃慕太伯規，陳表累讓，大帝，封忠梁王，賜物一萬段、甲第一區。

即以其月冊代王弘為皇太子。

戊子，慈恩寺為皇太子設五千僧齋，人施布帛三段，敕遣朝臣行香。

時黃門侍郎薛元超、中書侍郎李義府參法師，問曰：“翻固法門美，審有何事可以光楊？不知古來翻譯儀式如何？”法師報曰：“法藏衝奧，通演實難，然則內闡住持釋種，外護建立屬帝王。

所以泛海舟能馳千里，依松之葛遂竦萬尋，附託勝，方能廣益。

今漢、魏遙遠，可詳論。

且陳苻、姚翻宣經論。

僧之外，君臣贊助者，苻堅時曇摩難提譯經，黃門侍郎趙政執筆；姚興時鳩摩羅什譯經，姚王及安城侯姚嵩執筆；後魏菩提留支譯經，侍中崔光執筆及制經序。

齊、梁、周、隋並如是。

貞觀初波頗羅那譯經，敕左僕射房玄齡、趙郡王李孝恭，太子詹事杜正倫、太府卿蕭璟監閲詳緝。

今無此。

慈恩寺聖上文德聖皇后營建，輪奐，今古莫儔，未得建碑傳芳示後，顯揚過於此。

公等能為致言，可至。

”二公許諾而去。

明日朝，法師陳奏，天皇可。

恭釋迦氏臨忍土，始演八、啓三寶以黜羣典，是佛教行焉。

方一乘，圓宗十地，謂大法，言真筌。

化城垢服，濟鹿馳羊，謂小學，言權旨。

至於禪戒咒術，厥趣萬途，而滅惑利生，其歸一揆。

是故歷代英聖仰而寶之。

八會經謂本，根其義；三轉之法謂末，枝其義。

暨夫天雨四華，地現六動，解其髻寶，示以衣珠，破三，攝末歸本者。

《付法藏傳》曰：聖者阿能誦持如來所有法藏，如瓶瀉水，置異器，即謂釋尊一代四十九年應物逗時教。

逮提河輟潤，堅林晦景，邃旨衝宗，於焉殆絕。

我昆迦葉，屬五棺掩，千氈焚，人、天眼滅，蒼生救，故召諸聖眾，結集微言。

考繩墨門，即貫華而開律部，優波提舍以為之論，剖析空、有，顯別斷、，示修，明之以果證，足以貽範當代，軌訓來，歸向之徒，並遵其義。

及王、秦奉使，考日光而求佛，騰、蘭應請，策練影。

厥後首抽腸之賓播美於天外，篆葉結鬘典譯粹於區中。

然至賾神，思慮者或迷相；惟恍惟惚，言談者其是非。

況去聖既，來教多闕，殊途競軫，別路揚鑣而已哉。

法師懸弭誕辰，室表空生應，佩觸登歲，心符妙德之誠。

愛海無出要之津，覺地有棲神宅。

故削髮矯翰，二空，異縣他山，載馳千里。

每慨古賢之得本行本，魚魯致；痛先匠之聞疑傳疑，豕亥斯惑。

竊惟音樂樹下存金石響，五天竺內想具百篇義。

忘食，履險若夷，輕萬死以涉葱、河，而之奈苑。

鷲山猿沼，仰勝蹟瞻奇；鹿野仙城，訪遺編於。

春秋寒暑一十七年，耳目見聞百三十國，揚我皇之盛烈，震彼後權豪，偃異學輳，拔同師之巨幟。

名王拜首，勝侶摩肩，萬古風猷，一人而已。

法師於彼國獲大、小二乘三藏梵本，總六百五十七部，並載巨象，並諸郵駿，蒙霜犯雪，天佑元亨，陽苦陰淫，皇威而利涉。

粵貞觀十有九祀達於上京，道迓，闐城溢郭，鏘鏘濟濟，盛。

及謁見天子，勞問殷勤，爰命有司，詔令宣譯，人敬奉，具言。

如氏族簪纓，捐親入道，遊踐邇，中外讚揚，示息化歸，同薪盡而火滅，若斯類備茲傳。

《傳》本五卷，魏國西寺前沙門慧立所述。

立俗姓趙，豳國公劉人，隋起居郎司隸事毅子，博考儒釋，雅善篇章，妙辯雲飛，溢思泉湧。

加以直詞正色，不憚，赴水蹈火，無所屈撓。

睹三藏學行，矚三藏形儀，鑽之仰之，彌堅彌遠，因循撰其事，貽。

及削稿雲畢，慮遺諸美，遂藏之地府，代莫得聞。

爾後役思纏痾，氣懸鐘漏，乃顧命門，掘啓，出而卒。

門人荒鯁，悲不自勝，而此《傳》流離分散他，後載蒐購，乃獲全。

命餘以序，迫餘以次之。

餘撫己缺然，拒而不應。

謂餘曰：佛法之事俗徒，況乃當仁苦為辭讓？餘再懷慚退，沈吟，執紙操翰，丸瀾膈臆，方乃參犬羊虎豹，糅瓦石以琳謬，錯綜本文，箋十卷，庶後覽者無或嗤焉。

法師諱玄奘，俗姓陳，陳留人。

漢太丘長仲弓後。

曾祖欽，後魏上黨太守。

祖康，學優仕，任國子博士，食邑風南，子孫因家，緱氏人。

父慧，操，通經術，形長八尺，美眉明目，褒衣博帶，儒者，時人方之郭有道。

性恬簡，無務榮進，加屬隋政，潛心墳典。

州郡頻貢孝廉及司隸辟命，並辭疾，識者嘉焉。

有四男，法師即第四子。

幼而璋特達，羣。

年八歲，父坐於幾側口授《孝經》，曾子避席，襟而起。

問其故，曰：“曾子聞師命避席，玄奘(某)今奉慈訓，豈宜安坐。

”父甚悦，知成，召宗人語，賀曰：“此公揚烏。

”其早慧如此。

後備通經典，而愛古尚賢，非雅正籍，非聖哲之風不習；不交童幼黨，無涉闤闠門；雖鍾鼓嘈啐噘於通衢，百戲叫歌於閭巷，土女雲萃，嘗出。

知色養，温清淳。

其第二兄長捷出家，住東土寺，察法師堪傳法教，將詣道場，教誦習經業。

俄而有敕於洛陽度二七僧，時業優者數百，法師預取限，立於公門之側。

時使人大理卿鄭善果有知士鑑，見而奇之，問曰：“子誰家”答以氏族。

問曰：“求度耶？”答曰：“然。

但以習近業微，蒙預。

”問：“出家意何所為？”答曰：“意欲遠紹如來，近光遺法。

”嘉其志，賢其器貌，故取。

謂官僚曰：“誦業易成，風骨。

若度此子，釋門偉器，但恐果諸公見其翔翥雲霄，灑演甘露耳。

又名家不可失。

”今觀，鄭卿言。

既得出家，兄同止，時寺有景法師講《涅槃經》，執卷伏膺，忘寢食。

學師《攝大乘論》，。

一聞盡，覽後，無復遺。

眾鹹驚異，乃令升座覆述，抑揚剖，備盡師宗。

美聞芳聲，從茲發矣，時年十三。

其後隋氏失御，天下沸騰。

帝城桀、蹠窠，河、洛豺狼穴。

衣冠殄喪，法聚銷亡，白骨交衢，煙火斷絕。

雖王、董僭逆璺，劉、石亂華之災，刳斮生，芟荑海內，有。

法師雖居童幼，而情達變通，乃啓兄曰：“此雖父母邑，而喪亂若茲，可守而死！今聞唐主驅晉陽眾，據有長安，天下如適父母，願兄投。

”兄，即俱來，時武德元年矣。

是時國基草創，兵甲尚興，孫、吳之術斯急務，孔、稈道有所遑，故京城未有講席，法師深以。

初，煬帝於東建四道場，召天下名僧居焉。

其徵來者，一藝之士，是故法如林，景、脱、、暹其稱首。

末年國亂，供料停絕，多遊綿、蜀，知法眾盛於彼。

法師乃啓兄曰：“此無法事，不可虛度，願遊蜀受業焉。

”兄。

兄經子午谷入漢川，逢空、景二法師，道場大德，相見。

停月餘，日受學，進向成都。

諸德既萃，建法筵，於是聽基、暹《攝論》、《昆曇》及震法師《迦延》，敬惜寸陰，勵精，二三年間，通諸部。

時天下飢亂，唯蜀中，故四方僧投之者眾，講座之下常數百人，法師理智宏才出其右，吳、蜀、荊、楚無不知聞，其想望風徽，古人欽李、郭矣。

法師兄因住成都空慧寺，亦風神朗俊，體狀魁傑，有類於父。

內、外學，講《涅槃經》、《攝大乘論》、《阿昆曇》，兼通《書》、《傳》，尤善《》、《莊》，蜀人慕，總管鄭公特欽。

至於屬詞談吐，藴藉風流，接物，無愧於弟。

若其亭亭，不雜埃塵，遊八弦，窮玄理，廓宇宙以為志，繼聖達而心，匡振聵綱，苞挫殊俗，涉風波而意靡倦，萬乘而節逾高者，固兄不能逮。

然昆季二人懿業，芳聲雅質，雖廬山兄弟焉。

法師年二十，即以武德五年於成都受具，坐夏學律，五篇七聚之宗，一遍斯得。

益部經論研綜既，思入京詢問殊旨。

條式有礙，兄所留，不能遂意，乃私商人結侶，泛舟三峽，沿江而遁，到荊州天皇寺。

彼道承風斯，既屬來儀，鹹請敷説。

法師講《攝論》、《昆曇》，自夏及冬，各得三遍。

時漢陽王盛德懿親，作鎮於彼，聞法師，甚，躬申禮謁。

發題日，王率羣僚及道一藝士，鹹集榮觀。

於是徵詰雲發，關並峯起，法師酬解釋，靡不辭意服。

其中有悟者，悲不自勝。

王亦稱歡無極，襯施如山，一無所取。

罷講後，復北遊，詢求先德。

相州，造休法師，質難問疑。

到趙州，謁深法師學《成實論》。

入長安，止大覺寺，嶽法師學《俱舍論》。

一遍而旨，經目而記於心，雖宿學耆年不能出。

至於鈎致，開微發伏，眾，獨悟於幽奧者，固非一義焉。

時長安有、辯二大德，解究二乘，行三學，為上京法匠，緇素歸，道振神州，聲馳海外，負笈之侶從之如雲，雖含綜眾經，而遍講《攝大乘論》。

法師既吳、蜀，自到長安，隨詢採，然其所有，一拾斯盡。

二德並嗟賞，謂法師曰：“汝可謂釋門千里駒，其明慧日當在爾躬，恨吾輩老朽見。

”自是學徒改觀，譽滿京邑。

法師既遍謁眾師，備冶其説，詳考其義，各擅宗途，驗聖典，，莫知適，乃誓遊西方問所惑，並取《十七地論》以釋眾疑，即今之《瑜伽師地論》。

言：“昔法顯、智嚴亦一時士，能求法導利羣生，使高跡無追，清風絕後？大丈夫會。

”於是結侶陳表。

有詔。

諸人鹹退，唯法師不屈。

既方事孤遊，承西路，乃自試其心，人間眾種種調伏，堪任不退。

然始入塔啓請，申其意志，願乞眾聖冥加，使往無梗。

法師初生，母夢法師著白衣西去。

母曰：“汝是我子，今何去？”答曰：“為求法故去。

”此則遊方先兆。

貞觀三年秋八月，首塗，求祥瑞。

乃夜夢見大海中有蘇迷盧山，四寶成，。

意欲登山，而洪濤洶湧，無船橃，不以懼，乃決意而入。

見石蓮華踴乎波外，應足而生，觀，隨足而滅。

須臾山下，不可上。

試踴身自騰，有摶飆颯，扶而上升，到山頂，四望廓然，無復擁礙，喜而寤焉，遂即行矣。

時年二十六。

時有秦州僧孝達京學《涅槃經》，功畢返鄉，俱去。

秦州，停一宿，逢蘭州伴，隨去蘭州。

一宿，遇涼州人送官馬歸，隨去彼。

停月餘日，道俗請開《涅槃》、《攝論》及《般若經》，法師開發。

涼州河西會，襟帶西蕃、葱右諸國，商侶，無有停絕。

時開講日，盛有其人，施珍寶，稽顙讚歎，歸各向其君長稱歎法師美，雲欲西來求法於婆羅門國，是西域諸城預發歡心，而待。

散會日，珍施，金錢、銀錢、口馬無數，法師受一半然燈，餘外並施諸寺。

時國政尚，疆埸，禁約百姓出蕃。

時李大亮涼州都督，既奉敕，防禁。

有人報亮雲：“有僧長安來，向西國，不知。

”，追法師問來。

法師報雲：“欲西求法。

”亮聞，逼還京。

彼有意威法師，河西領袖，神悟聰哲，既重法師辭理，復聞求法志，深生隨喜，密遣二弟子，一曰慧琳、二曰道整，竊送向西。

是公出，乃晝伏夜行，瓜州。

時刺史獨孤達聞法師，甚，供事。

法師訪西路。

或有報雲：從此北行五十餘裏有瓠𤬜河，下廣上，洄波甚急，不可渡。

上置玉門關，路，即西境襟喉。

關外西北有五烽，候望者居，各相去百里，中無水草。

五烽之外即莫賀延磧，伊吾國境。

聞之愁憒，所乘之馬死，不知計出，月餘日。

未發之間，涼州訪牒，雲：“有僧字玄奘，入西蕃，所在州縣宜嚴候捉。

”州吏李昌，崇信之士，心疑法師，牒來呈雲：“師不是此耶？”法師報。

昌曰：“師實語。

是，弟子師圖。

”法師乃而答。

昌聞，深贊希有，曰：“師資能爾者，師毀文書。

”即於前裂壞。

雲：“師去。

”
自是益增。

二小僧，道整先向燉煌，慧琳，知其不堪涉，放。

貿易得馬一疋，但無人相引。

即於所停寺彌勒像前啓請，願得一人相引渡關。

其夜，寺有胡僧達磨夢法師坐一蓮華向西而去。

達磨，旦而來白。

法師心喜為得行之徵，然語達磨雲：“夢為虛妄，涉言。

”更入道場禮請，俄有一胡人來入禮佛，師行二三幣。

問其姓名，雲姓石字盤陀。

此請受戒，乃為授五戒。

胡甚喜，辭。

時齋餅。

法師見其明健，貌，告行意。

胡人許諾，言送師過五烽。

法師大喜，乃更貿衣資為買馬而期焉。

明日日下，入草間，須臾彼一胡老翁乘一瘦老赤馬相逐而至，法師心懌。

胡曰：“此翁西路，來去伊吾三十餘返，故俱來，望有平章耳。

”胡公説西路，沙河阻，鬼魅熱風，遇無免者。

徒侶眾多，猶數迷失，況師，如何可行？願自料量，身命。

法師報曰：“貧道為求大法，發趣西方，若婆羅門國，東歸。

縱死中途，非悔。

”胡翁曰：“師去，可乘我馬。

此馬往返伊吾已有十五度，健而知道。

師馬少，不堪涉。

”法師乃竊念在長安發志西方日，有術人何弘達者，誦咒佔觀，多有所中。

法師令佔行事，達曰：“師得去。

去狀乘一赤馬，漆鞍橋前有鐵。

”既睹胡人所乘馬瘦赤，漆鞍有鐵，何言合，心以為當，遂即換馬。

胡翁歡喜，禮敬而別。

於是裝束，胡夜發。

三到河，玉門關。

去關上流十里許，兩岸丈餘，傍有梧桐樹叢。

胡人乃斬木為橋，布草填沙，驅馬而過。

法師既渡而喜，解駕停，與胡人相去可五十餘步，各下褥而眠。

時胡人乃拔刀而起，徐向法師，回，不知，疑有。

即起誦經，念觀音菩薩。

胡人見，卧睡。

天欲明，法師喚令起取水盥漱，解齋訖發，胡人曰：“弟子將前途，無水草，唯五烽下有水，夜到偷水而過，但一處覺，即是死人。

不如歸，用為。

”法師確然不回。

乃勉仰而進，露刀張弓，命法師前行。

法師不肯居前，胡人自行數裏而住，曰：“弟子不能去。

家累既大而王法不可忤。

”法師知，任。

胡人曰：“師達。

如擒捉，相引奈何？”法師報曰：“縱使切割此身如塵者，相引。

”陳重誓，乃止。

馬一疋，勞謝而別。

是孑然孤遊沙漠矣。

惟望骨聚馬糞進。

頃間見有軍眾數百隊沙磧間，行乍息，裘褐駝馬像及旌旗纛形，易貌移質，千變，遙瞻著，而微。

法師初睹，謂賊眾；見滅，乃知妖鬼。

聞空中聲言“怖，怖”，由此稍安。

逕八十餘裏，見第一烽。

恐候者見，乃隱伏沙溝，夜方發。

到烽西見水，下飲盥手訖，取皮囊盛水，有一箭颯來，幾中於膝。

須臾一箭來，知為他見，乃言曰：“我是僧，京師來。

汝射我。

”即牽馬烽。

烽上人開門而出，相見知是僧，入見校尉王祥。

祥命火令看，曰：“非我河西僧，實似京師來。

”具問行意。

法師報曰：“校尉聞涼州人説有僧玄奘婆羅門國求法？”答曰：“聞承奘師已束，何到此？”法師引示馬上章疏及名字，彼乃信。

言：“西路，師達，今師罪，弟子燉煌人，送師燉煌。

彼有張皎法師，欽賢尚德，見師，請。

”法師曰：“奘桑梓洛陽，而慕道。

兩京知法匠，吳、蜀一藝僧，無負笈，窮其所解。

揚談説，忝時宗，欲養己脩名，檀燉煌耶？然恨佛化，經有不周，義有所闕，故無貪性命，不憚，誓往西方遵求遺法。

檀相勵勉，勸退，豈謂同厭塵勞，樹涅盤？必欲拘留，任即刑罰，玄奘東移一步負先心。

”祥聞，憫然曰：“弟子多幸，得逢遇師，敢隨喜。

師且卧，待明自送，指示塗路。

伽藍數百，存者二三。

曉，法師食訖，祥使人盛水及耖餅自送十餘裏，雲：“師從此路徑第四烽，彼人有善心，是弟子宗骨，姓王名伯隴，彼可言弟子遣師來。

”泣拜而別。

既去，夜到第四烽，留難，欲默取水而過。

水下間，飛箭，如前報，即急，彼下來。

入烽，烽官相問，答：“天竺，路由於此，第一烽王祥校尉故遣相過。

”彼聞歡喜留宿，更施大皮囊及馬、麥相送。

雲：“師第五烽。

彼人疏率，恐生異圖。

可於此去百里許，有野馬泉，取水。

”
從此去，即莫賀延磧，長八百餘裏，曰沙河，上無飛鳥，下無走獸，復無水草。

是時顧影唯一，心但念觀音菩薩及《般若心經》。

初，法師蜀，見一病人，身瘡臭穢，衣服破污，湣寺施衣服飲食。

病者，乃授法師此《經》，誦習。

沙河間，逢諸惡鬼，奇狀異類，繞人前後，雖念觀音不得去，即誦此《經》，發聲散，危獲濟，實所焉。

時行百餘裏，失道，覓野馬泉不得。

下水飲，袋，失手覆，千里資一朝斯罄。

路盤不知所趣，乃欲東歸第四烽。

行十餘裏，念我發願，若天竺東歸一步，今來？寧可就西而死，豈歸東而生！於是旋轡，專念觀音，西北而進。

是時四顧茫然，人鳥俱絕。

夜則妖魑舉火，若繁星，晝則驚風擁沙，散如時雨。

雖遇如是，心無所懼，但苦水盡，不能前。

是時四夜五日無一滴沾喉，口腹幹燃，殞絕，復能進，卧沙中默唸觀音，雖困捨。

啓菩薩曰：“玄奘此行不求財利，無冀名譽，但為正法來耳。

仰惟菩薩慈念羣生，救苦務。

此為矣，寧不知耶？”如是告時，心心無輟。

第五夜半，有涼風觸身，如沐寒水。

得目明，馬亦能起。

體既穌息，得少睡眠。

即於睡中夢一大神數丈，執戟麾曰：“強行，而卧！”法師驚寤進發，行可十里，馬忽異路制回。

經數裏，見青草數畝，下馬恣食。

去草迴轉，到一池，水甘澄鏡徹，下而飲，身命，人馬俱得穌息。

計此應水草，固是菩薩生，其志誠通神，此類。

印就草池一日停息，後日盛水取草進發，兩日，方出流沙到伊吾矣。

此等危難，百千不能備敍。

既至伊吾，止一寺。

寺有漢僧三人，中有一老者，衣不及帶，跣足出迎，抱法師哭，哀號哽咽不能，言：“今日鄉人！”法師傷泣。

外胡僧、王參謁，王請屆居，備陳供養。

時高昌王麴文泰使人伊吾，是日，適逢法師，歸告其王。

王聞，即日發使，敕伊吾王遣法師來，簡上馬數十疋，遣貴臣馳驅設頓迎候。

十餘日，王使，陳王意，拜請殷勤。

法師意欲取可汗浮圖過，既為高昌請，辭獲免，於是遂行，涉南磧，經六日，高昌界白力城。

時日暮，法師停，城中官人及使者曰：“王城請進，數換良馬前去，法師乘赤馬留使後來。

”即以其夜半到王城。

門司啓王，王敕開門。

法師入城，王侍人前後列燭自出宮，迎法師入後院，坐一重閣寶帳中，拜問，雲：“弟子自闢師名，喜忘寢食。

量準塗路，知師今夜，與妻子未眠，讀經敬待。

”須臾，王妃數十侍女來禮拜。

是曉，言勳眠，王始宮，留數黃門侍宿。

，法師起，王，率妃俱來禮問。

王雲：“弟子思量磧路艱阻，師能獨來，奇。

”流淚稱歎不能。

設食解齋訖，而宮側有道場，王自引法師居之，遣閹人侍衞。

彼有彖法師學長安，善知法相，王珍，命來法師相見，時出。

命國統王法師，年逾八十，共法師，遣勸住往西方。

法師。

停十餘日，辭行，王曰：“令統師諮請，師意伺如？”師報曰：“留住是王恩，但於來心不可。

”王曰：“朕先王遊大國，隋帝歷東西二京及燕、代、汾、晉之間，多見名僧，心無所慕。

自承法師名，身心歡喜，手舞足蹈，擬師止，受弟子供養一身。

令一國人師弟子，望師講授，僧徒雖，有數千，並使充師聽眾。

伏願察納微心，以西遊為念，”法師謝曰：“王之厚意，豈貧道寡德。

但此行不為供養而來，國法義未周，經教闕，懷疑藴惑，啓訪，以是畢命西方，請聞旨，欲令方甘露不但獨灑於迦維，決擇微言庶得盡沾於東國，波侖問道志，善財求，只可日日堅強，使中塗。

願王收意，泛養懷。

”王曰：“弟子慕樂法師，留供養，雖葱山可轉，此意無移。

乞信，勿疑不實。

”法師報曰：“王之深心，豈待屢言然後知？但玄奘西來法，法既得，不可中停。

以是敬辭，願王。

大王曩修勝福，位為人主，非唯蒼生恃仰，固釋教悠，理在助揚，豈宜為礙。

”王曰：“弟子障礙，國無導師，故屈留法師引迷。

”法師辭。

王乃動色攘袂言曰：“弟子有處師，師安能自去。

相留，或送師國，請自思之，相順猶勝。

”法師報曰：“玄奘來者為乎大法，今逢障，只可骨王留，識神留。

”嗚咽復能言。

王亦不納，使增加供養，每日進食，王躬捧盤。

法師既停留，違阻先志，誓不食以感其心。

於是端坐，水漿不涉於口三日。

第四日，王覺法師氣息懾，深生，乃稽首禮謝雲：“任法師西行，乞垂食。

”法師，要王指日。

王曰：“若須爾者，請佛結因緣。

”共入道場禮佛，母張太妃共法師約兄弟，任師求法。

日請住此國三年，受弟子供養。

若當來成佛，願弟子如波斯匿王頻婆娑羅師作外護檀。

屈停一月講《仁王般若經》，中間師營造行服。

法師許。

太妃甚，願師長眷屬，代代，於是方食。

其節志貞堅如此。

後日，王別張帳開講，帳可坐三百餘人，太妃王及統師大臣各部別而聽。

每到講時，王躬執香爐迎引。

升法座，王跪為瞪，令法師躡上，日日如此。

講訖，法師度四沙彌以充給侍。

製法服三十具。

以西土多寒，造面衣、手衣、靴、襪各數事。

黃金一百兩，銀錢三萬，綾及絹五百疋，充法師往返二十年所用資，馬三十疋，手力二十五人。

遣殿中侍御史歡信送至葉護可汗衙。

作二十四封書，通屈支二十四國，每一封書附大綾一疋信。

綾綃五百疋、果味兩車獻葉護可汗，並書稱：“法師者是奴弟，欲求法於婆羅門國，願可汗憐師如憐奴，請敕以西諸國部落馬遞送出境。

”
法師見王送沙彌及國書綾絹，慚其優餞，上啓謝曰：
奘聞江海遐，濟之者舟；羣生滯惑，導之者實假聖言。

是如來運一子之大悲，生茲穢土；鏡三明慧日，朗此幽昏。

慈雲蔭有頂之天，法雨潤三千之界，利安訖，舍應歸。

遺教東流，六百餘祀，騰、會振輝於吳、洛，識、什鍾美於秦、涼，墜玄風，鹹匡勝業。

但人來譯，音訓，去聖時遙，義類差舛，使雙林一味旨，分成現二；大乘二宗，析為南北兩道。

紛紜爭論，凡數百年。

率土懷疑，莫有匠決。

玄奘宿因有慶，緇門，負笈師，年將二紀。

名賢勝友，備悉諮詢，大小乘宗，略得披覽，執卷躊躇，捧住傺，望園而翹足，想鷲嶺而載懷，願一拜臨，啓伸宿惑。

然知寸管不可窺天，贏酌海，但不能棄此，是以束裝取路，經塗荏苒，到伊吾。

伏維大王稟天地之淳和，資二儀淑氣，垂衣作王，子育蒼生，東祗大國風，西撫百戎，樓蘭、月氏地，車師、狼望之鄉，並深仁，俱沾厚德。

加以欽賢愛士，善流，憂來，曲令引，既而止，渥惠逾，賜以話言，闡揚法義。

蒙降結娣季之緣，敦獎友于之念，並遺書西域二十餘蕃，煦飾殷勤，令遞餞送。

湣西遊芃，雪路，爰下明敕，度沙彌四人以為侍伴，法服、綸帽、裘毯、靴襪五十餘事，及綾絹、金銀錢，令充二十年資。

伏，不知啓處，決交河之水比澤非多，舉葱嶺山方恩。

懸度凌溪復憂，天梯道樹鄉瞻禮。

儻蒙允遂，誰力焉，王之恩。

然後展謁眾師，稟承正法，歸翻譯，佈聞，翦見林，絕異端穿鑿，補像化遺闕，定玄門指南，庶此，答殊澤。

前塗既遠，獲久留，明日辭違，增悽斷。

不任銘荷，啓謝聞。

王報曰：“法師既許為兄弟，國家畜，共師同有，何因謝。

”
發日，王諸僧、大臣、百姓傾送出城西。

王抱法師慟哭，道俗，傷離之聲振動郊邑。

敕妃及百姓，大德各乘馬送數十里而歸。

其諸國王侯禮重，此類。

從是西行，度無半城、篤進城後，入阿耆尼國。

〈（舊去鄔耆，訛。

）〉
從此西行至阿耆尼國阿父師泉。

泉道南沙崖，崖數丈，水自半而出。

相傳雲，有商侶數百途水盡，睏乏不知所為。

時眾中有一僧，裹行資，依眾乞活。

眾議曰：“是僧事佛，是故我曹供養，雖涉萬裏，無齎攜。

今我熬然，憂念，宜共白之。

”僧曰：“汝欲得水者，宜各禮佛，受三歸五戒，我汝登崖作水。

”眾既，鹹其命。

受戒訖，僧教曰：“吾上崖後，汝當喚‘阿父師我下水’，多少言。

”其去時，眾人如教而請，須臾水下，大眾無不歡荷，師來。

眾人上觀，寂滅矣。

大小悲號，西域法焚。

於坐處聚磚石塔，塔今，水不絕。

行旅往來，多少，下有；若無人時，津液而已。

法師眾宿於泉側。

明發，銀山。

山，是銀礦，西國銀錢出。

山西逢羣賊，眾與物而去。

王城處川崖而宿。

時同侶商胡數十，貪先貿易，夜中私發，前去十餘裏，遇賊劫殺，無一脱者。

法師等到，見其遺骸，無復財產，深傷嘆焉。

去遙見王，阿耆尼王諸臣來迎，延入供養。

其國高昌寇擾，有恨不肯馬。

法師停一宿而過。

前渡一大河，西履平川，行數百里，入屈支國界。

〈（雲龜茲，訛。

）〉王，王羣臣及大德僧木叉鞠多來迎。

外諸僧數千，於城東門外，張浮幔，安行像，作樂而住。

法師，諸德起來相慰訖，各坐。

使一僧擎一盤來授法師。

法師受，前散華，禮拜訖，木叉鞠多下坐。

坐，復行華。

行華，行蒲桃漿。

於初一寺受華、受漿，次受餘寺亦爾，如是展轉日晏方訖，僧徒始散。

時凌山雪路開，不得進發，淹停六十餘日，觀眺之外，言，見復踞坐，或避。

私謂人曰：“此支那僧訓。

若印度，彼少年儔來有。

”其畏嘆如是。

發日，王手力、駝馬，道俗傾送出。

從此西行二日，逢突厥寇賊二千餘騎，其賊乃張行眾資財，懸諍不平，自鬥而散。

前行六百里渡小磧，跋祿迦國，〈（曰姑墨。

）〉停一宿。

西北行三百里，渡一磧，凌山，即葱嶺北隅。

其山險峭，峻於天。

開闢以來，冰雪所聚，積而為凌，春夏不解，凝冱汗漫，雲連屬，仰之皚然，莫睹其際。

其凌峯摧落橫路側者，或百尺，或廣數丈，由是蹊徑，登涉艱阻。

加以風雪雜飛，雖復履重裘不免寒戰。

眠食，復無燥處可停，唯知懸釜而炊，席冰而寢。

七日後出山，徒侶之中凍死者十有三四，牛馬逾甚。

出山後一清池，〈（清池亦云熱海。

見其凌山凍，名，其水温。

）〉周千四五百里，東西長，南北狹，望之淼然，無待激風而洪波數丈。

循海西北行五百餘裏，素葉城，逢突厥葉護可汗，方事畋遊，戎馬甚盛。

可汗身着綾袍，露發，一丈許帛練裹額後垂。

達官二百餘人錦袍編髮，圍繞左右。

自餘軍眾裘毼毳毛，槊纛端弓，駝馬騎，極目不知其表。

既相見，可汗歡喜，雲：“暫一處行，二三日，師且衙所。

”令達官答摩支引送安置衙。

三日可汗方歸，引法師入。

可汗居帳，帳金華裝，爛眩人目。

諸達官於前列長筵兩行侍坐，錦服赫然，餘仗衞立於後。

觀，雖穹廬君矣。

法師去帳三十餘步，可汗出帳迎拜，傳語慰問訖，入座。

突厥事火施牀，木含火，故敬而不居，但地敷重茵而已。

法師設一鐵交牀，敷蓐請坐。

須臾，引漢使及高昌使人入，通國書及信物，可汗自目甚悦，令使者坐。

命陳酒設樂，可汗諸臣使人飲，別索蒲萄漿奉法師。

於是酬勸，窣鍾碗器交錯遞傾，傑侏兜離音鏗鏘，雖蕃俗曲，甚娛耳目、樂心意。

時，有食，烹羔犢質，盈積於前。

別營淨食進法師，具有餅飯、乳、石蜜、刺蜜、蒲萄。

食訖，更行蒲萄漿，請説法。

法師誨十善愛養物命，及波羅蜜多解脱業，乃舉手叩額，歡喜信受。

留停數日，勸住曰：“師印特伽國，〈（謂印度。

）〉彼地多暑，十月五月，觀師容貌，彼恐銷融。

其人露，類無威儀，觀。

”法師報曰：“今之彼，追尋聖蹟慕求法耳。

”可汗乃令軍中訪解漢語及諸國音者，得年少，到長安數年通解漢語，即封為摩咄達官，作諸國書，令摩咄送法師到迦畢試國。

施緋綾法服一襲，絹五十疋，羣臣送十餘裏。

自此西行四百餘裏，至屏聿，此曰千泉，地方數百里，既多池沼，木，森沈涼潤，即可汗避暑之處。

自屏聿西百五十里，至呾邏斯城。

西南二百里，白水城。

西南二百里，恭御城。

南五十里，笯〈（奴故反。

）〉赤建國。

西二百里，赭時國，〈（此言石國。

）〉國西臨〈（葉）〉葉河。

西千餘裏，窣堵利瑟那國，國東臨〈（葉）〉葉河。

河出葱嶺北原，西北流。

西北入磧，無水草，望遺骨而進。

五百餘裏，至颯秣建國。

〈（此言康國。

）〉王及百姓信佛法，事火道。

有寺兩所，迥無僧居，客僧投者，諸胡火燒停住。

法師，王接。

經宿後，説人、天因果，贊佛功德，福利，王歡喜請受齋戒，致。

二小師往寺禮拜，諸胡火燒。

沙彌告王，王聞令捕燒者，得，集百姓令截其手。

法師勸善，不忍毀其肢體，救之。

王乃重笞，逐出外。

是上下，鹹求信事，設大會，度人居寺。

其革變邪心，誘開蒙俗，所到如此。

西三百餘裏，屈霜你迦國。

西二百餘裏，喝捍國。

〈（此言東安國。

）〉西四百里，捕喝國。

〈（此言中安國信）〉西百餘裏，至伐地國。

〈（此言西安國。

）〉西五百里，貨利習彌伽國，國東臨縛芻河。

西南三百餘裏，至羯霜〈（去聲）〉那國。

〈（此言史國。

）〉西南二百里入山，山路深險，通人步，復無水草。

山行三百餘裏，入鐵門，峯壁狹峭而崖石多鐵礦，門，扉鍱鐵，鑄鐵鈴，多懸於上，故以名，即突厥關塞。

出鐵門睹貨羅國。

〈（曰吐火羅，訛。

）〉
自此數百里渡縛芻河，活國，即葉護可汗子呾度設〈（設者官名。

）〉所居地，是高昌王妹婿。

高昌王有書其。

法師到，公主可賀敦死，咀度設病，聞法師高昌來，得書，與男女嗚咽不能止。

請曰：“弟子見師目明，願少停息。

若差，自送師到婆羅門國。

”時有一梵僧，誦咒，患得。

其後娶可賀敦，年少，受前兒囑，因藥殺其夫。

設既死，高昌公主男小，前兒特勤篡立設，妻後母。

逢喪故，淹留月餘。

彼有沙門名達摩僧伽，遊學印度，葱嶺以西推為法匠，其疏勒、於闐僧談者。

法師知其學，使人問師解幾部經論。

諸弟子聞怒。

達摩笑曰：“我盡解，問。

”法師知不學大乘，教《婆沙》問數科，不是通。

謝服，門人。

從是相見，處處譽贊，言己不能及。

時設既立，法師從求使人及鄔落，南進婆羅門國。

設雲：“弟子所部有縛喝國，北臨縛芻河，人謂王舍城，多聖蹟，願師觀禮，然後取乘南去。

”時縛喝僧數十人聞設死，子立，來弔慰，法師相見，言。

彼曰：“去，彼有路，若，迂會。

”法師其言，即設辭，取乘隨彼僧去。

既至，觀其城邑，郊郭顯敞，川野腴潤，實為勝地。

伽藍百所，僧徒三千餘人，小乘學。

城外西南有納縛伽藍，〈（此言。

）〉裝嚴甚麗。

伽藍內佛堂中有佛澡罐，量可鬥餘。

有佛齒一寸，廣八九分，色黃白，每有光瑞。

掃帚，迦奢草作，長三尺餘，圍可七寸，其帚柄飾雜寶。

此三事，齋日每出，道俗觀禮，誠者感發神光。

伽藍北有窣堵波，二百餘尺。

伽藍西南有一精廬，建立多年，居中行道證四果者，世世無絕，涅盤後有塔記，基址接連數百餘矣。

大城西北五十里，提謂城。

城北四十里，有波利城。

城中有二窣堵波，三丈。

昔佛初成道，受此二長者麨蜜，初聞五戒十善，並請供養。

如來嘗授發爪令造塔及造塔儀式，二長者遐本國，營建靈剎，即此。

城西七十餘裏有窣堵波，逾二丈，過去迦葉佛時作。

納縛伽藍有磔迦國小乘三藏名般若羯羅，〈（此言慧性。

）〉聞縛喝國多有聖蹟，禮敬。

其人尚學，而，鑽研九部，游泳四含，義解之聲周聞印度。

其小乘《阿毗達磨》、《迦廷》、《俱舍》、《六》、《阿毗曇》無不曉達。

既聞法師遠來求法，相見。

法師申疑滯，約《俱舍》、《婆沙》問，其酬，停月餘，讀《毗婆沙論》。

伽藍有二小乘三藏，逢摩畢利、〈（此言法愛。

）〉達摩羯羅，〈（此言法性。

）〉皆彼所宗重。

睹法師神彩，敬仰。

時縛喝西南有鋭末陀、胡實健國，其王合法師遠國來，遣貴臣拜請過國受供養，辭不行。

使人，而赴。

王甚喜，乃陳金賓飲食施法師，不受而返。

縛喝南行，慧性法師隨入揭職國。

東南入大雪山，行六百餘裏，出睹貨羅境，入梵衍那國。

國東西二千餘裏，雪山中，塗路，倍於凌磧地，凝雲飛雪，霽，或逢之處，平途數丈，故宋玉稱西方，層冰峨峨，飛雪千里，即此。

嗟乎，若不為眾生求無上正法者，寧有稟父母遺體而遊此哉！昔王遵登九折之阪，雲“我漢室忠臣”；法師今涉雪嶺求經，亦可謂如來真子矣。

如是到梵衍都城，有伽藍十餘所，僧徒數千人，學小乘説出世部。

梵衍王出迎，延過宮供養，日方出。

彼有摩訶僧部學僧阿梨耶馱娑、〈（此言聖使。

）〉阿梨耶斯那，〈（此言聖軍。

）〉並深知法相，見法師，驚歎支那遠國有如是僧，相引處處禮觀，殷勤。

王城東北山阿有立石像，百五十尺。

像東有伽藍，伽藍東有鍮石釋迦立像，高一百尺。

伽藍內入涅盤卧像，一千尺。

並。

此東南行二百餘裏，度大雪山小川，有伽藍，中有佛齒及劫獨覺齒，長五寸、減四寸。

復有金輪王齒，長三寸、廣二寸。

商諾迦縛娑〈（曰商那和修，訛。

）〉所持鐵缽，量可八九升，及僧伽胝衣，赤絳色。

其人五百身中陰、生陰，恆服此衣，胎俱出，後變為袈裟，因緣傳。

如是經十五日出梵衍，二日逢雪，迷失道路，沙嶺，過獵人示道，度黑山，迦畢試境。

國週四千餘裏，北背雪山。

王則剎利種，略有威，統十餘國。

其，王共諸僧並出城來迎。

伽藍百餘所，諸僧相諍，各邀過住。

有一小乘寺名沙落迦，相傳雲是昔漢天子子質於此時作。

其寺僧言：“我寺本漢天子兒作。

今彼來，宜過我寺。

”法師見其，同侶慧性法師是小乘僧，意復不欲居大乘寺，遂即停。

質子造寺時，藏無量珍寶於佛院東門南大神王足下，擬後修補伽藍。

諸僧荷恩，處處屋壁圖畫質子形。

解安居日，復講誦樹福。

代代相傳，於今未息。

有王，奪僧寶，使人掘神足下，地便大動。

其神頂上有鸚鵡鳥像，見其發掘，振羽驚鳴。

王及眾軍悉悶倒，懼而退。

寺有窣堵波輪摧毀，僧取寶修營，地震吼，者。

法師既至，眾聚集，請法師陳説事。

法師到神，焚香告曰：“質子原藏此寶擬營功德，今開施用，是其時。

願監無妄之心，戢威儀之德。

如蒙許者，奘開，稱知斤數以付所司，如法修造，不令虛費，唯神靈，願垂體察。

”言訖，命人掘，夷然無患，七八尺得銅器，中有黃金數百斤、明珠數十顆。

大眾歡喜，嗟服。

法師即於寺夏坐。

其王輕藝，唯信乘，講誦，乃屈法師及慧性三藏於一大乘寺法集。

彼有大乘三藏名秣奴若瞿沙、〈（此言如意聲。

）〉薩婆多阿梨耶伐摩、〈（此言聖胄。

）〉彌沙塞部僧求那跋陀，〈（此言德賢。

）〉是彼稱首。

然學兼通，大小各，雖精一理，有所長。

唯法師備諳眾教，來問，各依部答，鹹。

如是五日方散。

王甚喜，錦五疋施法師，以外各各有。

於沙落迦安居訖，其慧性法師睹貨羅王請，法師。

東進行六百餘裏，越黑嶺，入北印度境，波國。

國周千餘裏。

伽藍十所，僧徒學大乘。

停三日，南行至嶺，嶺有窣堵波，是佛昔南步行住立，後人敬戀，故建茲塔。

自斯以北境域，號蔑戾車。

〈（此言邊地。

）〉如來有教化，乘空往來，復履地，若步行時，地傾動。

從此南二十餘裏，下嶺渡河，那揭羅喝國〈（北印度境。

）〉大城東南二里有窣堵波，三百餘尺，無憂王造，是釋迦菩薩於第二僧遇然燈佛敷鹿皮衣及布發掩泥得受記處。

雖劫壞，此跡恆存，天散眾華，供養。

法師彼禮拜旋繞，傍有老僧法師説建塔。

法師問曰：“菩薩布發時，既是第二僧，從第二僧第三僧只中間劫，一一劫中世界有多成壞，如火災起時，蘇迷盧山灰燼，如何此跡獨得無虧？”答曰：“世界時，此，世界成時，處跡現如本。

且如蘇迷盧山有，在乎聖蹟，何得獨無？以此校，。

”上為名答。

次西南十餘裏有窣堵波，是佛買華處。

東南度沙嶺十餘裏，頂骨城。

城有重閣，第二閣中有七寶小塔，如來頂骨中。

骨周一尺二寸，發孔分明，共色黃白，盛以寶函。

但知罪福相者，磨香末泥，帛練裹，隱於骨上，得以定吉凶。

法師印得菩提樹像；二沙彌，小者得佛像，小者得蓮華像。

其守骨婆羅門歡喜，法師彈指散華，雲：“師所得希有，表有菩提分。

”復有髑髏骨塔，狀如荷葉。

復有佛眼，睛大如奈，光明暉赫，徹燭函外。

復有佛僧伽胝，上妙細氈作。

復有佛錫杖，白鐵環，柯檀莖。

法師得禮拜，盡其哀敬，因施金錢五十，銀錢一千，綺旖四口，錦兩端，法服二具，散眾雜華，辭拜而出。

聞燈光城西南二十餘裏有瞿波羅龍王住窟，如來昔日降伏此龍，留影中。

法師禮拜，承其路道荒阻，多盜賊，二三年來人多不得見，故去者。

法師禮拜，時迦畢試國送使人貪，願淹留，勸令去。

法師報曰：“如來影，億劫逢，寧有禮拜？汝且進，奘到即來。

”於是獨去。

燈光城，入一伽藍間訪途路，覓人相引，無一肯者。

後見兒，雲“寺莊近彼，今送師到莊”。

即同去，到莊宿。

得一老人知其處，相引而發。

行數裏，有五賊人拔刀而至，法師即去帽現其法服。

賊雲：“師欲何去？”答：“欲禮拜佛影。

”賊雲：“師聞此有賊耶？”答雲：“賊者，人，今禮佛，雖猛獸盈衢，奘，況檀越輩是人乎！”賊發心禮拜。

既至窟，窟石澗東壁，門向西開，窺，一無所睹。

老人雲：“師直入，觸東壁訖，行五十步許，正東而觀，影其處。

”法師入，信足而前，可五十步，果觸東壁。

依言卻立，誠而禮，百餘拜一無所見。

責障累，悲號懊惱，心禮誦《勝鬘》諸經、諸佛偈頌，隨贊隨禮，復百餘拜，見東壁現如缽許大光，滅。

禮，復有盤許光，現滅。

益增感慕，自誓若不見世尊影，移此地。

如是二百餘拜，一窟大明，見如來影皎然壁，如開雲霧忽矚金山，妙相熙融，神姿晃昱，瞻仰慶躍，不知譬。

佛身及袈裟並赤黃色，膝，華座昧，左右及背後菩薩、聖僧影具有。

見，遙命門外六人火入燒香。

火，然佛影隱，急令絕火，請方乃重現、六人中五人得見，一人無所睹。

如是可半食頃，了了，得申禮讚，供散華香訖，光滅爾乃辭出。

所送婆羅門歡喜，欺有，雲：“非法師志誠願力，無致此。

”窟門外有眾多聖蹟。

〈（説如傳。

）〉相與歸，彼五賊毀刀仗，受戒而別。

從此復伴合。

東南山行五百餘裏，邏國。

〈（雲健陀衞，訛。

北印度境。

）〉其國東臨信度河，都城號布路沙布羅。

國多賢聖，古來作論諸師那羅延天、無著菩薩、世親菩薩、法救、如意、脅尊者，此所出。

王城東北有置佛缽寶台。

缽後流移諸國，今現波刺孥斯國。

城外東南八九里有畢缽羅樹，百餘尺，過去四佛並坐其下，現有四如來像，當來九百九十六佛，坐焉。

其側有窣堵波，是迦膩色迦王造，高四百尺，基週一裏半，一百五十尺，其上起金剛相輪二十五層，中有如來舍利一斛。

窣堵波西南百餘步有白石像，高一丈八尺，北面立，，往往有人見像夜繞大塔經行。

迦膩色迦伽藍東北百餘裏，渡大河布色羯邏伐底城，城東有窣堵波，無憂王造，即過去四佛説法處。

城北四五里伽藍內有窣堵波，二百餘尺，無憂王所立，即釋迦佛昔行菩薩道時，樂行惠施，於此國千生王，即千生舍眼處。

此等聖蹟無量，法師禮。

高昌王施金、銀、綾、絹、衣服，所至大塔、大伽藍處，分留供養，申誠而去。

從此到烏鐸迦漠漢荼城。

城北涉履山川，行六百餘裏，入烏仗那國。

〈（此言苑。

昔阿輸迦王之苑。

稱烏長，訛。

）〉夾蘇婆薩堵河。

昔有伽藍一千四百所，僧徒一萬八千，今並減少。

其僧律儀傳訓有五部焉：一，法密部；二，化地部；三，飲光部；四，説一切有部；五，大眾部。

其王多居瞢揭釐城，人物。

城東四五里有堵波，多有奇瑞，是佛昔作忍辱仙人，羯利王〈（此言鬥諍。

曰歌利，訛。

）〉割截身體處。

城東北二百五十里入大山，阿波邏羅龍泉，即蘇婆河之上源。

西南流。

其地，春夏恆凍，暮郎雪飛，含五色，霏霏舞亂如雜華焉。

龍泉西南三十餘裏，水北岸盤石上有佛腳跡，隨人福願，量有修短，是佛昔伏阿波邏羅龍時留跡而去。

順流下三十餘裏，有如來濯衣石，袈裟條葉文相宛然。

城南四百餘裏酰羅山，是如來昔聞半，〈（曰，梵文。

或曰偈他，梵文訛。

今宜云伽他。

伽陀，唐言頌，頌有三十二言。

）〉報藥叉恩捨身下處。

瞢揭釐城西五十里渡大河，盧酰呾迦〈（此言赤。

）〉窣堵波，十餘丈，無憂王造，是如來往昔作慈力王時，刀刺身飲五藥叉處。

〈（雲夜叉，訛。

）〉城東北三十餘裏，遏部多〈（此言奇恃。

）〉石窣堵波，高三十尺，昔佛於此為人、天説法，佛去後湧出此塔。

塔西渡大河三四里一精舍，有阿嚩盧枳多伊濕伐羅菩薩像，〈（此言觀自。

合字聲梵語如上。

分文而言，即阿嚼盧枳多譯曰觀，伊濕伐羅譯曰。

雲光世音或觀世音，或觀世音，訛。

）〉威靈著。

城東北聞説有人登越山谷，逆上徙多河，塗路危險，攀緣組鎖，踐躡飛樑，可行十餘裏，達麗羅川，即烏仗那。

其川中大伽藍側有刻木慈氏菩薩像，金色裝，百餘尺。

末田底迦〈（曰末田地，訛。

）〉阿羅漢造。

彼神通力，將匠人升睹史多天，〈（曰兜率陀，訛。

）〉令親觀妙，往來三返爾乃功畢。

烏鐸迦漢荼城南渡信渡河，河廣三四里，流極，毒龍惡獸多窟其中，有持印度奇寶名華及舍利渡者，船輒覆沒。

渡此河呾叉始羅國。

〈（北印度境。

）〉其城北十二三里有窣堵波，〈（彼）〉無憂王建，每放神光。

是如來昔行菩薩道大國王，號戰達羅缽刺婆，〈（此言月光。

）〉志求菩提舍千頭處。

塔側有伽藍，昔部師拘摩邏多〈（此言童壽。

）〉於此製造眾論。

從此東南七百餘裏間有僧訶補羅國。

〈（北印度境。

）〉咀叉始羅北界渡信渡河，東南二百餘裏，經大石門，是昔摩訶薩埵王子於此捨身飲餓烏擇七子處。

其地王子身血所染，今猶絳赤，草木亦然。

此東南山行五百餘裏，烏刺屍國。

東南登危險，度鐵橋，行千餘裏，迦濕彌羅國。

〈（曰罽賓，訛。

）〉其城西臨大河，伽藍百所，僧五千餘人。

有四窣堵波，崇高，無憂王建，各有如來舍利升餘。

法師初入共境，石門，彼國西門，王遣母弟將車迎。

入石門，歷諸伽藍禮拜，到一寺宿，寺名護瑟迦羅。

其夜眾僧夢神人告曰：“此客僧摩訶脂那來，欲學經印度，觀禮聖蹟，師稟聞。

其人既為法來，有無量善神，現在於此。

師宿福人慕，宜勤誦習，令他贊仰，如何沉沒睡眠！”諸僧聞，各各驚寤，經行禪誦，，並來説其，禮敬逾肅。

時眾中有大乘學僧昆戍陀僧訶、〈（此言師子。

）〉辰那飯茶，〈（此言最勝親。

）〉薩婆多學僧蘇伽蜜多羅、〈（此言如來友。

）〉婆蘇蜜多羅，〈（此言世友。

）〉僧部學僧蘇利耶提婆、〈（此言日天。

）〉辰那呾邏多，〈（此言勝救。

）〉其國來尚學，而此僧道業，解英富，比方僧稱雖不及，比諸人足有餘。

既見法師大匠褒揚，無不發憤難詰法師，法師明目訓酢，無所蹇滯，由是諸賢率。

其國龍池。

佛涅盤後第五十年，阿弟子末田底迦阿羅漢教化龍王舍池五百伽藍，召諸賢聖於中住止，受龍供養。

其後健陀羅國迦膩色迦王，如來滅後第四百年，田脅奠者請諸聖眾，內三藏、外達五明者，得四百九十九人，及尊者世友，合五百賢聖於此結集三藏。

先造十萬頌《鄔波弟鑠論》，〈（曰《優波提舍》，訛。

）〉釋《素呾纜藏》。

〈（曰《修多羅》，訛。

）〉次造十萬頌《昆奈耶昆婆沙論》，釋《昆奈耶藏》。

〈（曰《昆那耶》，訛。

）〉次造十萬頌《阿昆達磨昆婆沙論》，釋《阿昆達磨藏》。

〈（或曰《阿昆曇》，訛。

）〉三十萬頌，九十六萬言。

王以赤銅鍱，鏤寫論文，石函封記，建窣堵波而儲中，命藥叉神守護。

奧義，此力。

知足停留首尾二年，學諸經、論，禮聖蹟，乃辭。

西南逾涉山澗，行七百里，至半籤嗟國。

從此東行四百餘裏，遏邏闍補羅國。

〈（北印度境。

）〉
從此東南下山渡水七百餘裏，磔迦國。

〈（北印度境。

）〉藍波至於此土，其既住荒，儀服語言印度，有風焉。

自出曷邏闍補羅國，經二日，渡旃達羅婆伽河，〈（此雲月分。

）〉到閣耶補羅城，宿於外道寺。

寺城西門外，是時徒侶二十餘人。

後日進到奢羯羅城，城中有伽藍，僧徒百餘人，昔者世親菩薩於中制《勝義諦論》。

其側有窣堵波，高二百尺，是過去四佛説法處，見有經行遺蹟。

從此出那羅僧訶城，東至波羅林中，逢羣賊五十餘人，法師及伴所衣資劫奪盡，揮刀驅道南枯池，總屠害。

其池多有蓬棘蘿蔓，法師沙彌遂映刺林，見池南岸有水穴，堪容人過，私告法師，透出。

東南疾走可二三里，遇一婆羅門耕地，告賊，彼聞，即解牛法師，村吹貝，聲鼓相命，得八十餘人，各器杖，賊。

賊見眾人，逃散各入林間。

法師到池解眾人縛，諸人施衣分與，相攜投村宿。

人人悲泣，獨法師笑無憂戚。

同侶間曰：“行路衣資賊掠俱盡，唯餘性命，獲存。

困弊，理極於此，所以思林中事，。

法師何因不共憂之，倒為欣笑？”答曰：“居生貴，性命。

性命既存，餘何所憂。

故我土俗書雲：‘天地寶曰生。

’生之既，賓不亡。

小小衣資，憂悋。

”由是徒侶感悟。

其澄波量，渾之不濁如此。

明日到磔迦國東境，一大城。

城西道北有庵羅林，林中有一七百歲婆羅門，及至觀，可三十許，形質，神理淹審，《中》、《百》諸論，善《吠陀》書。

有二侍者，各百餘歲。

法師相見，延納。

承賊，即遣一侍者，命城中信佛法者，令法師造食。

其城有數千户，信佛者蓋，宗事外道者。

法師迦彌〔羅〕時，聲譽，諸國皆知，其使乃遍城中告唱雲：“支那國僧來處賊，衣服，諸人宜知時。

”福力所感，使黨革心，有豪傑三百餘人，聞各班氈布一端，並奉飲食，而至，俱積於前，拜跪問訊。

法師咒愿，並説報應因果，令諸人發道意，棄歸，笑語舞躍而。

年嘆有。

於是氈布分諸人，各得數具衣，猶用盡，五十端布奉施年。

停一月，學《經百論》、《廣百論》。

其人是龍弟子，親得師承，説甚。

從此東行五百餘裏，到那僕底國。

詣突舍薩那寺，有大德昆膩多缽臘婆，〈（此雲調伏光，即北印度王子。

）〉風儀，善三藏，自造《五藴論釋》、《唯識三十論釋》，住十四月，學《法論》、《顯宗論》、《理門論》。

大城東南行五十餘裏，答秣蘇伐那僧伽藍，〈（此言闍林。

）〉僧徒三百餘人，學説一切有部。

賢劫千佛於此地集人、天説法。

稈迦如來涅盤後第三百年中，有迦多衍那〈（曰迦旃延，訛。

）〉論師於此制《發智論》。

從此東北行百四五十里，闍爛那國。

〈（北印度境。

）〉入其國，詣那伽羅馱那寺，有大德旃達羅伐摩，〈（此雲月胄。

）〉善究三藏，停四月，學《眾事分昆婆沙》。

從此東北登履危險，行七百餘裏，屈〈（反）〉露多國。

〈（北印度境。

）〉屈露多國南行七百餘裏，越山渡河，設多圖盧國。

〈（北印度。

）〉從此西南行八百餘裏，波呾羅國。

〈（中印度境。

）〉從此東行五百餘裏，秣兔羅國。

〈（中印度境。

）〉釋迦如來諸聖弟子舍利子遺身窣堵波，謂舍利子、〈（曰舍梨子，曰舍利弗，訛。

）〉伽羅子〈（曰目幹違，訛。

）〉塔見。

呾麗衍尼弗呾羅、〈（此言滿慈子。

曰彌多羅尼子，訛略。

）〉優波釐、阿雖陀、羅怙羅〈（曰羅睺羅，曰羅雲，訛。

）〉及室利，〈（此言吉祥。

曰濡首，曰文殊師利，或言曼殊尸利，曰妙德，訛。

）〉如是諸窣堵波，每歲修福之日，僧徒相率隨宗事而修供養。

阿昆達磨眾供舍利子；習定供養伽羅子；誦持經者供養滿慈子；學昆奈耶眾供養優波離；諸比丘尼供養阿；受具戒者供養羅怙羅；學大乘者供養諸菩薩。

城東五六里一山伽藍，尊者烏波鞠多〈（此言近護。

）〉所建其中爪、發舍利。

伽藍北巖有石室，二十餘尺，廣三十餘尺，四寸細籌填積其內。

尊者護説法導，夫妻俱證阿羅漢果者，乃下一籌，單己及別族者，雖證不記。

從此東北行五百餘裏，薩他泥濕伐羅國。

〈（中印度境。

）〉東行四百餘裏，祿勒那國。

〈（中印度境。

）〉東臨克伽河，北背大山，閻牟那河中境而流。

河東行八百餘裏，至克伽河源，廣三四里，東南流入海處廣十餘裏，其味甘美，細沙隨流。

彼俗書記謂“福水”。

中沐浴，罪璺銷除；啜波嗽流，殃災殄滅；沒而死者，即生天受福。

愚夫愚婦常集河濱，外道邪言，無其實。

後提婆菩薩示其，停絕。

國有大德名閣耶鞠多，三藏。

法師住一冬半春，聽《經部昆婆沙》訖。

渡河東岸秣底補羅國。

其王戍陀羅種。

伽藍十餘所，僧徒八百餘人，學小乘一切有部。

城南四五里有小伽藍，僧徒五十餘人。

昔瞿孥缽刺婆〈（此言德光。

）〉論師於此作《辯真》等論，凡百餘部。

論師是缽伐多國人，本習大乘，後退學小乘。

時提婆犀那〈（此言天軍。

）〉阿羅漢睹史多無，德光願見慈氏，決諸疑滯，請天軍神力接上天宮。

既見慈氏，揖而不禮。

言“我出傢俱戒，慈氏處天同，禮敬非宜”。

如是往來三返，不致禮。

既我，疑不決。

德光伽藍南三四里有伽藍，僧二百餘人，並小乘學。

是眾賢論師壽。

論師本迦濕彌羅國人，博學高才，一切有部《昆婆沙》。

時世親菩薩多聞，先作《阿昆達磨俱舍論》，破昆婆沙師執，理奧文華，西域學徒鑽仰，爰鬼神講習。

眾賢覽而心憤，十二年，覃思作《俱舍雹論》二萬五千頌，八十萬言。

造訖，世親面定是非，未果而。

世親後見其論，嘆有知解，言其思力減《昆婆沙》眾。

雖然甚我義，宜名《順論》，依行焉。

眾賢死後，於庵沒羅林中起牢堵波，今見。

林側有窣堵波，是昆末羅蜜多羅〈（此言無垢稱。

）〉論師遺身處。

論師迦濕彌羅國人，於説一切有部出家，遊五印度，學窮三藏，歸本國，塗次眾賢塔，悲其著述未及顯揚，奄便逝歿，自誓更造諸論，破大乘義，滅世親名，使論師旨永傳遐代。

説此語，心智，五舌重出，遍體血流，自知此原由惡見，裁書懺悔，勸諸同侶謗大乘，言終氣絕，死之處，地陷坑。

其國有大德名蜜多斯那，年九十，即德光論師弟子，三藏。

法師半春一夏學薩婆多部《怛埵三弟鑠論》、〈（此言《辯真論》，二萬五千頌，德光造。

）〉《智論》。

此北行三百餘裏，婆羅吸摩補羅國。

〈（中印度。

）〉此東南行四百餘裏，酰掣怛羅國。

〈（中印度境。

）〉南行二百餘裏，渡克伽河，西南昆羅那孥國。

〈（中印度境。

）〉東行二百餘裏，劫他國。

〈（中印度境。

）〉城東二十餘裏有大伽，院內有三寶階，南北列，面東西下，是佛昔於忉利天摩耶夫人説法訖，歸瞻部洲下處。

中是黃金，左是水精，右是銀。

如來起善法堂，諸天聚躡中階而下，大梵天王執白拂，履銀階，處右，天帝釋持寶蓋，蹈水精階，居左。

是時百千天眾、諸菩薩陪下。

自數百年前猶有階級，今並淪沒，后王戀慕，專石擬其狀，飾雜寶，見七十餘尺。

上起精舍，中有石佛像，左右有釋、梵之像，並儀，式彰如。

傍有石柱七丈，無憂王所立。

傍有石基，長五十餘步，七尺，是佛昔經行處。

從此西北行二百里，至羯若鞠闍國。

〈（此言曲女城。

中印度。

）〉國週四千裏。

城西臨克伽河，長二十餘裏，廣五六里。

伽藍一百餘所，僧徒萬餘人，大小俱學。

其王吠奢種，字曷利沙伐彈那，〈（此言喜增。

）〉父字波羅羯邏伐彈那，〈（此言作增。

）〉兄字遏邏闍伐彈那。

〈（此言王增。

）〉喜增在位仁慈，國人稱詠。

時東印度羯羅孥蘇伐剌那〈（此言金耳。

）〉國設賞迦王〈（此言日。

）〉惡其明略而為鄰患，乃誘而害。

大臣婆尼〈（此言瞭。

）〉及羣僚，悲蒼生之無主，共立其弟屍羅阿迭多〈（此言戒日。

）〉統承宗廟。

王秀傑，算略，德動天地，義感人神，能雪報兄仇，牢籠印度，威風所及，禮教沾，無不歸德。

天下既定，黎庶斯安，於是戢武韜戈，營樹福柒，敕其境內無得殺生，凡厥元元普令斷肉。

隨其聖蹟，建伽藍，歲三七日供眾僧。

五年一陳無遮大會，府庫所積並充檀舍，詳其所行，達孥之流矣。

城西北有窣堵波，二百餘尺，東南六七里殮伽河南有窣堵波，二百餘尺，並無憂壬所造，是佛昔説法處。

法師入其國，到跋達羅昆訶羅寺住三月，依昆離耶犀那三藏讀佛使《昆婆沙》、日胄《昆婆沙》訖。

自此東南行六百餘裏，渡克伽河，南至阿腧陀國。

〈（中印度境。

）〉寺百餘所，僧徒數千人，大小乘兼學。

城中有故伽藍，是伐蘇盤度菩薩〈（此言世親，婆藪盤豆，譯天親，訛。

）〉於此制大、小乘論及眾講處。

城西北四五里，臨克伽河岸大伽藍中，有窣堵波二百餘尺，無憂王建，佛昔三月説法處。

其旁有過去四佛經行處。

城西南五六里有故伽藍，是阿僧伽菩薩説法處。

菩薩夜升睹史多天，於慈氏菩薩受《瑜伽論》、《莊嚴大乘論》，《中邊論》，晝則下天眾説法。

阿僧伽亦名無著，即邏國人。

佛滅度後一千年中出現於世，從彌沙塞部出家，後信大乘。

弟世親菩薩於説一切有部出家，後信大乘。

兄弟稟聖器，含着述，廣造諸論，解釋大乘，為印度宗匠。

如《攝大乘論》、《顯揚聖教》、《法》、《唯識》、《俱舍論》，其筆。

法師阿腧陀國禮聖蹟，順克伽河八十餘人同船東下，阿耶穆佉國。

行可百餘裏，其河兩岸是阿輸伽林，。

於林中兩岸各有十餘船賊，鼓棹迎流，一時而出。

船中驚擾，投河者數人，賊擁船岸，令諸人解脱衣服，搜求珍寶。

然彼羣賊素事突伽天神，每於秋中覓一人質狀端美，殺取肉血用以祠，祈嘉福。

見法師儀容，體骨，相顧而喜曰：“我祭神時過，不能得人，今此沙門形貌淑美，殺用祠，非吉！”法師報：“奘身，得充祠祭，敢惜。

但以遠來，意者禮菩提像耆山，並請問經法，此心未遂，檀殺，吉。

”船上諸人請，有願以身代，賊。

於是賊帥遣人取水，於華林中治地設壇，和泥塗掃，令兩人拔刀牽法師上壇，即揮刃。

法師顏無有懼，賊。

既知不免，語賊“願賜時，，使我安心歡喜取滅”。

法師乃專心睹史多宮念慈氏菩薩，願得生彼供養，受《瑜伽師地論》，聽聞妙法，成就通慧，來下生，教化此人令修勝行，舍諸惡業，及廣宣諸法，利安一切。

於是禮十方佛，正念而坐，注心慈氏，無復異。

於心想中，若登蘇迷盧山，一二三天，見睹史多宮慈氏菩薩處寶台，天眾圍繞。

此時身心歡喜，不知壇，不憶有賊。

同伴諸人發聲號哭。

須臾之間黑風四起，折樹飛沙，河流湧浪，船舫漂覆。

賊徒大駭，間同伴曰：“沙門來？名字何等？”報曰：“從支那國來求法者此。

諸君若殺，得無量罪。

且觀風波狀，天神瞋，懺悔。

”賊懼，相率懺謝，稽首歸依。

時覺，賊以手觸，爾乃開目，謂賊曰：“時至耶了”賊曰：“害師，願受懺悔。

”法師受其禮謝，説殺盜祠諸不善業，未來當受無間。

何為電光朝露時身，作阿僧企耶時苦種！賊叩頭謝曰：“某妄想顛倒，應為，事所應事。

若逢師福德感動冥，何以得聞啓誨。

請今日去此業，願師證明。

”於是遞相勸告，收諸劫具總投河流，所奪衣資各本主，並受五戒，風波靜。

賊羣喜，頂禮辭別。

同伴驚歎轉異於。

近聞者嗟怪。

非求法殷重，何以致茲。

從此東行三百餘裏，渡克伽河，北至阿耶穆佉國。

〈（中印度境。

）〉從此東南行七百餘裏，渡克伽河南、閻牟那河北，缽羅耶伽國。

〈（中印度境。

）〉城西南瞻博迦華林中有窣堵波，無憂王造，是佛昔降外道處。

其側有伽藍，是提婆菩薩作《廣百論》，挫小乘外道處。

大城東兩河交處，其西有墠，周十四五里，土地平正，以來諸王豪族仁慈惠施，至於此，因號其處大施場。

今戒日王亦繼斯軌，五年積財，七十五日散施，上三寶，下，無不悉施。

從此西南入大林，多逢惡獸、野象。

經五百餘裏，懦賞彌國。

〈（曰俱賧彌，訛。

中印度。

）〉伽藍十餘所，僧徒三百餘人。

城內故宮中有精舍，六十餘尺，有刻檀佛像，上懸石蓋，鄔陀衍那王〈（此言出愛。

雲優填王，訛。

）〉所造。

昔如來忉利天夏母説法，王思慕，及請目工昇天觀佛尊顏容止，還以紫檀雕刻像真容，世尊下來時，像，即此。

城南有故宅，是瞿史羅〈（曰瞿師羅，訛。

）〉長者故居。

城南有故伽藍，即長者園地。

中有窣堵波，二百餘尺，無憂王造。

次東南重閣是世親造《唯識論》處。

次東庵羅林有故基，是無著菩薩作《顯揚論》處。

從此東行五百餘裏，鞞索迦國。

伽藍二十餘所，僧三千許人，學小乘正量部。

東南道左有大伽藍，是昔提婆設摩阿羅漢造《識身足論》，説無我人，瞿波阿羅漢作《聖教要實論》，説有我人，因此法執，諍論。

是護法菩薩七日中摧伏小乘一百論師處。

其側有如來六年説法處。

有一樹七十尺餘，昔佛淨齒，木棄其餘枝，植根。

邪見之徒數來殘伐，隨伐隨生，榮茂如本。

從此東北行五百餘裏，室羅伐悉底國。

〈（曰舍衞，訛。

）〉週六千餘裏，伽藍數百，僧徒數千，並學正量部。

佛時，缽羅斯那恃多〈（此言勝軍。

曰波斯匿，訛。

）〉王居。

城內有王殿故基，次東有故基，上建窣堵波，勝軍王為佛造大講堂處。

次復有塔，是佛姨母缽羅闍缽底〈（此言生主。

曰波闍波提，訛。

）〉比丘尼精舍。

次東有塔，是蘇達多〈（此言樂施。

曰達，訛。

）〉故宅。

宅側有窣堵波，是鴦窶利摩羅〈（曰央崛摩羅，訛。

）〉舍邪之處。

城南五六里有逝多林，〈（此言勝林。

曰祗陀，訛。

）〉即孤獨園。

昔伽藍，今頹毀。

東門左右各建石柱，七十餘尺，無憂王所立。

諸屋並盡，獨一專室。

中有金像。

昔佛昇天母説法，勝軍王心生戀慕，聞出愛王刻檀像，因造此。

伽藍後是外道梵志殺婦謗佛處。

伽藍東百餘步深坑，是提婆達多毒藥害佛生身入地獄處。

其南復有大坑，瞿伽梨比丘謗佛生身入地獄處。

坑南八百餘步，是戰遮婆羅門女謗佛生身入地獄處。

三坑，窺不見底。

伽藍東七十餘步有精舍，伽藍，中有佛像東面坐，如來昔外道論議處。

次東有天祠，量精舍，日光移轉，天祠影不及精舍，精舍影常覆天祠。

次東三四里有窣堵波，是舍利子外道論議處。

大城西北六十餘裏有故城，是賢劫中人壽二萬歲時，迦葉波佛父城。

城南是佛成正覺見父處。

城北有塔，塔有迦葉波佛全身舍利，並無憂王所立。

從此東南行八百餘裏，劫比羅伐窣堵國。

〈（曰迦毗羅衞國。

）〉國週四千餘裏，都城十餘裏，並頹毀。

宮城周十五里，壘成，極。

內有故基，飯王正殿，上建精舍，中作王像。

次北有故基，是摩耶夫人寢殿，上建精舍，中作夫人像。

其側有精舍，是釋迦菩薩降神母胎處，中作菩薩降生像。

上座部雲，菩薩嗢怛羅頞娑荼月三十日夜降神母胎，五月十五日。

諸部以此二十三日，五月八日。

東北有窣堵波，阿私陀仙相太子處。

於城左右有太子諸釋種桷力處。

有太子乘馬腧城處，及於四門見、病、死及沙門，厭離世間回駕處。

東行荒林五百餘裏，藍摩國。

〈（中印度境。

）〉居人。

故城東有專窣堵波，百餘尺，如來涅盤後，此國先王分得舍利，還而造，每放光明。

其側有龍池，龍數變身人，繞塔行道，野象銜華供養。

其側有伽藍，沙彌知寺任。

相傳昔有芻招命同學，來禮拜，見野象銜華，安置塔前，復牙芟草，鼻灑水，眾見無不感嘆。

有一芻舍大戒，願留供養，謂眾人曰：“象是畜生，猶知敬塔獻華灑掃，我居人類，出家，可目睹，不供事！”即辭眾住，結宇疏地，種華植果，雖涉寒暑，。

鄰國聞，各舍財寶，共建伽藍，屈知僧務，自此相承，故事矣。

沙彌伽藍東林中行百餘裏，有窣堵波，無憂王建，是太子腧城，解賓衣、天冠、髻珠付闡鐸迦〈（曰車匿，訛。

）〉處。

及剃髮，有塔記。

出此林，拘屍那揭羅國。

處荒梗。

城內東北隅有窣堵波，無憂王建，準陀故宅。

〈（曰陀，訛。

）〉宅中有井，將營獻供時鑿，水澄映。

城西北三四里，度阿恃多伐底河，〈（此言無勝。

曰阿利跋提河，訛。

）〉河側娑羅林，有樹似槲而皮青葉白，甚光潤，四雙，即如來盤處。

專精舍，內有如來盤像，北首而卧。

傍有窣堵波，二百餘尺，無憂王造。

立石柱記佛盤事，不書年月，相傳雲：佛處世八十年，吠舍月後半十五日入涅盤，二月十五日。

説一切有部復雲：佛迦刺底迦月後半入涅盤，九月八日。

自涅盤以來，或雲千二百歲，或千三百、或千五百，或雲過九百千年。

如來坐金棺母説法，出臂問阿，現足示迦葉，香木焚身，八王分骨，有塔記。

從此復林中經五百餘裏，婆羅痆〈（音女點反。

）〉斯國。

國週四千餘裏，城西臨克伽河，長十餘裏，廣五六里。

伽藍三十餘所，僧二千餘人，學小乘一切有部。

渡婆羅痆斯河東北行十餘裏，鹿野伽藍，台觀連雲，長廊四合。

僧徒一千五百人，學小乘正量部。

大院內有精舍，百餘尺，石階專龕，層級百數，隱起黃金佛像。

室中有鍮石佛像。

量如來身，作轉法輪狀。

精舍東南有石窣堵波，無憂王建，百餘尺。

前有石柱，七十餘尺，是佛初轉法輪處。

其側有梅怛麗〈（此言慈氏。

曰彌勒，訛。

）〉菩薩受記處。

次西有窣堵波，是佛昔護明菩薩，於賢劫中人壽二萬歲時，迦葉波佛受記處。

釋迦受記南，有過去四佛經行處，長五十餘步，七尺，青石積成，上有四佛經行像。

伽藍西有如來澡浴池，有滌器池，有浣衣池，並神龍守護，無人穢觸。

池側有窣堵波，佛修菩薩行時，六牙白象施獵師牙處。

鳥時，彌猴、白象約尼拘律樹，定長幼巡行化人處。

作鹿王，又度㤭陳如五人處。

從此順克伽河流東行三百餘裏，戰主國。

從此東北渡克伽河行百四五十里，吠舍釐國。

〈（曰毗舍離，訛。

）〉國周五千餘裏，土壤，多庵沒羅果、茂遮果。

都城荒毀。

故基周六七十里，居人。

宮城西北五六里有一伽藍，旁有窣堵波，是佛昔説《毗摩羅詰經》處。

次東北三四里有窣堵波，是毗摩羅詰故宅，其宅。

去此有一室，積石作，是無垢稱現疾説法處。

其側有寶積故宅，庵摩羅女故宅。

次北三四里有窣堵波，是佛拘屍那國般涅盤，天、人貯立處。

次西復有佛後觀吠舍釐處，次南有庵羅女持園施佛處，許魔王涅盤處。

從吠舍釐南境去克伽河百餘裏，到吠多補羅城，得《菩薩藏經》。

南渡克伽河，摩揭陀國。

〈（曰摩伽陀，訛。

）〉周五千餘裏。

俗崇學重賢。

伽藍五十餘所，僧萬餘人，多大乘學。

河南有故城，周七十餘裏，雖復荒頹，猶有雉堞。

昔人壽無量歲時，號拘蘇摩補羅城，〈（此言香華宮城。

）〉王宮多華，故致此號。

後人壽數千歲時，更名波吒釐子國，〈（曰熙連弗邑，訛。

）〉復波吒釐樹名。

佛涅盤後第一百年，有阿輸迦王，〈（此言無憂王。

曰阿育王，訛。

）〉即頻毗娑羅王〈（此言影堅。

）〉孫，王舍城遷來此。

年代浸，今唯故基。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故宮北臨克伽河小城，城有千餘家，宮北有石柱高數十尺，無憂王作地獄處。

法師小城停七日，巡禮聖蹟。

地獄南有堵波，即八萬四千之一。

王以人工建立，中有如來舍利一升，每放神光。

次有精舍，中有如來履石，石上有佛雙跡，長一尺八寸，廣六寸，兩足下有千輻輪相，十指端有萬字華紋及瓶魚，皎然，是如來入即盤，發吠舍釐，於河南岸大方石上立，顧謂阿：“此是吾後望金剛座及王舍城所留跡。

”
精舍北有石柱，三十餘尺，書記無憂王三贍部洲施佛、法、僧，三珍寶贖嗣。

故城東南有屈屈吒阿濫摩〈（此言雞園。

）〉僧伽藍故基，無憂王造，是召千僧四事供養處。

是聖蹟，七日，禮拜方遍。

西南行六七由旬，底羅磔加寺。

寺有三藏數十人，聞法師，出迎引。

從此南行百餘裏，到菩提樹。

樹垣壘專，。

東西長，南北。

正門東尼連禪河，南門接大華池，西帶嶮固，北門通大伽藍，其內聖蹟連接，或精舍，或串堵波，並諸王、大臣、、長者慕聖營造，用為旌記。

有金剛座。

賢劫初成，與天地俱起，據三千大千之中，下極金輪，上齊地際，金剛成，周百餘步。

言金剛者，取其難壞，能沮萬物。

若不依本際地不能停，若金剛座無地堪發金。

今降魔成道，居於此，若於餘地，地傾昃。

故賢劫千佛焉。

成道處曰道場，世界傾搖，不動。

一二百年來眾生，往菩提樹見金剛座。

佛涅盤後，諸國王兩軀觀菩薩像南北標界，東向而坐。

相傳此菩薩身沒不見，佛法，今南邊菩薩沒至胸。

其菩提樹即畢缽羅樹，佛時高數百尺，惡王誅伐，今可五丈餘，佛坐其下，成無上覺，謂菩提樹。

樹莖黃白，枝葉青潤，秋冬凋，如來涅盤日，其葉頓落，經宿生如本。

每是日，諸國王臣僚共集樹下，乳灌洗，然燈散華，收葉而去。

法師，禮菩提樹及慈氏菩薩作成道時像，王誠瞻仰訖，五體投地，懊惱，自傷嘆言佛成道時，不知漂淪何趣。

今於像季方乃至斯，緬惟業障一何，悲淚盈目。

時逢眾僧解夏，軸湊數千人，觀者無不嗚噎。

其處一腧繕那聖蹟充，停八九日，禮拜方遍。

第十日，那爛陀寺眾差四大德來迎，即同去。

行可七腧繕那寺莊，莊是尊者目生村。

莊食，須臾，有二百餘僧千餘檀幢蓋、華復來迎引，讚歎圍繞入那爛陀。

既至，合眾集。

法師相見訖，於上座頭安牀，命法師坐，徒眾坐。

坐訖，遣維那擊犍椎唱。

法師住寺，寺中一切僧畜用法物道具鹹。

二十人、閒解經律、威儀整者，法師參正法藏，即戒賢法師，眾，不斥其名，號正法藏。

於是入謁。

既見，方事師資，敬，依彼儀式，膝行肘步，嗚足頂禮，問訊讚歎訖。

法藏令敷牀座，命法師及諸僧坐。

坐訖，問法師何處來？報曰：“從支那國來，依師學《瑜伽論》。

”聞啼泣，喚弟子佛陀跋陀羅，〈（此言覺賢。

）〉即法藏侄，年七十餘，博通經論，善於言談。

法藏語曰：“汝可為眾説我三年前病惱因緣。

”覺賢聞，啼泣擦淚而説昔雲：“和尚昔患風病，每發，手足如火燒刀刺之痛，發乍息，二十餘載。

去三年前，，厭惡此身，欲不食取盡。

於夜中夢三天人，一黃金色，二留璃色，三銀色，形貌端正，儀服，來問和尚曰：‘汝欲棄此身耶？經雲，説身有，説厭離於身。

汝於過去作國王，多惱眾生，故招此報。

今宜觀省宿愆，懺悔，於安忍，宣經論，銷滅。

直爾厭身，盡。

’和尚聞，禮拜。

其金色人指碧色者語和尚曰：‘汝識？此是觀自菩薩。

’指銀色曰： ‘此是慈氏菩薩。

’和尚即禮拜慈氏，問曰：‘戒賢願生於尊宮，不知得不了？’報曰：‘汝廣傳正法，後得生。

’金色者自言：‘我是室利菩薩。

我見汝空欲捨身，不為利益，勸汝。

依我語，顯揚正法《瑜伽論》，遍及聞，汝身安隱，憂不差。

有支那國僧大法，汝學，汝可待教。

’法藏聞，禮拜報曰：‘敬依尊教。

’言見。

自爾，和尚瘳。

”僧眾聞者稱歎希有。

法師得親承斯記，不能自勝，禮謝曰：“若如説，玄奘聽習，願尊攝受教誨。

”法藏問曰：“法師汝路幾年？”答：“三年。

”既昔夢符同，種種誨喻令法師歡喜，申師弟情。

言訖辭出。

幼日王院安置於覺賢房第四重閣。

七日供養，安置上房護法菩薩房北，加諸供給。

日得瞻步羅果一百二十枚，檳榔子二十顆，豆蔻二十顆，龍腦一兩，供大人米一升。

其米於烏豆，作飯香鮮，餘米不及，唯摩揭陀國有此粳米，餘處無，獨供國王及多聞大德，故號為供大人米。

月油三鬥，乳取足。

淨人一人、婆羅門一人，免諸僧事，行乘象輿。

那爛陀寺主客僧萬，供給添法師合有十人。

其遊踐殊方，見禮如此。

法師於那爛陀寺安置，王舍城觀禮聖蹟。

王舍舊城彼雲矩奢羯羅補羅城，〈（此言上茅宮城。

）〉城處摩揭陀國之中，古昔君王多住其內。

其地生香茅，故取為稱。

四面山，如削，西通小徑，北有大門，東西長，南北狹，周一百五十餘裏。

其內有小城，基周三十餘裏，羯尼迦樹處處戍林，發萼開榮，四時無間，葉如金色。

宮城北面外有窣堵波，是提婆達生怨王放護財醉象害佛處。

此東北有窣堵波，是舍利子聞阿濕婆恃芻説法證果處。

次北深坑，是室利鞠多〈（此言勝密。

）〉受外道言，火坑、毒飯害佛處。

次大坑東北山城曲有窣堵波，是時縛迦醫〈（曰耆婆，訛。

）〉於此佛造説法堂處。

其側現有時縛迦故宅。

宮城東北行十四五里，姑慄陀羅矩吒山。

〈（此雲鷲峯，亦云鷲台。

曰耆山，訛。

）〉其山連岡北嶺，隆崛，形如鷲鳥，狀高台，故取為稱。

泉石清奇，林樹森鬱，如來在世多居此山説《法華》、《般若》無量眾經。

山城北門行一里餘，迦蘭陀竹園，今現有專室，如來昔多居其中，制諸戒律。

園主名迦蘭陀，以此園施諸外道。

後見佛，聞法，恨不以園得施如來。

時地神知，現災諸外道，令出，告曰：“長者園施佛，汝宜速去。

”外道含怒而出，長者歡喜，建立精舍訖，躬往請佛，佛受。

竹園東有窣堵波，阿闍多設咄路王〈（此言生怨。

曰阿闍世，訛。

）〉建。

如來涅盤後，諸王舍利，生怨王得歸，立塔供養。

無憂王發心造諸塔，開取舍利，留少許，今每放光。

竹園西南行五六里，山側竹林，中有大石室，是尊者摩訶迦葉波於此九百九十九大阿羅漢如來涅盤後結集三藏處。

結集時，無量聖眾雲集，迦葉告曰：“眾中自知具三明、六通，總持如來一切法藏謬者住，餘各隨所安。

”時簡得九百九十九人。

阿於學地，迦葉語阿：“汝漏盡，勿污清眾。

”阿而出。

一夜勤修，斷三界結，成阿羅漢，來叩門。

迦葉問曰：“汝結盡耶？”答曰：“然。

”復曰：“若結盡者，開門，所入。

”阿難乃户隙而入，禮拜僧。

迦葉執其手曰：“我汝斷除諸漏證聖果，故驅逐汝出，汝當知之，以為恨。

”阿曰：“若懷恨者，豈名結盡。

”於是禮謝而坐。

即初安居十五日時。

迦葉語阿曰： “如來於眾中稱汝多聞，總持諸法，汝可升座眾誦《素怛纜藏》，即《一切經》。

”阿承命而起，佛般涅盤山方作禮訖，升座誦經，諸聚隨口而錄。

錄訖，命優波離誦《毗奈耶藏》，即《一切戒律》。

訖誦，迦葉波自誦《阿毗達磨藏》，即《一切論議經》。

三月安居中集三藏訖，書貝葉方遍流通。

諸聖相謂曰“我集此，名報佛恩，今日得聞，斯其力。

”迦葉僧中上座，名上座部。

此西二十里有窣堵波，無憂王建，即眾部集處。

諸學、無學數千人，大迦葉結集時預者，共集此中，相謂曰：“如來日，同一師學。

世尊滅度，驅簡我，我不能結集法藏報佛恩耶？”復集《素怛纜藏》、《毗奈耶藏》、《阿毗達磨藏》、《雜集藏》、《禁咒藏》，五藏，此中、聖同會，謂眾部。

次東北三四里曷羅闍吉利呬多城。

〈（此言王舍。

）〉外郭，內城，周二十餘裏，面有一門。

初頻毗娑羅王居上茅宮時，百姓殷稠，居家鱗接。

數遭火災，乃立嚴制，有，失火者，徙寒林。

寒林即彼國棄屍處。

頃之，王宮忽復失火，王曰：“我人王，自犯不行，無以懲下。

”命太子留撫，王徙居寒林。

時吠舍釐王聞頻昆娑羅野居於外，欲簡兵襲之。

候望者知而奏，王乃築邑。

王先舍於此，故名王舍城，即新城。

後闍王嗣位，。

無憂王遷波吒釐，城施婆羅門。

今城中人，唯婆羅門千餘家耳。

宮城內西南隅有堵波，是底色迦長者故宅，〈（此言星曆。

雲樹提伽，訛。

）〉傍有度羅怙羅處。

〈（即佛子。

）〉那爛陀寺西北精舍，三百餘尺，婆羅阿迭多王建。

甚麗，其中佛像菩提樹像。

精舍東北有窣堵波，如來昔於此七日説法處。

西北有過去坐處。

其南鍮石精舍，戒日王建，功雖畢，詳其圖量，限高十餘丈。

城次東二百餘步有銅佛像，八十餘尺，重閣六層方得覆及，昔胄王作。

東行數裏有窣堵波，佛初成道王舍城，頻昆娑羅王國人百千萬眾迎見佛處。

東行三十餘裏，陀羅勢羅窶訶山。

東峯伽前有窣堵波，謂僧〈（斯贈反）〉娑。

〈（此言雁。

）〉昔此伽藍依小乘教，食三淨食，於一時中買贖不得，其檢校人傍惶無措，乃見羣雁翔飛，仰而戲言曰：“今日僧供有闕，摩訶薩埵宜知是時。

”言訖，其引前者應聲而回，鎩翮雲，投身墜。

芻見，遍告眾僧，聞者驚嗟，無不對之嘆泣。

各相謂曰：“此菩薩。

我曹何人，敢欲瞰食。

如來設教，而防，我執彼初誘言，説，守愚無改，致此損傷。

後，宜依大乘，不得食三淨。

”建靈塔，死雁埋中，題表其心，使永傳芳，故有茲塔。

如是聖蹟，法師周遍觀禮訖。

歸那爛陀寺，方請戒賢法師講《瑜伽論》，聽者數千人。

開題訖，時，有一婆羅門於眾外悲號而復言笑。

遣人問其所以，答言我是東印度人，曾於布磔伽山觀菩薩像發願王，菩薩我現身，訶責我言：“汝作此願！後某年月日那爛陀寺戒賢法師支那國僧講《瑜伽論》，汝聽。

因此聞法後得見佛，王！”今見支那僧來，師復講，昔言，所以。

戒賢法師因令住聽經。

十五月講徹，遣人婆羅門送戒日王，王封三邑。

從此復伊燜缽伐多國。

路迦布路伽藍。

伽藍南二三里有孤山，巖巘崇崒，灌木蕭森，泉沼清澄，鮮華芬馥。

既為勝地，靈廟實繁，感變奇，神異多種。

最中精舍有刻檀觀菩薩像，威神特尊，常有數十人，或七日、二七日絕粒斷漿，請祈諸願，心殷至者，即見菩薩具相，威光朗曜，檀像中出，慰喻其人，其願。

如是感見數數有人，故歸者逾來。

其供養人恐諸來者坌污尊像，去像四面各七步許豎木鈎闌，人來禮拜，於闌外，不得像。

所奉香華，並。

其得華住菩薩手及掛臂者，以為吉祥，以為得願。

法師往求請，乃買種種華，穿鬘，到像，志誠禮讚訖，菩薩跪發三願：“一者，於此學歸本國，得無難者，願華住尊手；二者，修福慧，願生睹史多宮事慈氏菩薩，若如意者，願華貫掛尊兩臂；三者，聖教稱眾生界中有一分無佛性者，玄奘今不知有，若有佛性，修行可成佛者，願華貫掛尊頸項。

”語訖，華遙散，鹹得如言。

既滿所求，喜歡無量。

其傍同禮及守精舍人見，彈指嗚足，言有。

當來若成道者，願憶今日因緣耳。

自此去伊爛孥國。

伽藍十所，僧徒四千餘人，多學小乘，説一切有部義。

有鄰王廢其國君，都城施僧，於中並建二寺，各有千僧。

有二大德，一名怛他揭多鞠多，〈（此雲如來密。

）〉二名羼底僧訶，〈（此雲師子忍。

）〉俱善薩婆多部。

停一年，讀《毗婆沙》、《順》。

城南堵波，佛昔於此三月天、人説法，其傍有過去四佛遺蹟。

國西界殑伽河，南小孤山，佛昔於此三月安居，降句羅藥叉。

山東南巖下大石上坐跡，入石寸餘，長五尺二寸，廣四尺一寸。

置裙稚迦〈（即澡罐。

曰軍持，訛。

）〉跡，寸餘，作八出華文。

國南界荒林，多有大象，壯而焉。

自此順克伽河南岸東行三百餘裏，瞻波國。

〈（中印度境。

）〉伽藍十所，僧徒二百餘人，習小乘教。

城壘數丈，基隍，崇固，昔者劫初人皆穴處，後有天女下降人中，遊克伽河浴，水靈觸身生四子，分王贍部洲，別疆界，築閭邑，此則一子。

國南界數十由旬山林，二百餘裏，其間多有野象，數百羣，故伊爛孥、瞻波二國象軍多，每於此林令象師調捕充國乘用。

豐豺、兕、黑豹，人行。

相傳雲，未出之時，有一放牛人牧數百頭牛，驅至林中，有一牛離羣去，失不知所在，暮歸，到羣內，而光色妹悦，鳴吼，諸牛鹹畏，無敢處其前者。

如是多日。

牧牛人怪其所以，私候目，須臾去，逐觀。

見牛入一石孔，人隨入，可行四五里，大明，林野光華，多異華果，爛然溢目，並非俗內所有。

見牛於一處食草，草色香澗，人間無。

其人見諸果樹黃赤如金，香而且，乃摘取一顆，心雖，懼食。

時牛出，人，石孔未出之間，有一惡鬼奪其果留。

牧牛人以此問醫，並説果狀，醫言不可即食，宜一出來。

後日復隨牛入，摘一顆，懷欲歸，鬼復遮奪，其人以果內於口中，鬼復撮其喉，人即咽。

果既入腹，身，頭雖得出，身孔，不得歸。

後家人尋訪，見其形變，無不驚懼，然能語，説其。

家人歸，多命手力共出，無移動。

國王聞，慮後患，遣人掘挽，不能動。

年月既久，變為石，貓有人狀。

後有王知其仙果所變，謂侍臣曰：“彼既藥身變，即身是藥，觀雖是石，是神靈，宜遣人錘鑽嘶取少許來。

”臣奉王命，與工匠往，鐫鑿，一旬，不得一片，今猶現。

自此東行四百餘裏，至羯朱嗢只羅國。

〈（中印度境。

）〉尋禮聖蹟，伽藍六七所，僧徒三百餘人。

自此東度克伽河，行六百餘裏，奔那伐彈那國。

〈（南印度境。

）〉尋禮聖蹟，伽藍二十餘所，僧三千餘人，大小乘兼學。

城西二十餘裏有跋吉婆伽，台閣，僧徒七百人。

其側有窣堵波，無憂王建，昔如來此三月説法處，數放光明。

有四佛經行跡。

傍有精舍，中有觀自菩薩像，祈請，無願不遂。

自此東南行九百餘裏，至羯羅孥蘇伐刺那國。

〈（東印度境。

）〉伽藍十餘所，僧徒三百餘人，學小乘正量部法。

有三伽藍，食乳酪，此承提婆達多遺教。

大城側有絡多未知僧伽藍，〈（此言赤泥。

）〉即往昔此國未有佛法時，南印度沙門客遊此國，降挫鑠腹外道論，國王為立。

其側有堵波，無憂王建，是佛昔於此七日説法處。

從此東南出三摩怛吒國。

〈（東印度境。

）〉濱大海，氣序和。

伽藍三十餘所，僧徒二千餘人，習上座部義。

天祠外道其眾。

去城有窣堵波，無憂王建，昔佛諸人、天於此七日説法處。

去此有伽藍，中有青玉佛像，八尺，端，常有妙香，芬馨滿院。

五色光瑞，往往燭天。

預見聞，發道意。

東北，海濱山谷間有室利差怛羅國，次東南海隅有迦摩浪迦國，次東有墮羅缽底國，次東有伊賞那補羅國，次東有摩訶瞻波國，〈（此雲林邑。

）〉次西有閻摩那洲國。

六國，山海，雖不入其境，而風俗可知。

自此三摩怛吒國西行九百餘裏，耽摩慄底國。

〈（東印度境。

）〉居近海隅，伽藍十餘所，僧聚千餘人。

城側有窣堵波，二百餘尺，無憂王建，傍有過去四佛經行遺蹟。

是時聞海中有僧伽羅國，〈（此雲執師子。

）〉有明上座部三藏及解《瑜伽論》者，涉海路七百由旬方可達彼。

未去間，逢南印度僧勸雲，師子國者水路，海中多有風、藥叉、濤波，可南印度東南角，水路三日行即到。

雖復跋履山川，然用為安隱，並得觀烏荼諸國聖蹟。

法師即西南向烏荼國。

〈（東印度境。

）〉伽藍百餘所，僧徒萬餘人，學乘法。

有天祠外道，居。

窣堵波十餘，無憂王建，靈相間起。

國東南境臨大海有折利怛羅城，〈（此吉發行。

）〉即入海商人及方客旅停止路，南去僧伽羅國二萬餘裏。

靜無雲時，遙望見彼佛牙窣堵波上寶珠，光明瑩然，狀空中星燭。

自此西南林中行一千二百餘裏，恭御陀國。

〈（東印度境。

）〉從此西南行大荒林一千四五百里，至羯鯪伽國。

〈（南印度境。

）〉伽藍十餘所，僧五百餘人，學上座部法。

往昔人，擾觸一五通仙人，仙人瞋忿，惡咒，國人少長俱死，後餘處遷居，充實。

自此西北行一千八百餘裏，南僑薩羅國。

〈（中印度境。

）〉王，剎帝利。

崇敬佛法，愛尚學藝。

伽藍百所，僧徒萬人。

天祠外道，。

城南有故伽藍，傍有窣堵波，無憂王所立。

昔者如來於此處現大神變，降挫外道，後龍菩薩伽藍。

時此國王號娑多婆訶，〈（此言引正。

）〉龍，供衞甚。

時提婆菩薩執師子國來求論，造門，門司白。

龍猛素知其名，缽盛水，令弟子持出示。

提婆見水，默而投針，弟子。

龍猛見，深加喜歡，曰：“水之澄滿，以方我德，彼來投針，窮其底，若斯人者，可與論玄議道，囑以傳燈。

”即令引入。

坐訖，發言復，彼此俱，猶魚水相得。

龍猛曰：“吾矣，朗日，其子乎。

”提婆避席禮龍曰：“某雖，敢承慈誨。

”
其國有婆羅門善解因明，法師停月餘日，讀《集量論》。

從此南大林中東南行九百餘裏，案達羅國。

〈（南印度境。

）〉城側有大伽藍，雕構，尊容麗肅。

前有石窣堵波，高數百尺，阿折羅〈（此言所行。

）〉阿羅漢造。

羅漢伽藍西南二十餘裏有孤山，上有石窣堵波，是陳那〈（此言授。

）〉菩薩於此作《因明論》處。

從此南行千餘裏，馱那羯磔迦國。

〈（南印度境。

）〉城東據山有弗婆勢羅〈（此言東山。

）〉僧伽藍，城西山有阿伐羅勢羅〈（此言西山。

）〉僧伽藍，此國先王佛建立，大廈規式，盡林泉之，天神保護，賢聖遊居。

佛涅盤千年之內每有千凡夫僧同來安居，安居，證羅漢，陵虛而去。

千年後，凡聖同居，自百餘年來，山神易質，擾惱行人，懼，無復敢，由是今悉荒，寂無僧侶。

城南有石山，是婆毗吠迦〈（此言辯。

）〉論師阿素洛宮，待慈氏菩薩成佛擬決疑處。

法師其國逢二僧，一名蘇部底，二名蘇利耶，善解大眾部三藏，法師停數月，學大眾部《阿毗達磨》等論，彼依法師學大乘諸論，結志同行，巡禮聖蹟。

自此西行千餘裏，珠利耶國。

〈（南印度境。

）〉城東南有窣堵波，無憂王建，是佛昔於此地現大神通，摧伏外道，説法度人、天處。

城西有故伽藍，是提婆菩薩此寺嗢怛羅〈（此言上。

）〉阿羅漢論議，第七轉去，羅漢無答，乃竊運神通，往睹史多宮問慈氏菩薩，菩薩為釋，告言“彼提婆者，植功曩，於賢劫成覺，汝”。

既，復解前。

提婆曰：“此慈氏菩薩義，非仁者智所得。

”羅漢，避席禮謝之處。

建志城即印度南海之口，僧伽羅國水路三日行到。

未去之間而彼王死，國內飢亂。

有大德名菩提迷祗濕伐羅、〈（此雲覺自雲。

）〉阿跋耶鄧瑟哳羅，〈（此雲無畏牙。

）〉如是三百餘僧，來投印度，到建志城。

法師相見訖，問彼僧曰：“承彼國大德等解上座部三藏及《瑜伽論》，今彼參學，師因何而來？”報曰：“我國王死，人庶饑荒，無可依仗。

聞瞻部洲安隱，是佛生處，多諸聖蹟，是。

知法之輩我曹，長老有疑，相問。

”法師引《瑜伽》要文大節徵，不能出戒賢解。

自此國界三千餘裏，聞有秣羅矩吒國，〈（南印度境。

）〉既居海側，寶。

其城東有窣堵波，無憂王建，昔如來於此説法現大神變，度無量眾處。

國南濱海有秣刺耶山，崖谷崇深，中有白檀香樹，梅檀你婆樹，樹類白楊，其質涼，蛇多附，冬方蟄，用以別檀。

有羯布羅香樹，松身異葉，華果，時無香，採幹之後，折之中有香，狀類雲母，色如冰雪，此所謂龍腦。

聞東北海畔有城，城東南三千餘裏僧伽羅國。

〈（此言效師子，非印度境。

）〉國周七千餘裏，都城周四十餘裏，人户，谷稼滋實，，此其。

國本寶渚，多有。

其後南印度有女聘鄰國，路逢師子王，侍送人怖畏逃散，唯女車中，師子來見，負女而去，遠入深山，採果逐禽資。

歲月既淹，生育男女，形難類人，而性暴惡。

男，白其母曰：“我何類？父獸母人。

”母乃為陳昔事。

子曰：“人畜既，捨去而相守耶？”母曰：“，但脱。

”子後逐父登履山谷，察涉。

他日伺父去，即擔攜母妹，下投人裏，母本國，訪問舅氏，宗嗣，寄止村閭。

其師子王，不見妻子，憤恚出山，哮吼人裏，男女往來害。

百姓事啓王，王率四兵，猛士，圍射。

師子見，發聲瞋吼，人馬傾墜，赴者。

如是多日，無其功。

王復標賞告令，有能殺師子者賞賜億金。

子語母曰：“飢寒，赴王募，如何？”母曰：“不可。

彼睢是獸，爾父，若其殺者，復名人？”子曰：“若不如是，彼去，尋逐我來入村閭。

王知，我死，相留。

何者？師子暴，緣襄及我，有惱多人？二三思，不如應募。

”於是遂行。

師子見，馴伏，無害心，子遂利刀開喉破腹，雖加此，而慈愛情深，含忍不動，即命。

王聞歡喜，而問：“何因爾？”實言。

種種，方乃具述。

王曰：“嗟乎！非畜種者，誰辦此心，雖然，我賞，連言。

但汝殺父，悖逆人，不得居我國。

”敕有司多金寶，，即莊兩船，多置黃金及資糧，送著海中，任流逝。

男船泛海寶渚，見玩，即便止住。

後商人將家屬採寶，覆住其間，乃殺商人，留其婦女，如是產育子孫，無量代，人眾，乃立君臣。

以其遠祖執殺師子，因為國稱。

女船泛海波刺斯西，為鬼魅所得，生育羣女，今西大女國是。

言僧伽羅是商人子名，以其多智，免羅剎鬼害，後得王，寶渚，殺除羅剎，建立國，因之名，語《西域記》。

其國無佛法，如來涅盤後一百年中，無憂王弟摩酰因陀羅厭舍愛，獲四沙門果，乘空往來，遊化此國，顯贊佛教，發示神通，國人信慕，建立伽藍。

見百餘所，僧徒萬人，遵行大乘及上座部教。

緇，戒節貞明，相勖無怠。

王宮側有佛牙精舍，高數百尺，眾寶莊嚴，上建表柱，缽曇摩羅伽大賓置剎端，光曜映空，靜夜無雲，雖萬裏睹。

其側有精舍，雜寶。

中有金像，此國先王所造，髻有寶珠，無知其價。

後有人盜此珠，守衞堅牢，得入，乃潛穴地中入室取，而像形，賊不能及。

卻而言曰：“如來昔修菩薩道，諸眾生不惜軀命，無恪國城，何以今日反？以此思之，言無實。

”像乃傴身授珠。

其人得，出貨賣，人有識者，擒送王。

王問所得。

賊曰：“佛自我。

”乃具説。

王自觀，像首尚。

王睹靈聖，，諸珍寶於賊處贖珠，還施像髻。

今猶現。

國東南隅有䮚〈（勒磴反。

）〉迦山，多神鬼依住。

如來昔於此山説《䮚迦經》。

〈（曰楞伽，訛。

）〉國南浮海數千裏那羅稽羅洲，洲人短小，於三尺，人身鳥喙，無稼穡，食椰子。

其國海浪遼，身不能，訪諸人口，梗概如是。

羅毗荼與師子僧七十餘人，西北歸，觀禮聖蹟，行二千餘裏，建那補羅國。

〈（南印度境。

）〉伽藍百餘所，僧徒萬餘人，大小乘兼習。

天祠外道多。

王宮城側有大伽藍，僧徒三百餘人，並博贍文才。

其精舍中有一切義成太子〈（曰悉達太子，訛。

）〉賓冠，減二尺，盛以寶函，每到齋日，出置高台，禮者，多感異光。

城側伽藍有精舍，中有刻檀慈氏菩薩像，十餘尺，數有光瑞，是聞二百億羅漢造。

城北有多羅樹林，周三十餘裏，葉長色潤，諸國抄寫，貴。

從此西北經大林暴獸野，行二千四五百里，摩訶刺佗國。

〈（南印度境。

）〉其俗輕死重節。

王剎帝種。

武尚戎，故其國士兵馬齊整，法令嚴明，每使敵戰，雖喪軍失利，加刑罰，但賜女服，使其，彼人恥愧，多死。

常養勇士數千人，暴象數百，臨陣多飲酒，量其醉，然後麾旗，以此奮衝，未有不潰，恃茲，莫顧鄰敵。

戒日王自謂智略，軍帥，親臨征伐，不能摧制。

伽藍百餘所，僧徒五千餘人，大小乘兼習。

有天祠塗灰道。

大城內外有五窣堵波，數百尺，是過去四佛所遊之跡，無憂王建。

自此西北行千餘裏，渡耐秣陀河，跋祿羯咕婆國。

〈（南印度境。

）〉從此西北二千餘裏，摩臘婆國。

〈（南羅羅國。

南印度境。

）〉風俗，崇愛藝業，五印度中唯西南摩臘婆、東北摩揭陀二國稱為好學尚賢，善言談，有風韻。

此國伽百餘，僧徒二萬餘人，習小乘正量部教。

有塗灰外道事天眾。

相傳雲，六十年前有王名戒日，高才博學，仁慈惠和，愛育黎元，崇敬三寶，王，至於崩逝，口粗言，顏無愠色，傷臣庶之意，無損蚊蟻形。

每象、馬飲水，漉而後飲，水居命。

爰國人，令斷殺。

由是野獸附人，豺狼息毒，境內夷靜，祥瑞日興。

營構精廬，窮極輪奐，造七佛儀，設無遮會。

如是勝業，在位五十餘年，無時輟，黎庶思慕，於今不止。

大城西北二十餘裏，婆羅門邑傍有陷坑，是婆羅門謗毀大乘、生身入地獄處，語《西域記》。

自此西北行二千四五百里，阿吒釐國。

〈（南印度境。

）〉土出胡椒樹，樹葉似蜀椒；出薰陸香樹，樹葉類此棠梨。

自此西北行三日，契吒國。

〈（南印度境。

）〉自此北行千餘裏，至伐臘毗國。

〈（南印度境。

）〉伽藍百餘所，僧眾六千餘人，學小乘正量部法。

如來日，遊此國，無憂王有表記。

今王，剎帝利種。

即羯若鞠闍國屍羅阿多王之女，號杜魯婆跋吒，〈（此言帝胄。

）〉性，容止疏率，然貴德尚學，信愛三寶，歲設大會七日，延諳國僧，施以上味奇珍，牀座、衣服，爰藥鉺資，無不悉備。

自此西北行七百餘裏，阿難陀補羅國。

〈（西印度境。

）〉西北行五百餘裏，蘇刺佗國。

〈（西印度境。

）〉自此東北行千八百里瞿折羅國。

東南行二千八百餘裏，鄔闍衍那國。

〈（南印度境。

）〉去城有窣堵波，是無憂王作地獄處。

從此東北行千餘裏，擲枳陀國。

〈（南印度境。

）〉從此東北行九百餘裏，摩酰濕伐羅補羅國。

〈（中印度境。

）〉從此西蘇刺佗國。

自此復西行，阿點婆翅羅國。

〈（西印度境。

）〉如來日，頻遊其地，無憂王隨有聖蹟處起牢堵波，今具。

從此西行二千餘裏，狼揭羅國。

〈（西印度境。

）〉臨近大海，向西女國路。

自此西北波刺斯國，非印度境，聞説，其地多珠寶、大錦、細褐，善馬、駱駝其所出。

伽藍二三，僧徒數百，學小乘教説一切有部，釋迦佛缽此王宮。

國東境有鶴秣城，西北接拂懍國，西南海島有西女國，是女人，無男子，多珍貨，附屬拂懍，拂懍王歲遣丈夫配焉，其俗產男，例。

狼揭羅國東北行七百餘裏，臂多勢羅國。

〈（西印度境。

）〉中有窣堵波，高數百尺，無憂王建，中有舍利，數放光明。

是如來昔作仙人，國王害處。

從此東北行三百餘裏，至阿軬荼國。

〈（西困境。

）〉城東北大林中有伽藍故基，是佛昔者於此處聽諸比丘著縛屣。

〈（此言靴。

）〉有窣堵波，無憂王建。

傍有精舍，中有青石立佛像，數放光明。

次南八百餘步林中，有窣堵波，無憂王建，是如來昔日，夜寒，乃以三衣複，明旦開諸宓芻著納衣處。

從此東行七百餘裏，信度國。

〈（西印度境。

）〉土出金、銀、鍮鉐、牛、羊、駱駝，赤鹽、白鹽、鹽，餘處取以為藥。

如來日，數遊此國，所有聖蹟，無憂王建窣堵波表記。

有烏波鞠多阿羅漢遊化跡。

從此東行九百餘裏，渡河東岸，茂羅三部盧國。

〈（西印度境。

）〉俗事天神，祠宇華峻，其日天像鑄以黃金，飾諸雜寶，諸國人多來求請。

華林池沼，接砌縈階。

預瞻觀，無不愛賞。

從此東北行七百餘裏，缽伐多國。

〈（北印度境。

）〉城側有大伽藍，百餘僧學大乘，是昔那弗怛羅〈（此言最勝子）〉論師於此制《瑜伽師地釋論》，是賢愛論師、德光論師本出家處。

其國有二三大德，並學業可遵。

法師停二年，學正量部《阿毗達磨》及《攝正法論》、《教實論》。

於夜中夢見那爛陀寺房院，並盤水牛，無復僧侶。

法師幼日王院西門入，見第四重閣上有一金人，色貌端，光明滿室。

內心歡喜，登上無，乃請垂引接。

彼曰：“我室利菩薩。

汝緣業可來。

”乃指寺外曰：“妝看是。

”法師尋指而望，見寺外火焚燒村邑，灰燼，彼金人曰：“汝可歸。

此處十年後，戒日王崩，印度，惡人相害，汝可知。

”言訖見。

法師覺己怪嘆，向勝軍説。

勝軍曰：“三界無安，或當如是。

既有斯告，任仁者自圖焉。

”是知大士所行，菩薩護念。

印度，告戒賢而駐待；淹留未跡，示勸歸。

若所為聖心，誰能感此？及永徽之末，戒日果崩，印度饑荒，並如所告。

國家使人王玄策備見其事。

正月初時。

西國法以此月菩提寺出佛舍利，諸國道鹹來觀禮，法師即共勝軍。

見舍利骨，大者如圓珠，光明紅白，肉舍利如豌豆，其狀潤赤。

無量徒眾獻奉香華贊禮訖，置塔中。

夜過一，騰軍共法師論舍利大小雲：“弟子見餘處舍利如米粒，而此所見何？師意？”法師報曰：“玄奘亦有此疑。

”時，見室中燈，內外大明，而出望。

乃見舍利塔光暉上發，飛焰屬天，色含五彩，天地洞朗，無復星月，兼闢異香氛氲溢院。

於是遞相告報，言舍利有大神變，諸眾乃知，禮拜，稱歎希有。

經食頃光乃收，至於盡，繞覆缽數幣，然始總入，天地，辰象復出。

眾睹此己，鹹疑綱。

禮菩提樹及諸聖蹟，經八日，復那燜陀寺。

時戒賢論師遣法師來講《攝大乘論》、《唯識決擇論》。

時大德師子光四眾講《中》、《百論》，述其旨破《瑜伽》義。

法師妙閉《中》、《百》，善《瑜伽》，以為聖人立教，各，違妨，惑者不能會，謂反，此乃失傳人，豈關於法。

湣其局狹，數徵詰，復不能酬答，由是學徒散，而宗附法師。

法師《中》、《百論》旨唯破遍計執，不言依他起性及圓成實性，師子光不能善悟，見《論》稱“一切無所得”，謂《瑜伽》所立圓戍造，所以每形於言。

法師和會二宗言不相違背，乃著《會宗論》三千頌。

《論》成，呈戒賢及大眾，稱善，並宣行。

師子光，出往菩提寺，別命東印度學名旃陀羅僧訶來相論，冀解前恥。

其人既至，憚威而默，致言，法師聲譽益。

初師子光未去前，戒日王於那爛陀寺側造鍮石精舍，逾十丈，諸國鹹知。

王后徵恭御陀，行次烏荼國，其國僧小乘學，信大乘，謂外道，説。

既見王來。

譏曰：“聞王於那爛陀側作鍮石精舍，功，於迦波釐外道寺造，而獨於彼？”王曰：“斯言何？”答曰：“那爛陀寺外道，迦波釐故。

”
南印度王灌頂師老婆羅門，名般若鞠多，明正量部義，造《破大乘論》七百頌，諸小乘師鹹嘆重。

取示王曰：“我宗如是，有大乘人能破一字者？”王曰：“弟子聞狐行鼷鼠羣，自謂雄於師子。

及其見，魂亡魄散。

師見大乘諸德，所以愚宗。

若一見時，彼。

”彼曰：“王若疑者，集而決是非？”王曰：“此。

”即於是日發使修書那爛陀寺正法藏戒賢法師曰：“弟子行次烏荼，見小乘師恃見，制論誹謗大乘，詞理切害，不近人情，張鱗，共師。

弟子知寺中大德並慧有餘，學無不悉，輒許之，令奉報。

願差大德四人，善自他宗兼內外者，赴烏茶國行。

”正法藏得書，集聚量擇，乃海慧、智光，師子光及法師四人，應王之命。

其海慧鹹憂，法師謂曰：“小乘諸部三藏，玄奘本國及入迦彌羅以來遍學訖，具悉其宗。

若其教旨能破大乘義，無此理。

奘雖學淺智微，當之必了。

願諸德不煩憂。

若其有負，是支那國僧，無關此事。

”諸人鹹喜。

後戒日王復有書來雲：“前請大德即發，待後進止。

”
時復有順世外道來求論，乃書四十條義懸於寺門曰：“若有破一條者，我斬謝。

”經數日，無人出應。

法師遣房內淨人出取其義毀破，蹉躡。

婆羅門怒，問曰：“汝是何人？”答曰：“我是摩訶耶那提婆奴。

”婆羅門亦素聞法師名，論。

法師令喚入，戒賢法師及命諸德證，共論，徵其宗本歷外道諸家所立。

其詞曰：“如鋪多外道、離系外道、髏鬘外道、徵伽外道，四種形服；數論外道、〈（舊日僧佉。

）〉勝論外道，〈（曰衞世師。

）〉二家立義。

鋪多之輩灰塗體，用為修道，遍身艾白，猶寢灶貓狸。

離系徒露質標奇，拔髮德，皮裂皴，狀臨河朽樹。

髏鬘類，髏骨鬘，莊頭掛頸，陷枯塊磊，若冢側藥叉。

徵伽之流披服糞衣，飲嗷便穢，，譬溷中豕。

爾以此道，！至如數論外道，立二十五諦義，從自性，從大生我執，次生五唯量，次生五大，次生十一根，此二十四並供奉於我，我受用；離此我得。

勝論師立六句義，謂實、德、業有異性和合性，此六是我所受具，解脱受用前六；若得解脱，六相離，稱為涅盤。

今破數論所立，如汝二十五諦中我之一種是別性，餘二十四展轉同為一體，而自性一種三法體，薩埵刺闍答摩。

此三展轉合成二十三諦，二十三諦一一三法體。

若使大一一攬三成，如眾如林，即是其，如何得言一切是實？此各三成即一是一切，若一則一切應一一有一切作用。

既然，何因執三一切體性？若一則一切應口眼，即是大小便路，一一根有一切作用，應口耳根聞香見色。

若不爾者，執三一切法體，有智人而立此義？自性既常，應如我體，何能轉變作大等法？所計我其性若，應如自性，應是我。

若如自性，其體非我，不應受用二十四諦。

是則我能受，二十四諦非是受，既能所俱無，諦義不立。

”如是復數番，婆羅門默無説，起而謝曰：“我今負矣，任依先。

”法師曰：“我曹釋子害人，今役汝奴，隨我教命。

”婆羅門歡喜敬，即房，聞者無稱慶。

時法師欲往烏荼，乃訪得小乘所制《破大乘義》七百頌者。

法師尋省有數處疑，謂伏婆羅門曰：“汝聽此義不？”答曰：“聽五遍。

”法師令其講。

彼曰：“我今奴，合為尊講？”法師曰：“此是他宗，我見，汝但説無。

”彼曰：“若然，請夜中，外人聞奴學法，污尊名稱。

”於是屏去諸人，令講一遍，備得其旨。

尋其謬節，申大乘義而破之，為一千六百頌，名《破惡見諭》。

呈戒賢法師及宣示徒眾，嗟賞曰：“以此核，何敵不亡。

”其論。

謂婆羅門曰：“仁者論屈奴，於恥，今放仁者去，所之。

”婆羅門歡喜辭出，東印度迦摩縷波國鳩摩羅王談法師德義，王聞甚悦，使來請焉。

鳩摩羅使間，有一露形尼乾子名伐闍羅入房來。

法師聞尼幹善於佔相，即請坐問所疑，曰：“玄奘支那國僧，來此學問，歲月。

今歸，不知達？去住二宜，何吉？及壽命長短。

願仁者佔看。

”尼幹乃索一白石畫地而筮，報法師曰：“師住時，五印度及道俗無不敬重；去時得達，於敬重，但不如住。

師之壽命，去，可十年。

若餘福轉續，非所知。

”法師問，意欲思歸，經像既多，不知若為勝致。

尼幹曰：“憂，戒日王、鳩摩羅王自遣人送師，必達無苦。

”法師報曰：“彼二王者面，如何得降此恩？”尼幹曰：“鳩摩羅王使來請，二三日當到，既見鳩摩羅，見戒日。

”如是言訖而去。

法師即作還意，經像。

諸德聞，鹹來勸住，曰：“印度者，佛生處。

大聖雖遷，遺蹤具，巡遊禮讚，預平生，何為斯而舍？支那國者，蔑戾車地，輕人賤法，諸佛所以不生，志狹垢，聖賢由茲弗，氣寒土嶮，焉足念哉！”法師報曰：“法王立教，義尚流通，有自得沾心而遺未悟。

且彼國衣冠濟濟，法度可遵，君聖臣忠，父慈子孝，貴仁貴義，尚齒尚賢。

加以識洞，智。

體天作則，七耀無以隱其文；設器，六律不能韜其管。

故能驅役飛走，感致鬼神，消息陰陽，利安萬物。

遺法東，鹹乘，定水澄明，戒香芬馥。

發心造行，願，斂掌燻修，以至三身極。

蒙大聖降靈，親麾法化，耳承説，目擊金，並轡長途，未可知，得稱佛，哉！”彼曰：“經言諸天福德，共食。

今法師同居贍部，而佛生於此，於彼，以是地，地既無福，所以勸仁勿歸。

”法師報曰：“無垢稱言：‘夫日行贍部洲？’答曰：‘冥。

’今所思歸，意遵此耳。

”
經二日，東印度鳩摩羅王遣使奉書戒賢法師曰：“弟子願見支那國大德，願師發遣，慰此欽思。

”戒賢得書，告眾曰：“鳩摩羅王請玄奘，但此人眾差擬往戒日王，與小乘論，今若赴彼，戒日儻，如何可得？遣去。

”乃謂使曰：“支那僧意欲國，不及得赴王命。

”使到，王遣來請曰：“師縱慾歸，暫過弟子，去亦非難。

垂，復致違。

”
戒賢既遣，彼王大怒，發別使書典戒賢法師曰：“弟子凡夫，染習世樂，於佛法中未知迴。

今聞外國僧名，身心歡喜，開道芽分，師復許其來，此乃令眾生長淪，是大德紹隆遺法，汲引物哉？不勝渴仰，遣重諮。

若不來，弟子人，近者設賞迦王猶能壤法毀菩提樹，師謂弟子無此力耶？整理象軍，雲萃於彼，踏那燜陀寺，使碎如塵。

此言如日，師試看。

”戒賢得書，謂法師曰：“彼王者善心素，境內佛法流行。

聞仁名，深意。

仁或是其宿世善友，努力去，出家以利物為本，今其時。

譬如伐樹，但斷其，枝修自殄。

到彼令王發心，則百姓化，若逢不赴，或有魔事。

憚勞。

”
法師辭師，使俱去。

彼，王見甚喜，率羣臣迎拜贊，延入宮，日陳音樂，飲食華香，盡諸供養，請受齋戒。

如是月餘。

戒日王討恭御陀，聞法師鳩摩羅處，驚曰：“我請不來，今何彼？”發使語鳩摩羅王：“急送支那僧來！”王曰：“我頭可得，法師可即來。

”使報，戒日王大怒，謂侍臣曰：“鳩摩羅王我，如何一僧發是語！”遣使責曰：“汝言頭可得者，即付使來。

”鳩摩羅言失，即命嚴象軍二萬，乘船三萬艘，共法師同發，訴克伽河赴王，至羯朱咀只羅國，遂即參及。

鳩摩羅王發引，先令人於克伽河北營行宮。

是日渡河宮，安置法師訖，諸臣參戒日王於河南。

戒日王見來甚喜，知其敬愛於法師，不責其前語，但問“支那僧？”報曰：“某行宮。

”王曰：“來？”報曰：“大王欽賢愛道，可遣師參王。

”王曰：“善。

且去，某明日。

”鳩摩羅謂法師曰：“王雖言明日來，今夜即至，候待。

若來，師動。

”法師曰：“玄奘佛法理自如是。

”夜一詐，王果來。

有人報曰：“河中有數千炬燭，鼓聲。

王曰：“此戒日王來。

”即敕擎燭，諸臣遠迎。

其戒日王行時，每金鼓數百，行一步一擊，號節步鼓。

獨戒日王有此，餘王不得。

既至，頂禮法師，散華瞻仰，無量頌讚歎訖，謂法師曰：“弟子請師，何為來？”報曰：“玄奘尋佛法，聞《瑜伽師地論》。

當奉命時，聽論未了，是不遂參王。

”王問曰：“師支那來，弟子聞彼國有《秦王破陣樂》歌舞曲，未知秦王是何人？復有何功德，致此稱揚？”法師曰：“玄奘本土見人懷聖賢德，能百姓翦暴、覆潤羣生者，歌而詠。

上備宗廟樂，下入閭裏謳。

秦王者，即支那國今之天子。

登皇極之前，封為秦王。

是時天地版蕩，蒼生，原野積人肉，川穀流人血，妖星夜聚，沴氣凝，三河封豕貪，四海困長蛇毒。

王以帝子親，應天策命，奮威振旅，撲翦鯨鯢，杖鉞麾戈，肅清海縣，宇宙，再耀三光。

六合懷恩，故有茲詠。

”王曰：“如此人，乃天所以遣為物主。

”謂法師曰：“弟子且。

明日迎師，願不憚勞。

”於是辭去。

詰旦使來，法師鳩摩羅同去戒日宮側，王門師二十餘人出迎入坐，備陳珍膳，作樂散華供養訖。

王曰：“聞師作《制惡見論》，？”法師報：“此。

”取觀。

觀訖，王甚悦，謂其門師曰：“弟子聞日光既出則螢燭奪明，天雷震音而錘鑿絕響。

師所守宗，他破訖，試可救看。

”諸僧無敢言者。

王曰：“師上座提婆犀那，自雲解冠羣英，學該眾哲，首興異見，常毀大乘。

及聞客大德來，吠舍釐禮觀聖蹟，託逃潛，故知師無能。

”王有妹利根，善正量部義，坐於王后。

聞法師序大乘，宗塗奧曠，教局淺，夷然歡喜，稱讚不能。

王曰：“師論，弟子及此諸師並信伏，但國小乘外道尚守愚迷，望於曲女城師作一會，命五印度沙門、婆羅門、外道，示大乘，毀謗心，顯師盛德之，摧其我慢之意。

”是日發敕告諸國及義解之徒，集曲女城，觀支那國法師論焉。

法師自冬初共王逆河而進，臘月方到會場。

五印度中有十八國王到，諳知大小乘僧三千餘人到，婆羅門及尼幹外道二千餘人到，那爛陀寺千餘僧到。

是諸賢並博藴文義，贍辨，思聽法音，來會。

兼有侍，或象或輿，或幢或，各自圍繞，峨峨及及，若雲興霧湧，充塞數十里間，雖六齋舉袂成帷，三吳之揮汗為雨，方其盛。

王先敕會所營二草殿，擬安像及徒眾，到併成。

其殿峻，各堪坐千餘人。

王行官會場西五里。

日於宮中鑄金像一軀，裝一大象，上施寶帳，安佛其中。

戒日王作帝釋形，手執白拂侍右，鳩摩羅王作梵王形，執寶蓋侍左，著天冠華鬘，垂纓佩玉。

裝二大象，裁寶華後，隨散。

令法師及門師各乘大象，次列王后。

三百大象，使諸國王、大臣、大德乘，魚麗於道側，稱讚而行。

裝束，自行宮引向會所，院門各令下乘，捧佛入殿，置於寶座。

王共法師以次供養。

然後命十八國王入；諸國僧名稱、文義贍博者，使千餘人入；婆羅門、外這行者，五百餘人入；諸國大臣二百餘人入。

自外道俗，各令於院門外部伍安置。

王遣內外並設食。

食訖，施佛金盤一、金枕七、金澡罐一、金錫杖一〈（枚）〉、金錢三千、上氈衣三十。

法師及諸僧施各有。

施訖，別設寶樁，請法師坐為論主，稱揚大乘序作論意，遣那爛陀寺沙門明賢法師讀示大眾。

令寫一本懸會場門外示一切人，若其間有一字無理能破者，請斬謝。

如是晚，無一人致言，戒日王歡喜，罷會還宮，諸王、諸僧各歸所止，次法師鳩摩羅王亦宮。

旦復來，迎像送引聚集如初。

經五日，小乘外道見毀其宗，結恨謀害。

王知，宣令曰：“黨，其來自久。

埋隱正教，誤惑眾生，有上賢，何以鑑偽。

支那法師者，神宇，解行淵，伏羣，來遊此國，顯揚大法，汲引愚迷，妖妄不知慚悔，謀為不軌，翻起害心，此而可容，孰不可恕！眾有一人傷觸法師者斬其首，毀罵者截共舌。

其申辭救義，不拘此限。

”自是邪徒戢翼，十八日無人發論。

散之夕，法師稱揚大乘，贊佛功德，令無量人返入，棄歸。

戒日王益增崇，施法師金錢一萬、銀錢三萬、上氈衣一百領；十八國王各施珍寶。

法師受。

王命侍臣莊一大象，施幢請法師乘，令貴臣陪衞，巡眾告唱，表立義元屈。

西國法，論得勝如此，法師讓不行。

王曰：“古來法爾，事不可逢。

”乃法師袈裟遍唱曰：“支那國法師立大乘義，破諸，十八日來論者，知。

”諸眾歡喜，罵法師競立美名，大乘眾號曰“摩訶耶那提婆”，此雲“大乘天”。

小乘眾號曰“木叉提婆”，此雲“解脱天”。

燒香散華，禮敬而去，是德音矣。

王行宮西有一伽藍，王供養，中有佛牙，長可寸半，其色黃白，每放光明。

昔迦濕彌羅國訖利多種滅壞佛法，僧徒解散。

有一苾芻遊印度。

其後觀貨羅國雪山下王忿諸賤種毀滅佛法，乃詐為商旅，率三千勇士，多齎珍寶，偽言獻奉。

其王素貪，聞之甚喜，遣使迎接。

但雪山王稟質雄，威肅如神，既至其座，去帽而叱之，訖利多王驚懾，顛僕於地。

雪山王其斬之，謂其羣臣曰：“我雪山下王。

念爾諸奴毀壞佛法，罰汝。

然則過在一人，非關汝輩，各宜自安，唯扇惑其王首惡者他國，餘無問。

”既殲醜薛，建立伽藍，召集僧徒，奉施而返。

前投印度苾芻聞國，杖錫歸，路逢羣象鳴吼而來，苾芻見，升樹藏避，象乃吸水灌樹，以牙排掘，須臾樹倒，象以鼻卷苾芻置背上負載而去。

林，中有病象，患瘡而卧。

象引比丘手觸其苦處，見瘡有竹刺，拔刺引去膿血，裂衣裹，象得安。

明日諸象競求果味，奉施苾芻，苾芻食，有一象將金函授於病者，病象得，授與苾芻，苾芻得，諸象載送出林，到處，置於地，跪拜而去。

苾芻開函，乃佛牙，歸供養。

近戒日王聞迦濕彌羅有佛牙，界首，請看禮拜。

諸眾恪惜，聽出，乃別藏之。

但其王懼戒日之威，處處掘覓，得呈，戒日見之，深生敬重，倚恃強力，奪歸供養，即此牙。

散會後，王鑄金像、衣錢付囑伽藍，令僧守護。

法師辭那爛陀諸德，及取經像訖，罷論，十九日辭王。

王曰：“弟子嗣承宗廟，為天下主，三十餘年，常慮福德增廣，相續，故積集財寶，於缽羅耶伽國兩河間立大會場，五年一請五印度沙門、婆羅門及貧窮，為七十五曰無遮大施。

已成五會，今作第六會，師看隨喜。

”法師報曰：“菩薩行，福慧雙修，智人得，忘其本。

王尚恪珍財，玄奘可辭停住，請隨王去。

”王甚喜。

二十一日，發引向缽羅耶伽國施場。

克伽河北，閻牟那河南，俱西北東流國而會。

其二河合處，西有墠，周圍十四五里，如鏡，昔諸王其地行施，因號施場焉。

相傳雲，若於此地施一錢，勝餘處施百千錢，由是古來。

王敕於墠上建施場，豎蘆籬，面各千步，中作草堂數十間，安貯眾寶，金、銀、真珠、紅玻黎、寶帝青珠、青珠，其傍作長舍數百間，貯㤭奢耶衣、斑氈衣、金銀錢。

籬外別作造食處，於寶庫前造長屋百餘行，京邑肆行，一一長屋可坐千餘人。

王敕告五印度沙門、外道尼幹、，集施場受施。

有法師曲女城會歸往施所者，十八國王逐王行。

會場，道俗到者五十餘萬人。

戒日王營克伽河北岸，南印度王杜魯婆跋吒營合河西，鳩摩羅王營閻牟那河南華林側，諸受施人營跋吒王西。

鳩摩羅王營閻牟那河南華林側，諸受施人營跋吒王西。

辰旦，其戒日王鳩摩羅王乘船軍，跋吒王象軍，各整儀衞，集會場，十八國諸王以次陪列。

初一日，於施場草殿內安佛像，佈施上寶上衣及美饌，作樂散華，日晚歸營。

第二日，安日天像，施寶及衣半於初日。

第三日，安自天像，施如日天。

第四日，施僧萬餘人，百行俱坐，人施金錢百、文珠一枚、氈衣一具，及飲食香華供養訖而出。

第五番施婆羅門，二十餘日方遍。

第六番施外道，十四方遍。

第七番施方求者，十日方遍。

第八番施諸貧窮孤獨者，一月方遍。

是，五年所積府庫俱盡，唯留象、馬、兵器，擬徵暴亂，守護宗廟。

自餘寶貨及身衣服、瓔珞、耳璫、臂釧、寶鬘、頸珠、髻中明珠，總施無復孑遺。

一切，從其妹索弊衣着，禮十方佛，踴躍歡喜，合掌言曰：“某積集財寶，不入堅牢藏。

今得貯福田中，可謂入藏矣。

願某生生常具財法等施眾生，成，滿二莊嚴。

”
會訖，諸王各諸寶錢物，於諸眾贖王所施瓔珞、髻珠、御服獻王。

經數日，王衣服及上寶服用如故。

法師辭歸，王曰：“弟子方欲共師闡揚遺法，何歸？”如是留連復十餘日，鳩摩羅王殷勤如是，謂法師曰：“師能住弟子處受供養者，師造一百寺。

”法師見諸王意不解，乃告以言曰：“支那國去此遐遠，晚聞佛法，雖沾梗概，不能委具，此故來訪殊異耳。

今果願者，本土諸賢思渴誠深之所致，是須臾而忘。

《經》言‘障人法者，當代代’。

若留玄奘令彼無量行人失知法利，無眼之報寧不懼哉！”王曰：“弟子慕重師德，願常瞻奉，既損多人之益，實懼於懷，任師去住。

雖然，不知師欲何道而歸？師取南海去者，發使相送。

”法師報曰：“玄獎支那來，國西界，有國名高昌，其王明睿樂法，見玄奘來此訪道，深生隨喜，資，願法師日相過，情不能違，今者北路而去。

”王曰：“師資糧？”法師報：“無所須。

”王曰：“何得爾？”於是命施金錢物，鳩摩羅王亦施眾珍，法師並不納。

唯受鳩摩羅王曷刺釐帔，擬塗防雨。

於是告別，王及諸眾相餞數十里而歸。

將分之際，嗚噎各不能。

法師經像附北印度王烏地多軍，鞍進。

後戒日王附烏地王大象一頭、金錢三千、銀錢一萬，供法師行費。

別三日，王鳩摩羅王、跋吒王等各將輕騎數百復來送，其殷勤如是。

遣逵官四人名摩訶怛羅。

王以素氈作書，紅泥封印，使達官奉書送法師諸國，令發乘遞送，漢境。

自發缽羅耶伽國西南大林野中，行七日，到㤭賞彌國，城南劬師羅長者施佛圈處，禮聖蹟訖，復烏地多王西北行。

一月餘日，歷數國，重禮天梯聖蹟。

復西北行三腧繕那，毗羅那孥國都城。

停兩月日，逢師子光、師子月同學二人，講《俱舍》，《攝論》、《唯識論》，來迎接甚。

法師，開《瑜伽決擇》及《法論》，兩月訖，辭歸。

復西北行一月餘日，經數國，闍蘭逢國，即北印度王，復停一月。

烏地王遣人引送，西行二十餘日，僧訶補羅國，時有百餘僧北人，齎經像依法師而。

如此復二十餘日，山澗中行，其處多賊，法師劫掠，常遣一僧預前行，若逢賊時，教説“遠來求法，今齎持、像、舍利，願檀擁護，無起異心。

”法師率徒侶後進。

時逢，然卒無害。

如是二十餘日行，呾叉屍羅國，重禮月光王舍千頭處。

國東北五十腧繕那即迦濕彌羅國，其王遣使迎請，法師象行輜重不果去。

停七日，西北行三日信度大河，河廣五六里，經像及同侶人並坐船而進，法師乘象涉渡。

時遣一人船看守印度諸異華種，中流，風波起，搖動船舫，數覆沒，守經者墮水，眾人救得出，失五十夾經本及華種，自餘得保全。

時迦畢試王先烏鐸迦漢茶城，聞法師，躬到河側奉迎，問曰：“承師河中失經，師印度華果種來？”答曰：“來。

”王曰：“鼓浪傾船，事由於此。

昔以來，華種渡者，並然。

”共法師城，寄一寺停五十餘日，為失經本，遣人烏長那國抄寫迦葉臂耶部三藏。

迦彌王聞法師，忘躬來參拜，日方歸。

法師迦畢試王相隨西北行，一月餘日，藍波國境。

王遣太子去，敕人及眾僧莊辦幢，出城迎候，王法師發。

，道俗數千人，幢旖甚盛，眾見法師，歡喜禮拜訖，前後圍途贊詠而進。

，停一大乘寺，時王七十五日無遮大施。

自此復正南行十五日，伐剌孥國，禮聖蹟。

西北，阿薄健國。

西北，漕矩吒國。

北行五百餘裏，佛慄氏薩儻那國。

從此東出迦畢試國境。

王七日大施訖，法師辭發。

東北行一腧繕那，瞿盧薩謗城，王別北行。

王遣一大臣百餘人，送法師度雪山，負芻草糧食資。

行七日，大山頂。

其山疊嶂危峯，參差多狀，或平或聳，勢非一儀，登陟，備敍。

是不得乘馬，策杖而前。

復七日，一嶺，嶺下有村，可百餘家，養羊畜，羊大如驢。

其日宿於此村，夜半發，令村人乘山駝引路。

其地多雪澗凌溪，若鄉人引導，交恐淪墜，明晝日，方渡凌嶮，時唯七僧並僱人有二十餘，象一頭、騾十頭、馬四疋。

明日到嶺底，尋盤道復登一嶺，望之如雪，及至白石。

此嶺，雖雲結雪飛，表。

是日將昏，方到山頂，而寒風悽凜，徒侶之中無能正立者。

山無卉木，唯積石攢峯，及及然如林筍矣。

其處既山高風急，鳥將度者不得飛，自嶺南嶺北各行數百步外，方得舒其六翮矣。

尋贍部洲中嶺嶽，無過此者。

法師西北下數裏有平地，施帳宿，旦而進，經五六日下山，安怛羅縛婆國，即貨羅之故地。

伽藍三，僧徒數十，習大眾部法。

有一率堵波，無憂王建。

法師停五日，西北下山行四百餘裏，悉多國，貨羅故地。

從此西北復山行三百餘裏，活國，居縛芻河側，郎觀貨羅東界，都城河南岸。

因見葉護可汗孫王貨羅，自稱葉護。

衙停一月，葉護遣衞送，共商侶東行。

二日，瞢健國。

其傍有阿利尼國、曷邏胡國、訖粟瑟摩國、缽利曷國，貨羅故地。

瞢健復東行入山三百餘裏，呬摩怛羅國，貨羅故地。

風俗突厥，而異者，婦人首冠木角，三尺餘，前有兩歧，表夫父母，上歧表父，下歧表母，喪亡，除去一歧，若舅姑俱歿，舉冠全棄。

自此復東行二百餘裏，缽創那國，貨羅故地。

寒雪，停月餘日。

從此東南山行二百餘裏，。

東南履危躡嶮，行三百餘裏，屈浪孥國。

從此東北山行五百餘裏，達摩悉鐵帝國。

國兩山間，臨縛芻河，出善馬，形小而。

俗無禮義，性暴形陋，眼多碧綠，異於諸國。

伽藍十餘所。

昏馱多城，國，中有伽藍，此國先王所立。

伽藍中石佛像上有金銅圓蓋，雜寶，住空，於佛頂，人有禮旋，蓋亦隨轉，人停蓋止，莫測其靈。

從此國大山北至屍棄尼國。

摩悉鐵帝國商彌國。

從此復東山行七百餘裏，波謎羅川。

川東西千餘裏，南北百餘裏，兩雪山間，葱嶺之中，風雪飄飛，春夏不止，其地，卉木，稼穡滋，境域蕭條，無復人跡。

中有大池，東西三百里，南北五十餘裏，處贍部洲中，地勢高隆，瞻漭漭，自所不能極。

水族之類千品萬種，喧聲交聒，若百工肆焉。

復有諸鳥，形高丈餘，鳥卵如甕。

稱條支㲉，或。

池西分出一河，西至達摩悉鐵帝國東界，縛芻河合而西流赴海，右諸水亦同會。

池東大河，東佉沙國西界，與徒多河合而東流赴海，左諸水並同會。

川南山外有缽露羅國，多金、銀，金色如火。

又此池南北阿耨池。

從此川東出，登危履雪，行五百餘裏，盤陀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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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寶六爻解卦-三藏奉仕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08

城依峻嶺，北背徙多河，其河東入鹽澤，潛流地下，出積石山，此國河源。

其王聰慧，建國相承多歷年，自雲本是脂那提婆瞿怛羅。

王故宮有故尊者童壽論師伽藍。

尊者，怛叉始羅國人，神悟英秀，日誦三萬二千言，兼書亦爾，遊戲聚法，雅閒著述，制論數十部，並盛宣行，部本師。

是時東有馬鳴，南有提婆，西有龍，北有童壽，號四日，能照有情惑，童壽聲譽既，先王躬伐其國，供養。

城東南三百餘裏，石壁，有二石室，各一羅漢於中入滅，端坐不動，視若贏人，而無傾朽，七百餘歲矣。

法師其國停二十餘日。

復東北行五日，逢羣賊，商侶登山，象溺水而死。

賊過後，與商人進東下，冒寒履嶮，行八百餘裏，出葱嶺烏鎩國。

城西二百里有大山，峯崿甚峻，上有窣堵波。

聞説曰，數百年前，雷震山崩，中有苾芻，身量，冥目而坐，鬚髮蓼蓼，垂覆肩面。

有樵者見而白王，王躬觀禮，仕庶傳聞，集，鹹申供養，積華成簣。

王曰：“此何人？”有苾芻曰：“此出家羅漢，入滅盡定者，歲月滋淹，故髮耳。

”王曰：“若何驚悟令其起？”曰：斷食之身，出定，宜乳灌灑，使潤沾腠理，然後擊撻槌，感而悟，或可起。

”王曰：“！”依僧語，灌乳擊槌，羅漢舉目而視曰：“爾輩何人，形披法服？”曰：“我輩苾芻。

”彼曰：“我師迦葉波如來，今何所在？”曰：“入涅盤。

”聞之愀然。

曰：“釋迦文佛成無上覺？”答曰：“已成，利物斯問，寂滅。

”聞低眉，手舉發，起升虛空，作大神變，化火焚身，遺骸墮地。

王大眾收骨，起串堵波，郎此塔。

從此北行五百餘裏，沙國。

此東南行五百餘裏，渡徒多河，腧大嶺，斫句迦國。

國南有大山，山多龕室，印度證果人多運神通，棲止，因入寂滅者眾矣。

今有三羅漢住巖穴，入滅心定，鬚髮，諸僧時剃。

此國多大乘經典，十萬頌為部者，有數十。

從此東行八百餘裏，瞿薩旦那國。

沙磧大半，宜谷。

出氍毹、氈，氈工績施絀。

土多白玉、壁玉。

氣序和調，俗知禮義，尚學好音，風儀，異胡諸俗。

文字遵印度，微有改耳。

佛法，伽藍百所，僧五千餘人，多學大乘。

其王雄智，尊愛有德，雲毗沙門天之胤。

王之先祖郎無憂王太子，但叉始羅國，後譴出雪山北，養牧水草，建都，而無子，禱毗沙門天廟，廟神額上剖出一男，復於廟前地生奇味，甘香如乳，取向養子，成長。

王崩，後嗣，威德遐，力並諸國，今王即其後。

先祖本地乳資成，故於闐正音稱地乳國焉。

法師入其境，勃伽夷城，城中有坐佛像，七尺餘，首戴寶冠，威顏。

聞諸説，像本迦濕彌羅國，請來到此。

昔有羅漢，有一沙彌身嬰疹疾，臨拾壽，索酢米餅，師以天眼觀見瞿薩旦那有，潛運，乞而與。

沙彌食，樂生其國，願力無違，命生王家，嗣立後，才略驍雄，志思吞攝，乃腧雪山伐其國。

時迦彌王兵，欲事攘拒。

羅漢曰：“不勞舉刃，我自遣。

”即瞿薩旦那王，説頂生貪暴失，及示先身沙彌衣服。

王見得宿命智，深生愧恧，迦彌王結好而罷，所供像，隨軍國。

像城住而進，王聚軍移轉，卒不能動，即於像上營構精廬，招延僧侶，舍所愛冠莊嚴佛頂。

其冠見，極多貴寶，都者嘆焉。

法師停七日，於闐王聞法師到其境，躬來迎謁。

後日發引，王先，留兒侍奉。

行二日，王遺逢官來迎，離城四十里宿。

明日，王道將音樂香華接於路左。

既至，延入城，安置於小乘薩婆多寺。

王城南十餘裏有大伽，此國先王毗盧折那阿羅漢造。

昔此國法教沾，而羅漢白迦濕彌羅，宴坐林中，時有見者，形服，狀王。

王聞觀其容止，問曰：“爾何人，獨棲林野？”曰：“我如來弟子，法爾閒居。

”王曰：“稱如來者復何義？”答曰：“如來者郎佛陀德號。

昔飯王太子一切義成湣諸眾生沉苦海，無救無歸，乃棄七寶千子資，四洲輪王位，閒林進道，六年果成，獲金色身，證無師法，灑甘露於鹿苑，耀摩尼於鷲峯，八十年中，示教利喜，化緣既盡，息應歸，遺像遣典，傳通，王以宿福位人主，法輪付囑，作有識歸，冥而不聞，是何理？”王曰：“某罪累淹積，不聞佛名。

今蒙聖人降德，是餘福。

既有遺像、遣典，請奉修行。

”羅漢報曰：“樂者，建立伽藍，像。

”王於是駕，羣臣詳擇勝地，命選匠人，問羅漢造立式，因而建焉。

寺成，王請曰：“伽藍，佛像了”報曰：“王但，像。

”王共大臣及士庶各燒捧華，而立。

須臾間有佛像自空而來，降於寶座，光暉晃朗，容顏肅然。

王見歡喜，稱慶無，並請羅漢眾説法，國人廣興供養。

故此伽藍即最初立。

法師前渡河失經，到此使人屈支、疏勒訪本，及為於闐王留連，獲郎，修表使高昌小兒逐商伴入，陳己昔往婆羅門國求法，今得歸到於闐。

其表曰：
沙門玄奘言：奘聞馬融該贍，鄭玄扶風師，伏生明敏，晁錯躬濟南學。

是知儒林近術，古人且遠求，況諸佛利物蹤，三藏解纏説，敢憚塗遙而無尋慕者。

玄奘佛興西域，遣教東傳，然則勝典雖來而圓宗尚闕，常思訪學，無顧身命。

貞觀三年四月，冒越憲章，天竺。

踐流沙浩浩，陟雪嶺巍巍，鐵門巉嶮塗，熱海波濤路。

長安神邑，終於王舍新城，中間經五萬餘裏。

雖風俗，艱危萬重，而恃天威，所至無鯁。

蒙禮，身，心願獲從，得觀耆山，禮菩提樹，見不見跡，聞未聞經，窮宇宙，盡陰陽之化育，宣皇風德澤，俗之欽思，歷覽周遊一十七載。

今缽羅耶伽國迦畢試境，越葱嶺，渡波謎羅川歸，達於於闐。

大象溺死，經本眾多，得鞍乘，以是停，獲奔馳謁軒陛，無任延仰。

遣高昌俗人馬玄智隨商侶奉表先聞。

是後於闐諸僧講《瑜伽》、《法》、《俱舍》、《攝大乘論》，一日一夜，四論遞宣，王道歸依聽受，日有千數。

時間經七八月，使，蒙恩敕降使迎勞曰：“聞師訪道殊域，今得歸，無量，可來朕相見。

其國僧解梵語及經義者，任來，朕敕於闐道使諸國送師，人力鞍乘應，令敦煌官司於流沙迎接，鄯鄯於沮沫迎接。

”法師奉敕，即進發，於闐王資餞。

三百餘裏，東至娩摩城。

城有雕檀佛像，三丈餘，姿狀端，應。

人有疾病，處金箔貼像，病郎瘳；有願求，多蒙果。

相傳雲，昔佛在世，㤭賞彌國鄔陀衍那王作，佛滅度後，自彼飛來，國北曷勞落迦城，後復移到此。

傳有記雲，釋迦法滅，像入龍宮。

媲摩城入沙磧，行二百餘裏，泥壤城。

此東入流沙，風動沙流，地無水草，多熱毒鬼魅患，無徑路，行人往返，望人畜遣骸以為標幟，磽確難涉，委如前序。

行四百餘裏，都貨羅故國。

行六百餘裏，折摩馱那故國，即沮沫地。

東北行千餘裏，納縛波故國，即樓蘭地，展轉達於境。

得鞍乘已，放於闐使人及駝馬。

有敕酬其勞，不受而去。

既至沙州，附表。

時帝洛陽宮。

表至，知法師，敕西京留守左僕射梁國公房玄齡使有司迎待。

法師承上問罪遼濱，不及，乃倍途而進，奄至漕上。

官司不知迎接，威儀莫暇陳設，而聞者奔湊，觀禮盈衢，登踐，進不得，宿於漕上矣。

貞觀十九年春正月景子，京城留守左僕射梁國公房玄齡承法師裔經、像，乃遣右武侯將軍侯莫陳實、雍州司馬李叔脊、長安縣令李乾祐奉迎，漕而入，舍于都亭驛，其若雲。

是日有司頒諸寺，具帳輿、華，擬送經、像於弘福寺，人欣踴，各競莊。

翌日大會於朱雀街之南，凡數百件，部伍陳列。

即以安置法師於西域所得如來肉舍利一百五十粒；摩揭陀國前覺山龍窟留影金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三寸；擬婆羅疤斯國鹿野苑初轉法輪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五寸；擬㤭賞彌國出愛王思慕如來刻檀寫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二尺九寸；擬劫他國如來自天宮下降賓階像銀佛像一軀，通光座四尺；擬摩揭陀國鷲峯山説《法華》經像金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五寸；擬那揭羅曷國伏毒龍留影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高尺有三寸；擬吠舍釐國巡城行化刻檀像。

安置法師於西域所得大乘經二百二十四部，大乘論一百九十二部，上座部經、律、論一十五部，三彌底部經、律、論一十五部，彌沙塞部經、律、論二十二部，迦葉臂耶部經、律、論一十七部．法密部經、律、論四十二部，説一切有部經、律、論六十七部，因明論三十六部，聲論一十三部，五百二十夾，六百五十七部，二十疋馬負而至。

其日所司普頒諸寺，俱有寶帳、幢、旖供養之具，限明二十八日旦並集朱雀街擬迎新、像於弘福寺。

於是人增勇鋭，各競莊，諸麗，旖帳、幢蓋、寶案、寶舉，寺別將出分佈訖，僧尼整服，雅梵居前，薰爐列後，是併到朱雀街內，凡數百事。

布經、像而行，珠佩流音，金華散彩，預送儔歌詠希有，忘塵遣累，嘆其希遇。

朱雀街內終屆弘福寺門，數十里間，人士子、內外官僚迾道兩傍，瞻仰而立，人物闐閡。

所司騰踐，各令當處燒香散華，無得移動，而煙雲贊響，處處連合。

昔如來創降迦毗，彌勒初升史，龍神供養，大眾圍繞，雖不及彼時，遺法盛，其日眾人同見天有五色綺雲現於日北，宛轉、像之上，，周圓數裏，若迎若送，寺而微。

釋彥悰箋述曰：“餘考尋圖史，此蓋謂天之喜氣，識者嘉焉。

昔如來創降迦維，慈氏升史，龍神供養，天眾奉迎，雖不及往時，而遺法東流，未有若茲盛。

”
壬辰，法師謁文武聖皇帝於洛陽宮。

二月己亥，見於儀鸞殿，帝迎慰。

既而坐訖，帝曰：“師去相報？”法師謝曰：“玄奘當去時，表奏，但誠願，蒙允許。

無任慕道之，乃輒私行，擅罪，唯深。

”帝曰：“師出家隔，然能委命求法，惠利蒼生，朕甚嘉焉，不煩為愧。

但念彼山川阻，方俗異心，怪師能達。

”法師曰：“奘聞乘疾風者，造天池而；御龍舟者，涉江波而。

陛下握乾符，清四海，德籠九域，仁八區，淳風扇炎景之南，聖威鎮葱山之外，所以戎夷君，每見雲翔鳥東來者，發於上國，斂躬而敬，況玄奘圓首方，親承育化者。

既賴天威，無。

”帝曰：“此自是師長者言，朕。

”問彼事。

雪嶺已西，印度境，玉燭和氣，物產風俗，八王故跡，四佛遺蹤，並博望傳，班、馬無得而載。

法師既親遊其地，觀覿疆邑，耳聞目覽，記憶無遺，隨問酬，有條理。

帝大悦。

謂侍臣曰：“昔苻堅稱釋道安為神器，舉朝尊之。

朕今觀法師詞論，風節，非惟古人，乃出。

”時趙國公長孫無忌曰：“如聖旨。

臣嘗讀《三十國春秋》，見敍安事，行博物僧。

但彼時佛法來近，經、論多，雖有鑽研，蓋其條葉，如法師躬窺淨域，討系妙之源，究泥洹跡者矣。

”帝曰：“公言是。

”
帝謂法師曰：“佛國遐，蹟法教，前史不能委詳，師既，宜修一傳，以示聞。

”帝又察法師堪公輔寄，勸罷道，助秉俗務。

法師謝曰：“玄奘踐緇門，服膺佛道，玄宗是習，孔教聞。

今遣，無異乘流之舟使棄水而，不唯無功，令腐敗。

願得畢身行道，報國恩，玄奘。

”如是固辭乃止。

時帝問罪遼濱，天下兵馬會於洛，軍事，聞法師，命引入朝，期見，而清言既交，不知日昃。

趙國公長孫無忌奏稱法師停鴻臚，日暮不及。

帝曰：“匆匆言猶未盡意，欲共師東行省方觀俗，指麾之外，談敍，師意如何？”法師謝曰：“玄奘遠來，兼有疾疹，不堪陪駕。

”帝曰：“師尚能孤遊絕域，今此行蓋同跬步，安足辭焉？”法師曰：“陛下東徵，六軍奉衞，罰亂國，誅賊臣，有牧野功，昆陽捷。

玄奘自度，無裨助行陣效，虛負塗路費損之慚。

加以兵戎戰鬥，律制不得觀看。

既佛有此言，奏。

伏願天慈，即玄奘。

”帝信納。

法師奏雲：“玄奘從西域所得梵本六百餘部，譯。

今知此嵩嶽南室山北有少林寺，離鄽落，泉石，是後魏孝文皇帝所造，即菩提留支三藏翻譯經處。

玄奘望國彼翻譯，伏聽敕言。

”帝曰：“山，師西方去後，朕奉穆太后於西京造弘福寺，寺有禪院，法師可翻譯。

”法師奏曰：“百姓無知，見玄奘從西方來，看，成闤闠，違觸憲綱，妨廢法事，望得守門以防諸過。

”帝大悦曰：“師此意可謂保身言，處分。

師可三五日停憩，京弘福安置。

諸有所須，一共玄齡平章。

”辭還矣。

三月己巳，法師洛陽長安，即居弘福寺。

將事翻譯，乃條疏所須證義、綴文、筆受、書手數，申留守司空梁國公房玄齡，玄齡遣司具狀發使定州啓奏。

令旨依供，使周備。

夏六月戊戌，證義大德諳解大小、論時輩推者，一十二人，即京弘福寺沙門靈潤、沙門文備，羅漢寺沙門慧貴、實際寺沙門明琰、寶昌寺沙門法祥、靜法寺沙門普賢、法海寺沙門神防、廓州法講寺沙門道琛、汴州演覺寺沙門玄忠、蒲州普救寺沙門神泰、綿州振音寺沙門敬明、益州多寶寺沙門道因。

有綴文大德九人，即京師普光寺沙門棲玄、弘福寺沙門明璇、會昌寺沙門辯機、終南山豐德寺沙門道宣、簡州福聚寺沙門靜邁、蒲州普救寺沙門行友、棲巖寺沙門道卓、幽州照仁寺沙門慧立、洛州天宮寺沙門玄則。

有字學大德一人，即京總持寺沙門玄應。

有證梵語、梵文大德一人，即京大興善寺沙門玄謨。

自餘筆受、書手，所司供料並。

丁卯，法師方操貝葉開演梵文，創譯《菩薩藏經》、《佛地經》、《六門陀羅尼經》、《顯揚聖教論》四部，其翻《六門經》當日了，《佛地經》辛巳了，《菩薩藏經》、《顯揚論》歲暮方訖。

二十年春正月甲子，譯《大乘阿毗達磨雜集論》，二月訖。

譯《瑜伽師地論》。

秋七月辛卯，法師譯經、論現了者，表曰：
“沙門玄奘言：竊聞八正旨，實出苦海之津樑，一乘宗，升盤梯隥。

但以物機未熟，致藴葱山之西，經胥庭而莫聞，歷周、秦而靡。

暨乎摩騰入洛，方被三川，僧會遊吳，始沾荊、楚。

從是以來，得人修解脱，家樹菩提業，固知傳法之益，其利博哉。

次復、顯求經，澄什繼譯，雖則玄風日扇，而並處偽朝。

唯玄奘輕生，獨逢，所將經、論鹹得奏聞。

蒙陛下聖言，賜使翻譯，義學諸僧專精夙夜，無墮寸陰，雖握管淹時，未遂終訖。

已絕筆者，見得五部五十八卷，名曰《菩薩藏經》二十卷、《佛地經》一卷、《六門陀羅尼經》一卷、《顯揚聖教論》二十卷、《大乘阿毗達磨雜集論》一十六卷、勒成八袠，繕寫，詣闕奉造。

玄奘竊見弘福寺尊像初成，陛下親降鑾輿，開青蓮之目，今經、論初譯，聖代新文，敢緣前義，望曲垂神翰，題制，讚揚宗。

冀衝言奧旨日月齊明，玉字銀鈎乾坤，使百代之下誦詠，千載之外瞻仰無絕。

”
前洛陽奉見日，敕令法師修《西域記》，是而成。

乙未，進表曰：
“沙門玄奘言：竊尋蟠木幽陵，雲官紀軒皇之壤；流沙滄海，夏載着伊、堯域。

西母白環，薦垂衣之主；東夷楛矢，奉刑措之君。

固飛英曩代，式徽前典。

伏惟陛下握紀乘時，提衡範物，刳舟弦木，威天下而濟羣生，螯蘆灰，堙方輿而補圓蓋，於七德，闡文教於十倫，澤遍泉源，化沾蕭葦，芝房，浪井開華。

樂囿馴班，巢阿響律，浮紫膏於貝闕，霏白雲於玉檢。

遂苑弱水而池蒙泛，圃炎火而照積冰，梯赤阪而承朔，泛滄津而委燼，史曠前，事絕故府，如漢開張掖，接金城，秦戍桂林，通珠浦而已。

玄奘幸屬天地貞觀，華夷靜謐，冥心梵境，敢符好事，命朝露，力譬秋螽。

皇靈，飄身進影，展轉膜拜之鄉，流離重驛之外，條支觳，方驗前聞，廚賓孤鸞，稽曩實。

時移歲積，人願天，得下雪岫而泛提河，窺鶴林而觀鷲嶺，只園路勞像猶存，王城基坡陀尚。

尋求歷覽，時序推遷，言返帝京，淹逾一紀，所聞履，百有二十八國。

竊章允踐籍，陳廣袤，夸父所陵，無述土風。

班超侯而，張騫望而非博。

今記述，前聞。

雖大千之疆，葱外境，存實錄，匪敢雕華。

具編裁，稱為《大唐西域記》，十二卷，繕寫。

望班右筆，飾左言，掩博物於晉臣，廣九丘於皇代。

但玄奘資識淺短，遺漏，兼拙於筆語，觀覽。

”
景申，神筆自答書曰：“省書具悉來意。

法師夙標高行，早出塵表，泛寶舟而登彼岸，搜道而闢法門，弘闡大猷，盪滌眾罪，是故慈雲欲卷，舒之蔭四空，慧日昏，朗照八極，舒朗之者，其唯法師乎！朕學心拙，物猶迷，況佛教，豈能仰測，請經題，非己所聞。

又云撰《西域記》者，披覽。

敕奘。

”
丁酉，法師重表曰：
“沙門玄奘言：伏奉墨敕，猥垂獎喻，奉綸言，振越。

玄奘業行空疏，謬忝緇侶，幸屬九瀛有截，四表無虞，皇靈遠徵，恃國威而訪道，窮遐冒險，雖厲愚誠，纂異懷荒，實資朝化。

所獲經、論，蒙遣翻譯，見成卷軸，未有銓序。

伏惟陛下睿思雲敷，天華，理包系象，調逸鹹英，跨千古飛聲，掩百王而騰實，竊以神力無方，非神思銓其理，聖教玄遠，非聖藻何以序其源。

故乃冒犯，敢希題目，宸眷衝邈，垂矜許，撫躬累息，失圖。

玄奘聞日月麗天，既分暉於户牖，江河紀地，流潤於巖崖，雲和，響於聾昧，金璧奇珍，豈韜彩於愚瞽。

敢緣斯理，幹祈。

伏乞雷雨曲垂，天文俯照，配兩儀而同久，二曜而俱懸。

然則鷲嶺微言，神筆而弘遠，雞圍奧典，託英詞而宣，豈止區區梵眾，獨荷恩柴，迷生，方超窿累而已。

”自此。

二十二年春，駕幸玉華宮。

夏五月甲午，翻《瑜伽師地論》訖，一百卷。

六月庚辰，敕追法師赴宮。

途，有使令緩進，無得勞損。

既至，見於玉華殿，甚。

帝曰：“朕京暑，故山宮，泉石既涼，氣力，能省覽機務。

然憶法師，故遣相屈，涉途勞。

”法師謝曰：“四海黎庶陛下而生，聖躬率土惶㣿。

伏聞鑾舉，御膳，預含靈，孰不蹈舞。

願陛下永保崇高，天無極。

玄奘，猥蒙齒召，銜荷覺為勞。

”
帝以法師學業該贍，儀韻淹，每思逼勸歸俗，致左右，共謀朝政。

於洛陽宮奉見之際，親論。

言曰：“昔堯、舜、禹、湯之君，隆周、炎漢主，以為六合，萬機事殷，兩目不能鑑，獨察，是以周，舜託五臣，翼亮猷，弼諧邦國。

彼明王聖主仗羣賢，況朕寡寄來哲者？意欲法師脱須菩提染服，掛維摩詰素衣，升鉉路陳謨，坐槐庭而論道，於意何如？”法師曰：“陛下言六合，三五君不能獨守，寄諸賢哲成。

仲尼亦云，君失臣得，故君元首，臣股肱。

玄奘謂此言誡中庸，上智。

若使有臣得，桀、紂無臣耶？以此而推，。

仰惟陛下上智之君，一人紀綱，萬事自得其緒，況撫運，天地休平，中外寧晏，是陛下不荒、妊、、，兢兢業業，雖休勿休，居安思危，為善承天之所致，餘何預哉！請辯二三以明其事。

陛下經緯八紘，驅駕英豪，克定禍亂之功，崇闡雍熙業，聰明文思之德，體元姿，天之所授，無於人，其義一。

敦本棄末，尚仁尚禮，移澆風於季俗，反淳政於上皇，賦遵制，刑用輕典，九州四海稟識懷生，俱沐恩波，鹹遂安樂，此聖心聖化，無於人，其義二。

道旁通，深仁遠洽，東逾日域，西邁昆丘，南盡炎洲，北窮玄塞，雕蹄鼻飲，卉服左衽人，候雨瞻風，稽顙屈膝，獻珍貢寶，充委夷邸，此天威所感，無於人，其義三。

獺狁患，其來自久，五帝所不臣，三王不制，使河、洛髮野，酆、鄗鳴鏑場，中國陵，匈奴得志，殷周不能攘弭。

漢武兵，衞、霍盡力，雖毀枝葉，猶存。

後，無間良策。

及陛下御圖，一徵斯殄，傾巢倒穴，無復孑遺，瀚海、燕然域其入提封，單於弓騎人俱臣妾。

若言由臣，虞、夏來賢輔多矣，何獲？故知有道斯得，無於人，其義四。

高麗小蕃，失禮上國，隋帝總天下師，三征伐，攻城無傷半堞，掠卒獲一人，六軍，狼狽而反。

陛下暫行，數萬騎，摧駐蹕陣，破遼、蓋之堅城，振振凱旋，俘馘三十萬眾。

用兵御，其道，隋以之亡，唐以之得，故知主，無於人，其義五。

如天地交泰，日月光華，和氣氤氲，慶雲，四質，一角呈奇，白狼、白狐，朱鸞、朱草，昭彰雜遝，無量億千，不能遍舉，是應德而，無於人。

乃比喻前王，寄功，竊為陛下不取。

縱復人，今亦伊、呂多矣。

玄奘，何足以預之。

至於守戒緇門，闡揚遺法，此其願，伏乞天，不奪。

”帝甚悦。

謂法師曰：“師陳，並上垂祐，及宗廟靈，卿士力，朕安能致。

既欲敷揚妙道，違高志，可努力，今日後，助師弘道。

”
釋彥悰箋述曰：“法師兼內外，臨機酬答，辯洽如是，哉！昔道安陳諫，苻堅駕，恆標奮詞，姚興之心莫止，敗軍辱，逃遁勞，如法師雅論申，皇情允塞，清風轉潔，美志腧真。

以此而言，可不煩月旦而見矣。

”
時中書令褚遂良奏曰：“今四海廓清，九域寧晏，陛下聖德，實如師言，臣備位而已。

日月之下，瑩溉何功。

”帝笑曰：“如此。

夫珍裘非一狐之腋，大廈必眾材共成。

何有君能獨濟？師欲全雅操，故濫相光飾耳。

”帝問法師：“翻、論？”答：“翻《瑜伽師地論》訖，一百卷。

”帝曰：“此論，何聖説？復何義？”答曰：“論是彌勒菩薩説，十七地義。

”問：“何名十七地？”答：“謂五識相應地，意識相應地，有尋有伺地，無尋唯伺地，無尋無伺地，三摩呬多地，摩呬多地，有心地，無心地，聞所成地，思所成地，修所成地，聲聞地，地，菩薩地，有餘依地，無餘依地。

”及舉綱提目，陳列大義。

帝甚愛焉。

遣使京取《瑜伽論》。

《論》，帝自詳覽，睹其詞義，非從來所聞，嘆謂侍臣曰：“朕觀佛譬猶瞻天俯海，莫測高深。

法師能於異域得是法，朕比以軍國務殷，不及委尋佛教。

而今觀，宗源杳曠，靡知涯際，其儒道九流之典之，猶汀瀅池方溟渤耳。

而世雲三教，此談。

”敕所司書省書手寫翻經、論九本，雍、洛、並、兗、相、荊、楊、涼、益九州展轉流通，使率土人稟聞之義。

時司徒趙國公長孫無忌、中書令褚遂良奏曰：“臣聞佛教衝玄，天人莫測，言本，語門難入。

伏惟陛下道昭明，飛光昱日，澤沾遐界，化溢中區，擁護五乘，建立三寶，法師菽葉而秀質，間千載而挺生，陟重阻以求經，履危途而訪道。

見，具獲真文，歸國翻宣，若庵園始説，精文奧義，如金口開，是陛下聖德所感。

臣愚瞽，見聞，苦海波瀾，舟航有寄。

天慈廣遠，使布九州，黔黎，俱餐妙法。

臣億劫希逢，不勝。

”帝曰：“此是法師大慈願力，卿宿福逢，非朕獨所致。

”
帝作經序，國務繁劇，未及措意。

法師啓，方為染翰。

少頃而成，名《唐三藏聖教序》，七百八十一字，神筆自寫，敕貫眾首。

帝居慶福殿，百官侍衞，命法師坐，使弘文館學士上官儀所制序對羣僚宣讀，霞煥錦，褒揚之致。

其詞曰：
“蓋聞二儀有象，顯覆載含生，四時無形，潛寒暑化物。

是窺天監地，庸愚皆識其端，明陰洞陽，賢哲罕窮其數。

然而天地苞乎陰陽而易識者，以其有像；陰陽天地而窮者，以其無形。

故知像顯可徵，雖不惑，形潛莫睹，智猶迷，況乎佛道崇虛，乘幽控寂，弘濟萬品，典御十方，舉威靈而無上，抑神力而無下，彌於宇宙，攝於毫鰲，無滅無生，歷千劫而不古，若隱若顯，運百福而，妙道凝玄，遵莫知其際，法流湛寂，挹測其源，故知凡愚，區區，投其旨趣，能無疑惑者哉。

然則大教興，西土，騰漢庭而皎夢，照東域而流慈。

昔者分形分跡時，言未馳而成化，當常現常世，民仰德而知遵。

及乎晦影歸，遷儀世，金容掩色，不鏡三千光，麗像開圖，空端四八相。

於是微言，拯含類於三途，遣訓遐宣，導羣生於十地。

然而真教難仰，莫能旨歸，曲學易尊，邪正於焉紛亂。

所以有之論，或習俗而是非，大小乘，時而隆替。

有玄奘法師者，法門領袖。

幼懷貞敏，悟三空之心，契神情，先包四忍之行。

松風水月，仙露明珠能方其朗潤，故以智通無累，神測形，超六塵而，千古而。

凝心內境，悲正法陵，棲慮玄門，慨深文之訛謬。

思欲分條析理，廣彼前聞，截偽續，開茲後學。

是翹心淨土，遊西域，乘邁，杖策孤征。

積雪晨飛，塗間失地，驚沙夕起，空外迷天，萬裏山川，撥煙霞而進影，百重寒暑，躡霜露而前蹤。

，求願達。

周遊西宇，十有七年，歷道邦，詢求正教。

雙林、八水，味道餐風，鹿苑、鷲峯，瞻奇仰異，承至言於先聖，受教於上賢，探賾妙門，奧業，一乘五律道，馳驟於心田；八藏三篋文，波濤於口海。

爰歷國，總將三藏要文，六百五十七部，譯布中夏，宣揚勝業。

引慈雲於西，注法雨於東垂，聖教缺而復，蒼生罪而福，濕火宅幹焰，共拔迷途，朗愛水之昏波，臻彼岸。

是知惡因業墜，善以緣升，升墜之端，人託。

譬夫桂生高嶺，零露方得泫其華，蓮出淥波，飛塵不能污其葉。

非蓮性而桂質本貞，附者高則微物不能，憑者淨則濁類不能沾。

夫卉木無知，猶資善而成善，人倫有識，不緣慶而成慶？方冀茲經流施，將日月而，斯福遐敷，與乾坤而永大。

”
時法師既奉《序》，表謝曰：
“沙門玄奘言：竊聞六爻探賾，局於生滅場，百物，未涉真如之境，且遠徵犧冊，睹奧不測其神，遐想軒圖，歷選並歸其美。

伏惟皇帝陛下玉毫降質，金輪御天，廓先王九州，掩百千日月，廣列代區域，納恆沙法界。

使園精舍併入提封，貝葉靈文鹹歸冊府。

玄奘振錫，聊謁崛山，經途萬裏，恃天威如咫步，匪乘千葉，詣雙林如食頃。

搜揚三藏，盡龍宮儲，研究一乘，駑嶺遣旨，並載於白馬，獻紫宸。

尋蒙下詔，賜使翻譯。

玄奘識龍樹，謬忝傳燈榮；異馬鳴，瀉瓶。

所譯經、論，紕舛尤多，荷天恩，留神構序。

文超象、系表，理括眾妙之門。

微生親承梵響，踴躍歡喜，如聞授記，任欣荷。

謹奉表詣闕陳謝以聞。

”
帝看錶後，手報書曰：“朕謝璋，言慚博，至於內典，閒。

昨制序文，鄙拙，唯恐穢翰墨於金簡，標瓦礫於珠林。

來書，謬承褒讚，循躬省慮，彌益顏。

善稱，空勞致謝。

”
二十二年夏六月，天皇大帝居春宮，奉睹聖文，制《述聖記》，其詞曰：“夫顯揚正教，非智無廣其文；崇闡微言，非賢能定其旨。

蓋真如聖教者，諸法之玄宗，眾經軌躅。

綜括，奧旨遐，有，體生滅機要。

詞道，尋之者源，文顯義幽，履之者莫測。

故知聖慈，業無善而不臻，妙化敷，緣無惡而剪。

開法綱綱紀，弘六度正教，拯羣有塗炭，啓三藏秘扃。

是名無翼而長飛，道無根而永固。

道名流慶，歷遂古而；赴感應身，經塵劫而。

晨鍾夕梵，交二音於鷲峯，慧日法流，轉雙輪於鹿苑。

排空寶蓋，接翔雲而飛，莊野春林，天華而合彩。

伏惟皇帝陛下，上玄資福，垂拱而治八荒；德黔黎，斂衽而萬國。

恩加朽骨，石室歸貝葉文；澤及昆蟲，金匱流梵説偈。

使阿耨達水通神甸之八川，耆山接嵩、華之翠嶺。

竊以法性凝寂，靡歸心而；智地玄奧，感而顯。

豈謂重昏之夜，燭慧炬光，火宅朝，降法雨之澤。

於是百川異流，同會於海，萬區分義，總成乎實。

湯、武校其，堯、舜其聖德者哉！玄奘法師者，夙懷聰令，立志夷簡，神清齠齔年，體拔浮華世，凝情定室，匿跡幽巖，棲息三禪，巡遊十地，超六塵之境，迦維，會一乘旨，隨機化物。

中華無質，尋印度真文，遠涉恆河，字。

雪嶺，獲半珠。

問道，十有七載，備通釋典，利物心。

貞觀十九年二月六日，奉敕於弘福寺翻譯聖教要文，六百五十七部。

引大海法流，洗塵勞而不竭，傳智燈長焰，皎而恆，非久植勝緣，何以顯揚斯旨。

所謂法性常住，齊三光，我皇福臻，同二儀。

伏見御製眾論序，騰今，理含金石聲，文抱風雲之潤。

治輒塵嶽，墜露添流，綱，以為斯記。

”
玄奘聞七耀摛光，天而散景；九河，厚地而通流。

是知相資之美，處物既然，演法依人，理在無惑。

伏惟皇太子殿下發揮睿藻，再述天文，讚美大乘，莊嚴實相。

珠回玉轉，霞爛錦，將日月而聯華，鹹英而合韻。

玄奘輕生多幸，沐浴殊私，任銘佩，奉啓陳謝。

時降令答法師書曰：“治素無學，性。

內典諸文殊觀覽，所作序記鄙拙。

來書，褒揚贊述，撫躬自省，慚悚交併。

勞師臻，深以為愧。

”
釋彥悰箋述曰：“自二聖序文出後，王公、百辟、法、、黎庶手舞足蹈，歡詠德音，內外揄揚，未及浹辰而周六合，慈雲，慧日，歸依徒波回霧委。

所謂上之化下，猶風靡草，其斯之謂乎！如來所以法付國王，良此。

”
[0267c22] 顯慶元年春三月癸亥，　御製慈恩寺碑文訖。

時禮部尚書許敬宗遣使送碑文法師，鴻臚寺有符下寺。

[0267c24] 甲子，法師率寺眾詣闕陳謝曰：「沙門玄奘言。

鴻臚寺符，伏奉　勅旨，親紆　聖筆。

慈恩寺製碑文已成，叡澤傍臨，　宸詞曲照。

玄門益峻，梵侶增榮，跼地而懷慚，負層穹而寡力。

玄奘聞。

造化功既播物而成教，聖人道辭以見情。

然則畫卦垂文，談於形器；設爻分象，未踰於寰域。

羲皇德見稱於前古，姬後風獨高於後代。

豈若開物成務，闡八摛章；詮道立言，證三明而導俗。

理窮天地表，情該日月之外，，斯為盛矣。

伏惟　皇帝陛下金輪運，玉曆乘時，化溢四洲，仁覃九有。

道包聖，功迺神，能於生知，資率於天至。

始悲奩鏡，即創招提，俄樹勝幢，敷文律。

若乃天華穎發，叡藻波騰，吞筆海而孕龍宮，掩詞林而包鶴樹。

內該八藏，外核六經，奧而能典，宏而且。

固使園遺跡，託寶思而彌，奈苑餘芬，瓊章而。

抑揚夢境，照晣迷塗，諒以鎔範四天，牢籠三界者矣。

玄奘言行無取，猥預緇，亟叨恩顧，每謂多幸。

忝曲城造，欣逢像法盛，且慚且躍，實用交懷。

無任竦戴之誠，詣朝堂。

奉表陳謝。

」[0268a22] 乙丑，法師　主上文明天縱，聖而多能，文麗魏君，乃書邁漢主。

法師見碑是聖文，其書望神筆，因詣闕請　皇帝自書。

表曰：「沙門玄奘。

竊以應物垂象，神用溥該；設教，　聖功。

是知日月雙朗，始天運，卉木俱秀，方窮麗地德。

伏惟　皇帝陛下，智周萬物，仁霑三界，既隆景化，復闡風。

鄙姬穆道，空賞瑤池詠，蔑漢明之崇法，開白馬之祠。

乃俯降天文，揚幽旨，彫豐琬，長垂茂。

六英發音，若五緯摛曜，敷至懷而感俗，弘大誓匡時。

幽贊如，顯揚玄賾者。

雖玉藻斯暢，翠版刊，而銀鈎書，丹字韞。

然則夔樂已簨，匪裏曲堪，龍鄉既晝，何爝火能明。

非夫牙、曠撫律，羲和總馭，焉得揚法鼓大音，裨慧日沖彩。

敢緣斯義，冐幹祈，伏乞成茲具美，勒以　神筆，庶淩雲，邁跡前王，垂露之奇，騰芬後聖。

金聲玉振，即悟羣迷；鳳翥龍蟠，開眾瞽。

豈止克隆像教，懷生霑莫大恩；亦聿贊明時，宗社享無彊福。

玄奘稟識愚，謬齒緇林，本慚窺涉，多虧律行，猥辱宸詞，過蒙褒美。

雖驚惕，措顏無地，而慊懇之勤，翹誠有日。

塵黷，懷氷火。

」表奏不納。

[0268b19] 景寅，法師請曰：「昨一日蒙齎天藻，喜戴不勝，允神翰，翹丹尚擁。

竊以攀榮奇樹，含笑而芬芳，跪寶玉岑，而貽彩。

伏惟陛下提衡，垂拱大寧，叡思綺毫，俯凝多藝。

鴻範光於湧洛，草聖於臨池。

玄奘肅荷前恩，奉若華於金鏡；冐希後澤，佇桂影於銀鈎。

合璧相循，聯輝是仰，天翰。

無以懸日月之文，唯　麗則可以攄希軌。

馳魂俛首，望，不勝積慊，昧死陳請。

」表奏，　帝方運神筆。

[0268c01] 法師既蒙　帝許，不勝喜慶。

表謝曰：「沙門玄奘言。

伏奉勅旨，許降　宸筆。

自勒　御製慈恩寺碑文。

璽誥爰臻，綸慈猥集，祇荷慚惕，罔知攸措。

玄奘聞強弩彀，鼯鼠動其機；鴻鍾匿音，纖莛無發其響。

不謂日臨月照，遂迴景於空門；雨潤雲蒸，乃照感於玄寺。

是願，豈所圖焉。

伏惟陛下履翼乘樞，握符纘運，追軒邁頊，孕夏吞殷，演眾妙以陶時，總多能而。

九域之內既沐仁風，四天之表亦霑化。

然則津樑法非聖無闡其源，幽贊工人何以敷其跡。

雖追所，自動天情，而冥祐可祈，即迴　宸睠，英詞曲，超希代之珍，秘跡行開，踰價寶。

羣品，靡弗欣戴。

然彼梵徒倍增慶躍，夢鈞天，匹此非奇，得輪王髻珠，儔茲。

庶當刊以貞石，用樹福庭，蠢彼迷生，方開耳目。

盛乎法炬，傳諸未來，使夫瞻寶字而仰銀鈎，發菩提於此日；諷而探至賾，悟般若於斯地。

劫城芥，昭昭美恆存；遷海桑，藹藹風無朽。

玄奘出自凡品，夙慚行業，既蒙落飾，思闡玄猷。

往涉迦維，本皇化，迨茲翻譯，復承　朝獎。

而貞觀之際，濫沐洪慈，永徽以來，更叨殊遇。

二主神筆，猥賜褒揚，兩聖藻，垂榮飾。

顧循愚劣，實懷兢懼。

輸報，不忘昏曉。

但以恩壑，豈滴水能酬；施崧丘，匪纖塵可謝。

諸慧力，運以無方，資景祚於園寢，助隆基於七百。

任竦戴。

附內事臣王君德奉表陳謝聞。

，伏深戰慄。

」[0269a06] 夏四月八日，　大帝書碑並匠鐫訖，送寺，法師慚荷　聖慈，待送，乃率慈恩徒眾及京城僧尼，各營幢蓋、寶帳、幡花，芳林門迎。

勅遣九部樂，長安、萬年二縣音聲送。

幢者上出雲霓，幡者猶摩霄漢，三百餘事，音聲車百餘乘。

七日冥集城西安福門街。

其夜雨。

八日，路不堪行，　勅遣且停，迎法師入內。

十日，天景，　勅遣依前陳設。

十四日旦，方乃引發，幢幡次第陳列，從芳林門慈恩寺，三十里間爛然盈滿。

[0269a18] 帝登安福門樓望甚悦，京都士女觀者百餘萬人。

十五日，度僧七人，設二千僧齋，陳九部於佛殿前，日晚方散。

[0269b23] 碑，有司於佛殿前東北角別造碑屋安。

其舍複拱重櫨，雲楣綺棟，金花下照，寶鐸上暉，仙掌露盤，靈塔。

[0269b26] 大帝善楷、隷、草、行，尤精飛白。

其碑作行書，飛白勢作「顯慶元年」四字，並。

觀者日數千人。

文武三品上表乞模打，許之。

自結繩息，文字代興，二篆形殊，楷、草勢異，懸針垂露，雲氣偃波，銘石章程，八分行隷，古人互有短長，不能兼美。

如漢元稱善史書，魏武工於草、行，鍾閑於三體，王仲妙於八分，劉邵、張弘發譽於飛白，伯英、子玉流名於草聖。

唯中郎、右軍兼眾美，不能盡。

故韋文休見二王書曰：「二王稱能，是知書。

」若其天鋒秀拔，頵欝，該古賢眾體，盡先哲多能，毫翰陽春、文字寡和者，信歸之於我皇矣。

[0269c10] 法師少因聽習，及往西方，涉凌山、雪嶺，得病，發即，困苦。

數年，憑藥防禦得定。

今夏五月，追涼，動疾，不濟。

道俗，中書聞奏，勅遣供奉上醫尚藥奉御蔣孝璋、針醫上官琮看，所須藥令內送。

北門使者日有數，遣伺氣候，遞報消息。

乃至眠寢處，遣內局上手安置。

其如是，雖慈父於一子，所不過。

孝璋侍醫藥，晝夜離，經五日方損，內外情安。

[0269c20] 法師既荷聖恩，翌日進表謝曰：「沙門玄奘言。

玄奘拙營衞，冷疹增動，綿篤，殆辭昭運。

天恩矜憫，降以良醫，針藥加，即蒙瘳。

駐頹齡於盡，反營魄於消，覩昌時，復遵導，豈止膏肓永絕，腠理恆調而已。

顧循，荷殊澤，施厚命，罔知輸報。

慧力，庶詶冥祉。

玄奘惙，未堪詣闕陳謝，無任悚戴之至。

遣弟子大乘光奉表聞。

」[0270a01] 帝覽表，遣事王君德慰問法師曰：「既新服藥後，氣力，請法師善攝衞，宜即用心力。

」[0270a03] 法師蒙聖問，不勝喜懼，表謝曰：「沙門玄奘言。

玄奘業累所嬰，致招疾苦，呼吸頃，幾隔明時。

蒙皇帝、皇后降之念，垂性命憂，天使頻臨，有逾十慰，神藥俯救，若遇一丸。

飲沐聖慈，祛沈痛，蒙荷醫療，得痊除。

已逝魂見招於上帝，夭壽稟於洪鑪。

退省，何以，撫膺愧，言宣。

荷殊澤而勝，粉微軀而靡謝。

方冀勗茲禮誦，罄此身心，答不次之恩，塞無窮責。

無任感戴，謹附表謝聞。

喜懼兼併，罔知攸措，塵黷聽覽，伏增。

」[0270a15] 貞觀十一年中，有　勅曰：「老子是朕祖宗，名位稱號宜佛。

」時普光寺大德法常、總持寺德普應數百人於朝堂陳諍，蒙改正。

法師國奏，許有商量，未果而文帝昇遐。

永徽六年，有勅：「道士、僧犯罪，情難知者，俗法推勘。

」官人閑勅意，事無大小動行枷杖，虧辱。

法師每憂之，疾委，慮見　天顏，乃附人陳前二事於國：「玄奘命垂旦夕，獲後言，謹附啟聞，伏枕。

」勅遣報雲：「所陳之事聞。

但佛道名位，先朝處分，平章。

其同俗　勅，即遣停廢。

師宜安意，強進湯藥。

」二十三日，降　勅曰：「道教，釋典，庶物藉其津樑，三界遵仰。

法末人澆，多違制律，權依俗法，申懲誡，冀止惡勸善，人輕法。

但出家人具有制條，推科，勞擾。

前令道士、女道士、僧、尼有犯依俗法者，宜停。

有違犯，宜依條制。

」[0270c21] 帝覽表，知法師病癒，遣使迎法師入，安置於凝陰殿院西閣供養。

彼翻譯，二旬、三旬方乃一出。

[0270c23] 冬十月，中宮，歸依三寶，請垂加祐。

法師啟曰：[0270c25] 「聖體和無苦，然懷者是男，後願聽出家。

蒙勅許。

」[0270c26] 十一月五日，皇后施法師納袈裟一，並雜物數十件。

法師啟謝曰：「沙門玄奘啟。

垂齎納並雜物，捧，不知比喻。

且金縷上服，傳自先賢，或無價衣，聞諸聖典，未有窮神盡妙，目擊當如今賜者。

觀其均綵，敬君不能逾；裁縫，離婁無以窺其際。

覺煙霞入室，蘭囿身，俯自瞻，頓增榮價。

昔道安言珍秦代，遇此恩；支遁稱禮晉朝，罕聞斯澤。

唯玄奘，獨竊洪私，顧寵循躬，彌深戰汗。

伏願皇帝、皇后眾多子孫，享無疆福祚，長臨玉鏡，永御寶圖，覆育羣生，天無極。

任慚佩之。

啟謝聞。

施重詞，不能宣盡。

」[0271a11] 五日申後，有一赤雀飛於御帳，玄奘不勝喜慶，陳表賀曰：「沙門玄奘言。

玄奘聞白鳩彰瑞，表殷帝興，赤雀呈符，示周王之慶。

是知穹昊降人事，其來矣。

玄奘今日申後酉前，於顯慶殿庭帷內見有一雀，背羽俱丹，腹足鹹赤，南飛來，入帳止於御座，徘徊踴躍，貌甚。

見是異禽，乃謂曰：『皇后孕未遂分誕，玄奘深懷憂懼，願乞，若如祈，陳喜相。

』雀乃迴蹀，示儀，瞭然解人意。

玄奘深心歡喜，舉手喚之，徐徐相向，乃至逼之不懼，撫之不驚，左右人鹹悉見。

玄奘因為受三歸，報其雅意。

未及執捉，其徘徊，遂復飛去。

伏惟皇帝、皇后德通神明，恩加兆庶，禮和樂洽，仁深義，故使羽族呈祥，神禽効質，顯子孫之茂，彰八百之隆，既為曩代休符，是當今貺。

玄奘輕生有幸，肇屬嘉祥，喜抃，緘默，疏梗概，奏聞。

若其羽翼之威儀，陽精之淳偉，歷代稽，出見之方表，所不知。

謹言。

」[0271b02] 表進，頃間有　勅令使報法師：「皇后訖，果生男，端正奇特，神光滿院，自庭燭天。

朕歡喜無已，內外舞，躍違許。

願　法師護念，號佛光王。

」[0271b06] 法師進賀曰：「沙門玄奘言。

竊聞至道攸敷，啟天人於載弄；深期所感，誕玄聖於克岐。

伏惟皇帝、皇后，情鏡三空，化孚九有，故能闢垂旒於二諦，走馬於一乘。

蘭殿初歆，爰發俱胝願；琁柯孕，結踰城徵。

俾夫十號降靈，弘茲攝受，百神翼善，肅此宮闈。

所以災厲克清，安和載誕。

七花儼以承步，九龍而濯質。

玄門佇跡，道樹，雖昔履帝呈祥，捫天表異，寧足以方斯感貺，匹此英猷。

率土詠歌，喜　皇陛之納祐；緇林勇鋭，欣紺馬之來遊。

伏願無替前思，特令法服，靡局戀，逈構良。

且帝子崇，出處斯，法王任，高尚彌隆。

加以功德，津樑載，儻聖澤無舛，弘誓不移。

竊謂殫四海資，比斯檀行；傾十地業，無以譬此福基。

願　皇帝、皇后百福凝華，齊輝北極，萬春表壽，南山。

罄娛樂於延齡，踐薩雲於遐劫。

儲君允茂，綏紹　帝猷。

寵蕃惟宜，翊亮王室。

襁褓英胤，休祉日繁，摽峻節於本枝，嗣芳塵於草座。

玄奘偶丕運，局影禁門，匪德昇，寵緣恩積。

幸屬國慶惟始，淨業開基，踴躍懷，塵粉無恨。

不勝喜賀。

謹奉表　聞。

輕觸威，伏增戰。

」[0272a10] 十二月五日，月，勅佛光王度七人，請法師王剃髮。

法師進表謝曰：「沙門玄奘言。

昨奉恩旨，令玄奘為佛光王剃髮，並勅度七人。

剃髮則王煩惱落。

所度僧王侍衞具。

是震動波旬殿，踴躍淨居懷，弘願既宣，景福彌盛。

豈謂之手得効伎於天膚，庶人蒙入道於嘉會，上下欣抃，悲喜交集。

竊尋覆護重在褓所先，解脱落飾為始。

伏惟皇帝、皇后道凝象外，福洽區中，所以光啟妙門，聿修德本。

所願皇階納祐，玉扆延和，臨百億天下，畢千萬歲期。

佛光奇子，乳哺惟宜，善神衞質，諸佛摩頂，增華姿，允穆紹隆寄。

新度僧荷澤既，翹勤道業，專精戒行，允副絲綸，佇當取草。

不勝感荷。

謹奉表聞。

」[0272a26] 其日，法師慶佛光王滿月，並進法服。

奏曰：「沙門玄奘言。

竊聞搏風迅羽，日而沖空；瀉月明璣，逾旬而。

是知稟物表，亮釆天中者，固以後發其姝，惟新厥美者矣。

惟佛光王資上善締祥，闡中和而育德。

微園降誕，天祠動瞻，衿，寢興納祐，玉顏秀表，晨夕增華。

皇帝、皇后慧日躬，法流濯想，寄紹隆於磐石，啟落飾於天人，其孰能福此褓衣，安茲乳哺，無災無害，克岐克嶷者哉！今魄環，月姿盛矣；蓂枝，如蓮目蒨兮。

所以紫殿慰懷，黔首胥悦，七眾歸怙，四門佇鑒。

日索後言，鶴驂待馭而已。

玄奘幸蒙恩寵，許垂蔭庇。

師弟望，非所庶幾，梵之情，實切懷抱。

輒敢進金字《般若心經》一卷並函，《報恩經變》一部，袈裟法服一具，香爐、寶字香案、藻缾、經架、數珠、錫杖、藻豆合各一，充道具，表私歡。

冀簉載弄於半璋，代辟邪於蓬矢。

俾夫善神見而踴躍，弘誓因以，幹奉，寔悚惕。

伏願皇帝、皇后拱辰，兼合，結歡心於兆庶，享延齡於萬春。

少海澄輝，掩丕釗而取俊，寵蕃振美，轥間平載馳。

所願佛光王千佛摩頂，百福凝軀，德音日，曾規丕相。

不勝感荷，奉表聞。

」[0272b22] 二年春二月，駕幸洛陽宮，法師陪，並翻經僧五人、弟子各一人，事事公給。

佛光王駕前而發，法師王子同去，餘僧居後。

既到，安置積翠宮。

[0272b25] 夏四月，車駕避暑於明德宮，法師陪，安置飛花殿。

其宮南接皂澗，北跨洛濱，隋之顯仁宮。

[0272b28] 五月，勅法師於積翠宮翻譯。

法師既奉帝旨，進表辭曰：「沙門玄奘言。

伏蒙恩旨許令積翠宮翻經。

仰佩，情深喜戴。

伏念違離，增憫然。

玄奘功勳府，道謝德科，而章，鎮荷覆，循涯知懼，臨谷匪危。

伏惟皇帝、皇后，聖哲含弘，仁慈亭育，故使萬類取足，一物獲安。

既而隔蘭除，聽揚鑾而，瞻茨嶺，想多豫而。

伏願玉宇延和，仙桃薦壽，邁甘泉清暑，瑤水遊。

冀温樹迎秋，涼飈造夏，候歸軒於砥陌，儼幽錫於喬林，稱慶萬春，甘從九逝。

不勝感戀。

謹附表奉辭聞。

顏，氷火交慮。

」王仲堯浙江工商大學宗教研究所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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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玄奘對佛教藝術關注，表現佛經和佛像重視，後人習慣上玄奘赴印度稱「取經」，可是玄奘自己認為是「取經像」，玄奘同時代人這樣看待。

其次玄奘佛教稱為「像教」並強調這種提法，將佛教藝術作為表法基本形式和手段之一。

其三從玄奘留下表文中大量運用《周易》思想和語言，其所以重視佛教藝術《周易》「像思維」方法有關。

其四玄奘重視佛教藝術目的是解行相應推動佛教流佈，造福人間。

其五歷史上佛教大師多不僅重視「經」重視「像」，直接參與佛教藝術活動。

文章後提出，玄奘大師重視佛教藝術基本思想立場是中國傳統「藝以載道」，非惟藝術而藝術。

關鍵詞：1.玄奘　2.佛教藝術　3.像教　4.《周易》【目次】
一、「經」「像」同等：玄奘對佛教藝術重視
二、「像教」：「像表法」佛教
三、像思維：《周易》圖文並方法論
四、解行相應，流佈
五、歷代佛教大師多重視「像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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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大師（600-664）對佛教藝術關注，我學習玄奘佛教藝術思想時體會到，他並非藝術而藝術。

大師畢生大力推行並百忙中花大量時間精力事佛教藝術活動，乃有深意焉。

本文主要玄奘留下一些表文進行認識和分析。

玄奘從印度歸國後主要精力於譯經，基本上未留下自己著述，他佛教思想主要是窺基著作中留下來傳之於後世，所以現存於世玄奘寫作表文，應視研究玄奘思想直接和文獻。

[1]
一、「經」「像」同等：玄奘對佛教藝術重視
佛教藝術形象是像表法手段。

我們考察中國佛教史可以發現，歷史上佛教大師們多重視佛教藝術，中國佛教史上佛教藝術發達，成為整個中國藝術史上不可或缺組成部分，是此開。

我們閲讀《大唐西域記》時注意到，玄奘書中不但對自己十九年間親歷一百一十個以及得傳聞二十八個城邦、地區、國家情況進行了詳細記載，內容涉及疆域、氣候、山川、風土、人情、語言、宗教、佛寺，對中古時期中亞、南亞諸國歷史、地理、文化和中西交通、絲綢之路留下了歷史資料，而且對佛教發源地印度次大陸佛教藝術給予關注，全書頭到尾可見大師印度佛教藝術，如各地佛像、菩薩像、「窣堵波（塔）」、建築藝術及各種佛教故事和神話傳説，做了緻入微、精彩紛呈、感情洋溢描寫，成為中古時代南亞諸國藝術歷史記載，具有審美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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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習慣上玄奘赴印度稱「取經」，可是我們不妨注意這樣一個事實，玄奘自己赴印度目的稱「取經像」，説，千里迢迢去印度不止是為求「經」，為求「像」。

像，佛教藝術形像如塑像。

此玄奘同時代人無疑義，玄奘回國後人們寫記載大師主要活動文獻中全部這説，如釋彥悰《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下簡稱《法師傳》）中多處提到，玄奘學成印度回國，整理身邊所有物事，無非兩類，「經」佛「像」：[2]

法師即作還意，經像。

諸德聞，鹹來勸住，曰：「印度者，佛生處，大聖雖遷，遺蹤具，巡遊禮讚，豫平生。

何為斯而更捨？支那國者，蔑戾車地，輕人賤法，諸佛所以不生，志狹垢，聖賢由茲弗，氣寒土嶮，焉足念哉！」法師報曰：「法王立教，義尚流通，有自得霑心而遺悟。

且彼國衣冠濟濟，法度可遵，君聖臣忠，父慈子孝，貴仁貴義，尚齒尚賢。

加以識洞，智。

體天作則，七耀無以隱其文；設器，六律不能韜其管。

故能驅役飛走，感致鬼神，消息陰陽，利安萬物。

遺法東，鹹乘，定水澄明，戒香芬馥。

發心造行，願，斂掌燻修，以至三身極。

蒙大聖降靈，親麾法化，耳承説，目擊金，並轡長途，未可知。

得稱佛，哉！」[3]「經像」，莊重地整理身邊佛「經」佛「像」，「目擊金」，觀賞瞻仰佛像，「金容」指佛像。

「法師辭那爛陀諸德，及取經像訖，罷論十九日，辭王」，[4]　其所取者，「佛經」與「佛像」兩大類物事。

因為「經像」多，玄奘回程中行動不便，尼乾商量：
「意欲思歸，經像既多，不知若為勝致？」商量如何處置。

下面是兩人話：

尼乾曰：「憂，戒日王、鳩摩羅王自遣人送師，必達無苦。

」法師報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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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二王者面，如何得降此恩？」尼乾曰：「鳩摩羅王使來請，二三日當到，既見鳩摩羅，見戒日。

」如是言訖而去。

[5]尼乾請玄奘擔心，他相信戒日王和鳩摩羅王會幫助玄奘將「經像」運回中國。

可能是因為尼乾通融，玄奘得到戒日王和鳩摩羅王之助，得以順利收拾「經像」回國。

但路途迢遙，交通不便，攜帶大量「經像」上路易事，何況途中有很多人帶了「經像」加入進來，致使困難層出不窮：

西行二十餘日，僧訶補羅國，時有百餘僧北人，齎經像，依法師而。

如此復二十餘日，山澗中行，其處多賊，法師劫掠，常遣一僧預前行，若逢賊時教説：「遠來求法，今齎持像、舍利，願檀擁護，無起異心。

」法師率徒侶後進。

時逢，然卒無害。

如是二十餘日，行至呾叉屍羅國，重禮月光王捨千頭處。

國東北五十踰繕那即迦濕彌羅國，其王遣使迎請，法師象行輜重不果去。

停七日，西北行三日信度大河，河廣五六里，經像及同侶人並坐船而進，法師乘象涉渡。

時遣一人船看守印度諸異花種，中流，風波起，搖動船舫，數覆沒，守經者墮水，眾人救得出，失五十夾經本及花種，自餘得保全。

[6]種種困苦中，是損失了「五十夾經」（每夾應有若干本）以及一些花果種子，所幸佛像失一尊，可知所有人對「像」與「經」尊護。

玄奘回國，房玄齡奉旨率中大臣奉迎入城，安置大師印度攜回「經像」，當時文獻明確記載了朝廷到民間「經像」看重（起見引文中凡「經像」並提處劃底線標出）：[7]

貞觀十九年（646）春正月景子，京城留守左僕射梁國公房玄齡承法師齎經像，乃遣右武侯將軍侯莫陳寔、雍州司馬李叔眘、長安縣令李乾祐奉迎，漕而入，舍於都亭驛，其若雲。

是日有司頒諸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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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帳輿花幡，擬送經像於弘福寺，人欣踴，各競莊。

翌日大會於朱雀街之南。

凡數百件，部伍陳列。

即以安置法師於西域所得如來肉舍利一百五十粒；摩揭陀國前覺山龍窟留影金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三寸；擬婆羅痆斯國鹿野苑初轉法輪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五寸；擬憍賞彌國出愛王思慕如來刻檀寫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二尺九寸；擬劫他國如來自天宮下降寶階像銀佛像一軀，通光座四尺；擬摩揭陀國鷲峯山説《法花》經像金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五寸；擬那揭羅曷國伏毒龍留影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高尺有五寸；擬吠舍釐國巡城行化刻檀像。

安置法師於西域所得大乘經二百二十四部，大乘論一百九十二部，上座部經律論一十五部，眾部經律論一十五部，三彌底部經、律、論一十五部，彌沙塞部經律論二十二部，迦葉臂耶部經律論一十七部，法密部經律論四十二部，説一切有部經律論六十七部，因論三十六部，聲論一十三部，五百二十夾，六百五十七部，二十匹馬負而。

其日所司普班諸寺，但有寶幢幡供養具，限明二十八日旦並集朱雀街。

擬迎新像於弘福寺。

於是人增勇鋭，各競莊，諸麗，幢帳、幡蓋、寶案、寶輿，寺別將出分佈訖，僧尼整服，雅梵居前，薰爐列後，是並陳於街內，凡數百事，布經像而行，珠珮動音，金花散彩，預送儔，歌詠希有，忘塵遣累，歎其希遇。

朱雀街內終屆弘福寺門，數十里間，人仕子、內外官僚列道兩傍，瞻仰而立，人物闐闓。

所司騰踐，各令當處燒香散花，無得移動，而煙雲讚響，處處連合。

昔如來創降迦毘，彌勒初升睹史，龍神供養，天眾圍遶，雖不及彼時，遣法盛。

其日眾人同見天有五色綺雲現於日北。

宛轉像之上，，周圓數裏，若迎若送，寺而微。

[8]玄奘回長安後行歇息，朝廷舉行盛大儀式正式安置大師印度攜回「經像」，是「經像」重視：

十二月戊辰，勅太常卿江夏王道宗九部樂，萬年令宋行質、長安令裴方彥各率縣內音聲，及諸寺幢帳，並使豫極莊。

己巳旦集安福門街，迎像送僧入慈恩寺。

是陳列於通衢，其錦彩軒轞，魚龍幢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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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餘乘，帳蓋三百餘事。

內出繡畫像二百餘軀，金銀像兩軀，金縷綾羅幡五百口，宿於弘福寺，並法師西國像舍利，爰弘福引出，安置於帳座及諸車上，處中而進。

於像前兩邊各車，車上豎長竿懸幡、幡後布師子神王前引儀。

莊寶車五十乘坐諸大德，次京城僧眾執持香花，唄讚隨後，次文武百官各侍衞部列陪，九部挾兩邊，二縣音聲繼其後，而幢幡鐘鼓訇磕繽紛，眩日浮空，震曜邑，望之極目不知其前後。

皇太子遣率尉遲紹宗、副率王文訓領東宮兵千餘人充手力，勅遣禦史大夫李乾祐大使，與武侯相知撿挍。

帝皇太子、後宮於安福門樓手執香爐目而送，甚悦。

衢路觀者數億萬人，經像寺門，勅趙公、英公、中書褚令執香爐引入，安置殿內，奏九部樂、破陣舞及諸戲於庭，訖而。

[9]可知所有活動中，無論玄奘還是中央政府、朝中官員以及民間，是「經像」並，看待，這後世提到有關玄奘赴印度西行之事只説「取經」，有所不同。

（宗永徽）三年（653）春三月，法師欲於寺端門陽造石浮圖，安置西域所將經像，恐人代，經本散失，兼防火難。

浮圖量三十丈，擬顯大國崇基，釋迦故跡。

營築，附表聞奏。

[10]玄奘造塔目的，是安置從印度取回「經」與「像」兩件東西。

他這個設想朝庭提出，順利地得到唐朝皇帝支援：

大帝（宗李治──仲堯注）以法師先朝，嗣位後禮敬逾隆，中使朝臣問慰無絕，嚫施帛、綾綿前後萬餘段，法服、納、袈裟數百事，法師受，國造塔及營經像，給施貧窮並外國婆羅門客，隨散，無所貯畜。

發願造十俱胝像，百萬一俱胝，並造成矣。

[11]朝庭所有支援及各界所賜財物，玄奘用以「營經像」，即經營佛經和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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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理解，經營佛經，即大師譯經活動，為止人稱道；而經營佛像，即大師營造佛像活動，如文中所謂「發願造十俱胝像，百萬十俱胝，並造成矣」，後人重視程度是。

二、「像教」：「像表法」佛教
佛教以法教，而玄奘佛教稱為「像教」。

本文作者寡聞不知「像教」説始於何時，可以確定只是大師強調這種提法。

玄奘從印度回國，正式印度取回佛經和佛像上呈朝廷，上〈論表〉曰：

是鹿野談，應聖期而重譯，雞林士，仰神化以來儀。

建香城於中洲，引玄津於神縣，像教東，斯為盛矣。

[12]玄奘回國後受到唐朝皇室禮遇，太宗李世民、宗李治兩代皇帝不但他譯佛經作序並頒行天下，而且派當朝宰相來寺助他譯經。

如太宗朝：

遣左僕射於志寧、中書令來濟、禮部尚書許敬宗、黃門侍郎薩元超、杜正倫、中書侍郎李義府、國子博士範頵諸學士監譯。

[13]譯經易事，要譯出高質量經文，不但需費時耗財，而且要殫思竭慮、凝神觀照、付出心力。

中大官們日理萬機，可以坐下來參與譯經工作，但是這表示了國家文化事業重視，而玄奘工作來説，是實際支援。

此，玄奘上表，申恩，諄諄文曰：

像教東五百餘年，雖敷暢厥旨，抑有多代，而光贊之榮，獨在茲日。

[14]這個説話場合，他是「像教」名指稱佛教。

夫「像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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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表法」教，或可以「像」所示現教法。

如此，則佛教藝術作為一種表法基本形式和手段，具有重要性和現實意義。

這是玄奘重視佛教藝術基本出發點。

三、像思維：《周易》圖文並方法論
玄奘留下表文中大量運用《周易》思想和語言，是值得注意一個問題。

結合本文討論主題，玄奘重視佛教藝術，中國文化經典《周易》圖文並思想方法有和直接關聯。

貞觀二十年（647）七月十三日，玄奘回國，印度攜回佛經和佛像上交國家，作〈論表〉，文曰（起見引文中凡援用《周易》語詞劃底線標出）：

玄奘聞：羲畫既陳，肇有書契，籀文斯闡，爰盛典藉，徒以悔義輔德，紀情括性，猶纏埃累之間，未出寰區表，豈若龍宮秘旨，鷲嶺微詞，導羣迷於沙界，庇交喪於塵劫。

然則無象，演其源者法王；理無言，詮其道者聖帝。

[15]文中劃線處表示「至極無象」、「理無言」，故以「羲畫」、「籀文」表，然後有「書契」、「」，即《經》卦圖表現天地宇宙運行法則。

唐太宗應玄奘兩次要求，為玄奘所譯佛經作序，題曰〈三藏聖教序〉，玄奘作〈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曰（下面討論中我劃底線表示玄奘文章中直接或間接引用《周易》經、傳語詞）：

沙門玄奘言。

竊聞六爻探賾，局於生滅場，百物，未涉真如之境，且遠徵羲冊，睹奧不測其神，遐想軒圖，歷選並歸其美。

[16]
意思是無論「六爻探賾」（卦畫）還是「百物」（孔子曰：乎。

此處「」指概念規定），不如佛教佛「像」對玄理表現得明白。

玄奘〈謝東宮書述聖記啟〉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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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開圖陳跡，於八體，離經辨志，義綜於九疇。

筆勢雲浮，詞峯霧洽，含豪變六爻象，揮翰煥三辰光。

降甲觀秘藻，闡祇園奧旨，思風雲，明懸日月，淳化，蒼生荷福，澤及。

慶洽人天。

[17]
文中可體會大師乃性情中人，感激情，溢於言表。

他以時太子李治作〈述聖記〉比喻易經之六爻卦畫，「開圖陳」（圖像表現事理），揭示表述出佛教深義（「闡祇園奧旨」）。

玄奘〈請經出流行啟〉曰：

沙門玄奘啟：竊以六爻陳跡，察陰陽愆伏；八卦成象，考日月悔吝。

夫忘言妙辯，道於人天，滿字宏規，實騰於有。

拯淪胥滯，鑒喪之流；語其取捨，功同日。

伏惟皇太子殿下含章育德，基性多才，仁聲溢於萬邦，惠情留於三寶，窮權實，妙達色空，不為而道，忘己而功顯。

降志紹隆，留神贊述，如洪鐘待扣，若空谷應；闡象於名言，暢幽筌於聲教。

乃昭慧燭，濟智舟。

既朗長夜之昏，爰拯暴流溺，三途亨福，四生受賴。

[18]文中大量直接引用《周易》語詞，引文中用底線標出的「六爻」、「陰陽」、「八卦成象」、「日月悔吝」、「含章」、「妙象」、「幽筌」、「亨福」是，而用意上文。

細讀玄奘留下所有表文，可知其文風如此。

我們不妨幾例，玄奘〈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曰：

沙門玄奘啟：中使曲臨，光命，伏奉神筆寫《六門陀羅尼經》一卷及題《菩薩藏經》六十六卷，殊私忽降，惕然惟咎；惠澤光，欣若登高。

竊以至教希夷，理出窅之外；玄章沖邈，道闡言象之間；從時，行藏運，非屬淳和化，弘幽賾訓者哉。

[19]
p. 142
文中「惕然惟咎」、「言象」、「從時」語是直接或間接引《周易》。

如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曰：

沙門玄奘：今月十四日，伏奉勅旨，送御書慈恩寺碑，並設九部供養。

堯日分照，增慧炬之輝，舜海通波，法流。

豐碣巖，天文景燭，狀彩霞映靈山，疑縟宿之臨仙嶠。

緇素，電激雲奔，瞻奉驚躍，得未曾有。

竊以八卦垂文，六爻發繫，觀鳥製法，泣麟敷典，聖人能事，畢見於茲，軌物垂範，立訓，陶鑄生靈，抑揚。

[20]文中「八卦垂文，六爻發繫，觀鳥製法」出《》之用語。

如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曰：

沙門玄奘言：奘聞《》嘉日義，《詩》美無疆子孫，所以周祚過期，漢曆遐緬者，應斯道。

聞龍門洄激，資源；桂樹叢生，藉根深而芳藹。

伏惟皇運累聖相承，重規疊矩，積植仁義，浸潤黎元，其來。

由是二後光膺寶為子孫基，可謂源長矣。

逮陛下受圖，功業逾盛，淳反素，邁三五蹤；制禮作樂，逸殷、周軌。

不持黃屋貴，以濟兆庶為心，未明求衣，日昃忘食，一人端拱，萬裏廓清，雖成、康之隆，至於此。

是故卿雲紛鬱，江海無波，日域遵風，龍鄉沐化，蕩蕩乎，巍巍乎，難得而備言矣。

既而道格穹蒼，明神降福，令月嘉辰，皇子載誕。

天枝，瓊萼增敷，率土懷生，慶賴。

[21]如玄奘〈請御製般若經序表〉曰：

皇帝皇后重暉日月，合德乾坤，永御金輪，獨昌沙界。

[22]
p. 143
一下朝廷臣僚對玄奘評價表彰，多經思想和語詞角度出發，如：

六年夏五月庚午，法師（指玄奘──仲堯注）譯之餘，譯《理門論》，於弘福寺譯《因明論》，此二論各一卷，大明立破方軌，現比量門，譯寮僧伍競造文疏，時譯經僧棲玄將其論示尚藥奉御呂才，更張衢術，指其長短，作《因明註解立破義圖》序曰：蓋聞一消一息，範圍天地儀，哉哉，變通爻畫紀。

理則弘於方外，事乃拘於域中。

推渾元而知，陰陽而不測。

聞象繫表，猶開八正門，形器，弘二智教者。

故能運空有而雙照，冥而兩夷，泛六度於愛河，駕三車於火宅。

是知法王法力，超羣生而，覺人，摧眾魔而獨悟，業運啟，乃雷震而電耀，化緣斯，亦火滅而薪盡。

[23]這一方面是當時文體如此，另一方面不能排除行文時大師表文文體回應因素。

《周易》基本思想方法是強調思想形像配合，圖文並出。

《．繫辭》曰：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陳，位矣。

動靜，矣。

類聚，物分，吉凶生矣。

天成象，地成形，變化見矣。

[24]是謂天地尊卑動靜、聚分諸種變化要經由「成象」、「成形」得到表現。

《．繫辭》曰：

聖人設卦觀像，繫辭焉而吉凶，剛柔相推而生變化。

是故吉凶者，得失像；悔吝者，憂虞之像。

變化者，進退像；者，晝夜像。

p. 144
得失像」表「吉凶」，「憂虞之像」表「悔吝」，「進退像」表「變化」，「晝夜像」表「」，是《易傳》雲：「是故君子居則觀其像而玩其辭，動則觀其變而玩其佔。

是天祐，吉無。

」[25]
《．繫辭傳》下明確説到這思想：「是故《》者象。

象者，像。

」這裏「象」，指卦象，「像」，指「像形」。

「觀物取象」，是《周易》創作原則，這一點古往今來無異義。

《周易》經文創作三個階段，可概括公式如下：

陰陽二爻──八卦（經卦：乾坤震巽離坎艮兑）──六十四卦（卦）象辭上分析，《經》陰陽爻象形成，本於古人萬物直接觀察，陰陽二爻，象徵天地之間陰陽二氣化成萬物，喻示宇宙時空種種物象，陰陽二爻八經卦及六十四卦形，本是古人觀察物象（「觀物」）中提煉出喻示物情事理象徵符號，通過「像思維」（「取象」）而獲得思想成果，是中華民族文化中部分之一。

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我國學界有關於周易「像思維」方法討論，近年有學者提出周易「像思維」方法問題，並以之論證所謂「仰觀天文，俯察地理」而得到卦「象」並創造「像思維」特徵。

不僅如此，有學者提出西方胡塞爾奠基「現象學」種種「」中「面向事情本身」，並胡塞爾先驗現象學到梅洛．龐蒂知覺現象學，從「體驗」到「知覺」思維發展路向中，能看到中國「像思維」趨近。

[26]魏晉間易學家王弼曰：「夫像者，出意者；言者，明像者；莫若像，盡像莫若言。

」[27]王弼認為「像」即指《易傳》作者賦予「意」象，通過卦爻辭所立「言」説，成為「像」。

如《乾》卦借「龍」形像，喻論天地變化「道」，其中包含「理」（道理），於是龍「形」為「成象」「像」。

所謂「取象辭乃採取一種事物以為人事之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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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指示休咎。

」[28]言辭通過某種物形抒發、寄託、象徵、表達觀念，使外物是之身，而成為融合事理物象，即「成像」。

「像思維」「像」範疇是經《易傳》系統論述而嚴格確立起來。

[29]這種思維方法獨具特色中國藝術開出先河，有學者提出中國書畫沿著這條道路走下來。

[30]「像思維」主張主客相融，著眼於事物「象」層面尋索「像」內涵，「不得兩起」，「不得俱出」，[31]《．繫辭》曰：

聖人有見天下賾，而擬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謂像。

[32]是知「設卦觀像」、像表法，本是中國文化傳統思維方法。

玄奘對佛教藝術重視，其「像思維」方法思想淵源不能説此無關。

四、解行相應，流佈
玄奘回國後於爭取朝庭支援重視，因為這是推廣佛教途徑。

他譯出佛經後請皇帝作序，並要求頒行全國，作〈請經論流行表〉曰：

沙門玄奘言：竊玄宗無兆，名教垂訓；法本無為，資言象成化。

是知詮名教者，法王之善權；闡言象者，聖帝之能事。

使佛教經論
「宣佈，鹹使聞知」，玄奘直接皇帝提出要求，希望將皇帝作序佛經，
「郡名州，各施一本」，使
「慧雲布於遐邇，法雨澍於中外」，使
「皇靈享法施福，永永；黎元阜法財之用，生生無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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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態度，某種意義上可以説表現。

[33]　我們可以中深深體會大師用心良苦。

佛教觀法入微，名相，加之梵語譯漢，音聲衍義，錯綜複雜，流佈。

佛教強調解行相應，但「解」既，歷史發展過程中，隨著社會條件中機緣條件變化及適應世法，「行」。

佛法於知識傳授，是慧命流注，通過死守善道、法忘軀、上上增進過程，會有證悟發生，生命於焉圓成。

佛教強調聞思修三慧，謂機教相應，聞受者與教理相應根機，如能信受奉持聞慧；其次謂教理相應，能詮名句教，詮之義理，聞受者能依言教解了奧義理思慧；謂解行相應，聞受者不但解了教義，依理而行，起心、發語、動身一切行為無不付諸實踐修慧。

道不能弘人而人能弘道，推動和促使佛法流佈，為天下人造福，這是大師認定自己人生使命。

釋尊鹿野苑初轉法輪後住世説法，建立幾處供平時説法僧伽修行和「雨安居」地，建城市中如舍衞國祗樹孤園、王舍城竹林精舍，建山上如王舍城東北靈鷲山説法台與石室。

釋尊説法不立文字，禁造像，這些精舍與石窟中原無佛像。

佛涅槃後，隨著希臘神話及造像藝術傳入南亞次大陸，佛教徒因為紀唸佛禮拜象徵物、禮拜塔轉到塑造和禮拜佛像。

佛像屬藝術範疇，是信眾修行所作。

流傳後，於其和淨化人心效果，眾生喜愛，使具有宗教、藝術兩重特性。

佛教中國化過程中，佛像和佛教雕塑佛教藝術起作用不可估量。

信眾出於佛崇敬，塑像有三十二相八十種要求，有度量標準，儘管如此，各地各時代造像並不統一，但為眾生崇敬欣賞佛像符合規範，品相、手印、姿勢及手持法物絕不可安排。

如佛教唱唸，原本是佛教如法修行之一內容，轉化成「佛教音樂」後，眾學唱中有時感到有束縛，但是唱唸本來是修行，不是音聲感受「唱曲」，唱唸前提是信仰，不是音樂專業知識，二者之間有。

前者唱是心，後者唱是音。

有藝術修養畫家、雕塑家掌握了佛教造像規律和技術，賦予塑像和繪畫自己藝術感情，這樣作品可以感染人，但不是佛教造像，只有加入了佛、崇敬，理解佛法內涵，才是弘法佛教藝術。

佛教中國傳播中融合了中華傳統儒家和道家思想，佛像成為包含儒釋道三教合一藝術形像，
p. 147
其具像圖形來表現佛教思想、經典時，是中華審美觀表現，成為中華文化結晶，人感染力，成為佛教傳播有力載體。

玄奘曰：

竊以識真者寡，每徂東路；迷方者眾，共仰司南之車。

況乎大道玄遠，妙門，非乘，孰能詮序者哉！玄奘説自己此
「悚荷」。

[34]他〈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中説，唐太宗序言：
「文超象繫表，理括眾妙之門。

微生親承梵響，踴躍歡喜，如聞受記，無任欣荷。

」[35]地表達出心中。

我們大師當時寫皇室一些表文中讀到，他往往
「捧對歡欣，手舞足蹈」，[36]是因為看到佛法宣化，造福人間，情，溢於言表。

對玄奘大師推動佛像藝術，我們這個角度認識，才能理解其一片大乘菩薩心腸。

五、歷代佛教大師多重視「像表法」
中國佛教史上佛教家玄奘大師不僅重視「經」，重視「像」，直接參與佛教藝術活動。

我們不妨當時另兩位大師善導和窺基做一下。

善導（613-681）活動年代較玄奘後，是歷史上淨土宗大師，是生時社會上有影響人物。

他自奉刻苦，避名利，不受供養。

他畫《淨土變相》圖三百餘壁，
「滿長安中並受其化」，[37]是一位佛教造像藝術和佛教建築藝術大師，洛陽龍門奉先寺盧舍那像，是善導負責整個監造工程得以順利完成，據《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38]記載，造此像過程中皇后武則天捐資脂粉錢兩萬貫助成，像成後並親率朝臣參加盧舍那佛開光法會。

p. 148
唐調露元年（679），善導奉盧舍那佛像之南建造了奉先寺。

窺基（632-682）是玄奘門下，他繼承師教，於法相唯識學術思想多所發揚，著述，人稱
「百部疏主」。

[39]他生平事業唯在佛「經」，譯「經」、注「經」、論「經」中度過了一生，但是他重視「像」。

贊寧《宋高僧傳》中記載，窺基造過不止一處大型佛像，如在其師逝後他主持譯經主要場所慈恩寺造彌勒像，像成後，
「其像日誦菩薩戒一遍，願生兜率，求其志，（彌勒像）乃發通身光瑞，爛然。

」[40]「通身光瑞，爛然」八字有描述此像外觀形狀意。

如窺基五台山玉石造文殊菩薩像：

復於五台造玉石文殊菩薩像，寫金字般若畢，發神光焉。

[41]我們不但看到古德多重視造像，同時能中體會其造像意義追求，是以為「經」同在「法」之象徵。

「經」是法載體，，「像」是法載體，二者表法功能性和功效性意義上。

關心佛教藝術、重視造像，注重「像表法」傳統，中國佛教史上得到發揚光大。

如近代中國佛教復興闕功巨偉楊文會（1837-1911）一例。

楊文會號仁山，居南京主管建築工程時結識於佛學王梅叔、魏剛己人，創辦「金陵處」，同時積極參與佛教藝術活動，研究造像，收集古代名畫佛像一併刻印。

1886年因公考察英國，倫敦識日本學僧南條文森，三年後歸國，獲得南條之助，日本收集大量大藏經所收入經典，其中多屬唐代會昌滅佛後即失傳，宋明後不得見，學界引起震動。

他一生校刻經版四萬多片，出版經典百餘萬卷，印造佛像十餘萬張。

[42]
我們以上分析中可體會到，專業事佛教藝術者，玄奘大師佛教藝術活動以及重視並事佛教藝術基本立場，是中國傳統「藝以載道」，非惟藝術而藝術。

這玄奘作為一個佛教思想家藝術家（或佛教藝術家）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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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nzang’s Views on Buddhist Art WANG ZhongyaoDirector, Institute of Religions Research,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Abstract
Xuanzang demonstrated a high degree of interest in Buddhist art. First, this is shown in his equal appraisal of Buddhist scriptures and Buddhist images. Although he was later known for his journey to India to “seek scriptures,” Xuanzang himself, as well as his contemporaries, considered the purpose of his journey to be for the sake of obtaining both scriptures and images. Second, Xuanzang refers to Buddhism as the “religion of images,” allowing Buddhist art to serve as a basic form and method of representation. Third, in Xuanzang’s extant memorials to the emperor, he used many concepts and terms from the Yi jing (Book of changes) relating to the Yi jing’s concept of image-based thinking. Fourth, Xuanzang’s interest in art was for the purpose of combining doctrine and practice to spread Buddhism and benefit society. Fifth, historically, many other great Buddhist masters also have also shown interest in both scriptures and images, or participated in artistic activities. The last section of this article points out that Xuanzang and other masters honor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standpoint that art transmits Tao.關鍵詞：1.Xuanzang　2.Buddhist art　3.religion of images　4.Yi jing
[1] 玄奘印度學成返國之前（唐．貞觀十四年，西元640年）梵文寫過三部論著：《會宗論》（主題是和會空有）、《制惡見論》（主題是令棄）、《三身論》（主題是説佛身功德），見《續高僧傳．玄奘傳》、《慈恩傳》、《古今譯經圖紀》。

《開元釋教錄》卷8據以作説曰：「初，那爛陀寺大德師子光，、百論宗，破瑜伽等義。

奘曰：『聖人作論，違，但學有向背耳。

』造《會宗論》三千頌，融會瑜伽、中、百旨。

有南印度王灌頂師，名般若鞠多，明正量部，造《破大乘論》七百頌。

奘申大乘義破之，名《制惡見論》，千六百頌。

諸師鹹曰：『斯論天下勍寇，何敵當之！』東印度拘摩羅王因奘通化，初開信門，請問諸佛何功德。

奘讚如來三身利物，造《三身論》三百頌以贈。

王曰：『有！』頂戴歸依。

斯之三論義府，五印度境盛傳流佈。

」《大正藏》冊55，頁558a-b。

玄奘三論於當時印度佛學闡揚有意義，而玄奘印所獲榮譽三論密不可分。

可惜三論翻譯流傳，僅留下一些零星資料，主要內容不得而知。

[2] 慧立本、彥悰箋，《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5c。

[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4]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8b。

[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9b。

[7] 閲讀，本文作者對篇幅引文進行了分段。

[8]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大正藏》冊50，頁252b-253a。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延伸閱讀…

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

T50n2053_009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第9卷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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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玄奘對佛教藝術關注，表現佛經和佛像重視，後人習慣上玄奘赴印度稱「取經」，可是玄奘自己認為是「取經像」，玄奘同時代人這樣看待。

其次玄奘佛教稱為「像教」並強調這種提法，將佛教藝術作為表法基本形式和手段之一。

其三從玄奘留下表文中大量運用《周易》思想和語言，其所以重視佛教藝術《周易》「像思維」方法有關。

其四玄奘重視佛教藝術目的是解行相應推動佛教流佈，造福人間。

其五歷史上佛教大師多不僅重視「經」重視「像」，直接參與佛教藝術活動。

文章後提出，玄奘大師重視佛教藝術基本思想立場是中國傳統「藝以載道」，非惟藝術而藝術。

關鍵詞：1.玄奘　2.佛教藝術　3.像教　4.《周易》【目次】
一、「經」「像」同等：玄奘對佛教藝術重視
二、「像教」：「像表法」佛教
三、像思維：《周易》圖文並方法論
四、解行相應，流佈
五、歷代佛教大師多重視「像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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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大師（600-664）對佛教藝術關注，我學習玄奘佛教藝術思想時體會到，他並非藝術而藝術。

大師畢生大力推行並百忙中花大量時間精力事佛教藝術活動，乃有深意焉。

本文主要玄奘留下一些表文進行認識和分析。

玄奘從印度歸國後主要精力於譯經，基本上未留下自己著述，他佛教思想主要是窺基著作中留下來傳之於後世，所以現存於世玄奘寫作表文，應視研究玄奘思想直接和文獻。

[1]
一、「經」「像」同等：玄奘對佛教藝術重視
佛教藝術形象是像表法手段。

我們考察中國佛教史可以發現，歷史上佛教大師們多重視佛教藝術，中國佛教史上佛教藝術發達，成為整個中國藝術史上不可或缺組成部分，是此開。

我們閲讀《大唐西域記》時注意到，玄奘書中不但對自己十九年間親歷一百一十個以及得傳聞二十八個城邦、地區、國家情況進行了詳細記載，內容涉及疆域、氣候、山川、風土、人情、語言、宗教、佛寺，對中古時期中亞、南亞諸國歷史、地理、文化和中西交通、絲綢之路留下了歷史資料，而且對佛教發源地印度次大陸佛教藝術給予關注，全書頭到尾可見大師印度佛教藝術，如各地佛像、菩薩像、「窣堵波（塔）」、建築藝術及各種佛教故事和神話傳説，做了緻入微、精彩紛呈、感情洋溢描寫，成為中古時代南亞諸國藝術歷史記載，具有審美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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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習慣上玄奘赴印度稱「取經」，可是我們不妨注意這樣一個事實，玄奘自己赴印度目的稱「取經像」，説，千里迢迢去印度不止是為求「經」，為求「像」。

像，佛教藝術形像如塑像。

此玄奘同時代人無疑義，玄奘回國後人們寫記載大師主要活動文獻中全部這説，如釋彥悰《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下簡稱《法師傳》）中多處提到，玄奘學成印度回國，整理身邊所有物事，無非兩類，「經」佛「像」：[2]

法師即作還意，經像。

諸德聞，鹹來勸住，曰：「印度者，佛生處，大聖雖遷，遺蹤具，巡遊禮讚，豫平生。

何為斯而更捨？支那國者，蔑戾車地，輕人賤法，諸佛所以不生，志狹垢，聖賢由茲弗，氣寒土嶮，焉足念哉！」法師報曰：「法王立教，義尚流通，有自得霑心而遺悟。

且彼國衣冠濟濟，法度可遵，君聖臣忠，父慈子孝，貴仁貴義，尚齒尚賢。

加以識洞，智。

體天作則，七耀無以隱其文；設器，六律不能韜其管。

故能驅役飛走，感致鬼神，消息陰陽，利安萬物。

遺法東，鹹乘，定水澄明，戒香芬馥。

發心造行，願，斂掌燻修，以至三身極。

蒙大聖降靈，親麾法化，耳承説，目擊金，並轡長途，未可知。

得稱佛，哉！」[3]「經像」，莊重地整理身邊佛「經」佛「像」，「目擊金」，觀賞瞻仰佛像，「金容」指佛像。

「法師辭那爛陀諸德，及取經像訖，罷論十九日，辭王」，[4]　其所取者，「佛經」與「佛像」兩大類物事。

因為「經像」多，玄奘回程中行動不便，尼乾商量：
「意欲思歸，經像既多，不知若為勝致？」商量如何處置。

下面是兩人話：

尼乾曰：「憂，戒日王、鳩摩羅王自遣人送師，必達無苦。

」法師報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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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二王者面，如何得降此恩？」尼乾曰：「鳩摩羅王使來請，二三日當到，既見鳩摩羅，見戒日。

」如是言訖而去。

[5]尼乾請玄奘擔心，他相信戒日王和鳩摩羅王會幫助玄奘將「經像」運回中國。

可能是因為尼乾通融，玄奘得到戒日王和鳩摩羅王之助，得以順利收拾「經像」回國。

但路途迢遙，交通不便，攜帶大量「經像」上路易事，何況途中有很多人帶了「經像」加入進來，致使困難層出不窮：

西行二十餘日，僧訶補羅國，時有百餘僧北人，齎經像，依法師而。

如此復二十餘日，山澗中行，其處多賊，法師劫掠，常遣一僧預前行，若逢賊時教説：「遠來求法，今齎持像、舍利，願檀擁護，無起異心。

」法師率徒侶後進。

時逢，然卒無害。

如是二十餘日，行至呾叉屍羅國，重禮月光王捨千頭處。

國東北五十踰繕那即迦濕彌羅國，其王遣使迎請，法師象行輜重不果去。

停七日，西北行三日信度大河，河廣五六里，經像及同侶人並坐船而進，法師乘象涉渡。

時遣一人船看守印度諸異花種，中流，風波起，搖動船舫，數覆沒，守經者墮水，眾人救得出，失五十夾經本及花種，自餘得保全。

[6]種種困苦中，是損失了「五十夾經」（每夾應有若干本）以及一些花果種子，所幸佛像失一尊，可知所有人對「像」與「經」尊護。

玄奘回國，房玄齡奉旨率中大臣奉迎入城，安置大師印度攜回「經像」，當時文獻明確記載了朝廷到民間「經像」看重（起見引文中凡「經像」並提處劃底線標出）：[7]

貞觀十九年（646）春正月景子，京城留守左僕射梁國公房玄齡承法師齎經像，乃遣右武侯將軍侯莫陳寔、雍州司馬李叔眘、長安縣令李乾祐奉迎，漕而入，舍於都亭驛，其若雲。

是日有司頒諸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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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帳輿花幡，擬送經像於弘福寺，人欣踴，各競莊。

翌日大會於朱雀街之南。

凡數百件，部伍陳列。

即以安置法師於西域所得如來肉舍利一百五十粒；摩揭陀國前覺山龍窟留影金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三寸；擬婆羅痆斯國鹿野苑初轉法輪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五寸；擬憍賞彌國出愛王思慕如來刻檀寫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二尺九寸；擬劫他國如來自天宮下降寶階像銀佛像一軀，通光座四尺；擬摩揭陀國鷲峯山説《法花》經像金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五寸；擬那揭羅曷國伏毒龍留影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高尺有五寸；擬吠舍釐國巡城行化刻檀像。

安置法師於西域所得大乘經二百二十四部，大乘論一百九十二部，上座部經律論一十五部，眾部經律論一十五部，三彌底部經、律、論一十五部，彌沙塞部經律論二十二部，迦葉臂耶部經律論一十七部，法密部經律論四十二部，説一切有部經律論六十七部，因論三十六部，聲論一十三部，五百二十夾，六百五十七部，二十匹馬負而。

其日所司普班諸寺，但有寶幢幡供養具，限明二十八日旦並集朱雀街。

擬迎新像於弘福寺。

於是人增勇鋭，各競莊，諸麗，幢帳、幡蓋、寶案、寶輿，寺別將出分佈訖，僧尼整服，雅梵居前，薰爐列後，是並陳於街內，凡數百事，布經像而行，珠珮動音，金花散彩，預送儔，歌詠希有，忘塵遣累，歎其希遇。

朱雀街內終屆弘福寺門，數十里間，人仕子、內外官僚列道兩傍，瞻仰而立，人物闐闓。

所司騰踐，各令當處燒香散花，無得移動，而煙雲讚響，處處連合。

昔如來創降迦毘，彌勒初升睹史，龍神供養，天眾圍遶，雖不及彼時，遣法盛。

其日眾人同見天有五色綺雲現於日北。

宛轉像之上，，周圓數裏，若迎若送，寺而微。

[8]玄奘回長安後行歇息，朝廷舉行盛大儀式正式安置大師印度攜回「經像」，是「經像」重視：

十二月戊辰，勅太常卿江夏王道宗九部樂，萬年令宋行質、長安令裴方彥各率縣內音聲，及諸寺幢帳，並使豫極莊。

己巳旦集安福門街，迎像送僧入慈恩寺。

是陳列於通衢，其錦彩軒轞，魚龍幢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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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餘乘，帳蓋三百餘事。

內出繡畫像二百餘軀，金銀像兩軀，金縷綾羅幡五百口，宿於弘福寺，並法師西國像舍利，爰弘福引出，安置於帳座及諸車上，處中而進。

於像前兩邊各車，車上豎長竿懸幡、幡後布師子神王前引儀。

莊寶車五十乘坐諸大德，次京城僧眾執持香花，唄讚隨後，次文武百官各侍衞部列陪，九部挾兩邊，二縣音聲繼其後，而幢幡鐘鼓訇磕繽紛，眩日浮空，震曜邑，望之極目不知其前後。

皇太子遣率尉遲紹宗、副率王文訓領東宮兵千餘人充手力，勅遣禦史大夫李乾祐大使，與武侯相知撿挍。

帝皇太子、後宮於安福門樓手執香爐目而送，甚悦。

衢路觀者數億萬人，經像寺門，勅趙公、英公、中書褚令執香爐引入，安置殿內，奏九部樂、破陣舞及諸戲於庭，訖而。

[9]可知所有活動中，無論玄奘還是中央政府、朝中官員以及民間，是「經像」並，看待，這後世提到有關玄奘赴印度西行之事只説「取經」，有所不同。

（宗永徽）三年（653）春三月，法師欲於寺端門陽造石浮圖，安置西域所將經像，恐人代，經本散失，兼防火難。

浮圖量三十丈，擬顯大國崇基，釋迦故跡。

營築，附表聞奏。

[10]玄奘造塔目的，是安置從印度取回「經」與「像」兩件東西。

他這個設想朝庭提出，順利地得到唐朝皇帝支援：

大帝（宗李治──仲堯注）以法師先朝，嗣位後禮敬逾隆，中使朝臣問慰無絕，嚫施帛、綾綿前後萬餘段，法服、納、袈裟數百事，法師受，國造塔及營經像，給施貧窮並外國婆羅門客，隨散，無所貯畜。

發願造十俱胝像，百萬一俱胝，並造成矣。

[11]朝庭所有支援及各界所賜財物，玄奘用以「營經像」，即經營佛經和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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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理解，經營佛經，即大師譯經活動，為止人稱道；而經營佛像，即大師營造佛像活動，如文中所謂「發願造十俱胝像，百萬十俱胝，並造成矣」，後人重視程度是。

二、「像教」：「像表法」佛教
佛教以法教，而玄奘佛教稱為「像教」。

本文作者寡聞不知「像教」説始於何時，可以確定只是大師強調這種提法。

玄奘從印度回國，正式印度取回佛經和佛像上呈朝廷，上〈論表〉曰：

是鹿野談，應聖期而重譯，雞林士，仰神化以來儀。

建香城於中洲，引玄津於神縣，像教東，斯為盛矣。

[12]玄奘回國後受到唐朝皇室禮遇，太宗李世民、宗李治兩代皇帝不但他譯佛經作序並頒行天下，而且派當朝宰相來寺助他譯經。

如太宗朝：

遣左僕射於志寧、中書令來濟、禮部尚書許敬宗、黃門侍郎薩元超、杜正倫、中書侍郎李義府、國子博士範頵諸學士監譯。

[13]譯經易事，要譯出高質量經文，不但需費時耗財，而且要殫思竭慮、凝神觀照、付出心力。

中大官們日理萬機，可以坐下來參與譯經工作，但是這表示了國家文化事業重視，而玄奘工作來説，是實際支援。

此，玄奘上表，申恩，諄諄文曰：

像教東五百餘年，雖敷暢厥旨，抑有多代，而光贊之榮，獨在茲日。

[14]這個説話場合，他是「像教」名指稱佛教。

夫「像教」者，
p. 140
「像表法」教，或可以「像」所示現教法。

如此，則佛教藝術作為一種表法基本形式和手段，具有重要性和現實意義。

這是玄奘重視佛教藝術基本出發點。

三、像思維：《周易》圖文並方法論
玄奘留下表文中大量運用《周易》思想和語言，是值得注意一個問題。

結合本文討論主題，玄奘重視佛教藝術，中國文化經典《周易》圖文並思想方法有和直接關聯。

貞觀二十年（647）七月十三日，玄奘回國，印度攜回佛經和佛像上交國家，作〈論表〉，文曰（起見引文中凡援用《周易》語詞劃底線標出）：

玄奘聞：羲畫既陳，肇有書契，籀文斯闡，爰盛典藉，徒以悔義輔德，紀情括性，猶纏埃累之間，未出寰區表，豈若龍宮秘旨，鷲嶺微詞，導羣迷於沙界，庇交喪於塵劫。

然則無象，演其源者法王；理無言，詮其道者聖帝。

[15]文中劃線處表示「至極無象」、「理無言」，故以「羲畫」、「籀文」表，然後有「書契」、「」，即《經》卦圖表現天地宇宙運行法則。

唐太宗應玄奘兩次要求，為玄奘所譯佛經作序，題曰〈三藏聖教序〉，玄奘作〈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曰（下面討論中我劃底線表示玄奘文章中直接或間接引用《周易》經、傳語詞）：

沙門玄奘言。

竊聞六爻探賾，局於生滅場，百物，未涉真如之境，且遠徵羲冊，睹奧不測其神，遐想軒圖，歷選並歸其美。

[16]
意思是無論「六爻探賾」（卦畫）還是「百物」（孔子曰：乎。

此處「」指概念規定），不如佛教佛「像」對玄理表現得明白。

玄奘〈謝東宮書述聖記啟〉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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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開圖陳跡，於八體，離經辨志，義綜於九疇。

筆勢雲浮，詞峯霧洽，含豪變六爻象，揮翰煥三辰光。

降甲觀秘藻，闡祇園奧旨，思風雲，明懸日月，淳化，蒼生荷福，澤及。

慶洽人天。

[17]
文中可體會大師乃性情中人，感激情，溢於言表。

他以時太子李治作〈述聖記〉比喻易經之六爻卦畫，「開圖陳」（圖像表現事理），揭示表述出佛教深義（「闡祇園奧旨」）。

玄奘〈請經出流行啟〉曰：

沙門玄奘啟：竊以六爻陳跡，察陰陽愆伏；八卦成象，考日月悔吝。

夫忘言妙辯，道於人天，滿字宏規，實騰於有。

拯淪胥滯，鑒喪之流；語其取捨，功同日。

伏惟皇太子殿下含章育德，基性多才，仁聲溢於萬邦，惠情留於三寶，窮權實，妙達色空，不為而道，忘己而功顯。

降志紹隆，留神贊述，如洪鐘待扣，若空谷應；闡象於名言，暢幽筌於聲教。

乃昭慧燭，濟智舟。

既朗長夜之昏，爰拯暴流溺，三途亨福，四生受賴。

[18]文中大量直接引用《周易》語詞，引文中用底線標出的「六爻」、「陰陽」、「八卦成象」、「日月悔吝」、「含章」、「妙象」、「幽筌」、「亨福」是，而用意上文。

細讀玄奘留下所有表文，可知其文風如此。

我們不妨幾例，玄奘〈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曰：

沙門玄奘啟：中使曲臨，光命，伏奉神筆寫《六門陀羅尼經》一卷及題《菩薩藏經》六十六卷，殊私忽降，惕然惟咎；惠澤光，欣若登高。

竊以至教希夷，理出窅之外；玄章沖邈，道闡言象之間；從時，行藏運，非屬淳和化，弘幽賾訓者哉。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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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惕然惟咎」、「言象」、「從時」語是直接或間接引《周易》。

如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曰：

沙門玄奘：今月十四日，伏奉勅旨，送御書慈恩寺碑，並設九部供養。

堯日分照，增慧炬之輝，舜海通波，法流。

豐碣巖，天文景燭，狀彩霞映靈山，疑縟宿之臨仙嶠。

緇素，電激雲奔，瞻奉驚躍，得未曾有。

竊以八卦垂文，六爻發繫，觀鳥製法，泣麟敷典，聖人能事，畢見於茲，軌物垂範，立訓，陶鑄生靈，抑揚。

[20]文中「八卦垂文，六爻發繫，觀鳥製法」出《》之用語。

如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曰：

沙門玄奘言：奘聞《》嘉日義，《詩》美無疆子孫，所以周祚過期，漢曆遐緬者，應斯道。

聞龍門洄激，資源；桂樹叢生，藉根深而芳藹。

伏惟皇運累聖相承，重規疊矩，積植仁義，浸潤黎元，其來。

由是二後光膺寶為子孫基，可謂源長矣。

逮陛下受圖，功業逾盛，淳反素，邁三五蹤；制禮作樂，逸殷、周軌。

不持黃屋貴，以濟兆庶為心，未明求衣，日昃忘食，一人端拱，萬裏廓清，雖成、康之隆，至於此。

是故卿雲紛鬱，江海無波，日域遵風，龍鄉沐化，蕩蕩乎，巍巍乎，難得而備言矣。

既而道格穹蒼，明神降福，令月嘉辰，皇子載誕。

天枝，瓊萼增敷，率土懷生，慶賴。

[21]如玄奘〈請御製般若經序表〉曰：

皇帝皇后重暉日月，合德乾坤，永御金輪，獨昌沙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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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朝廷臣僚對玄奘評價表彰，多經思想和語詞角度出發，如：

六年夏五月庚午，法師（指玄奘──仲堯注）譯之餘，譯《理門論》，於弘福寺譯《因明論》，此二論各一卷，大明立破方軌，現比量門，譯寮僧伍競造文疏，時譯經僧棲玄將其論示尚藥奉御呂才，更張衢術，指其長短，作《因明註解立破義圖》序曰：蓋聞一消一息，範圍天地儀，哉哉，變通爻畫紀。

理則弘於方外，事乃拘於域中。

推渾元而知，陰陽而不測。

聞象繫表，猶開八正門，形器，弘二智教者。

故能運空有而雙照，冥而兩夷，泛六度於愛河，駕三車於火宅。

是知法王法力，超羣生而，覺人，摧眾魔而獨悟，業運啟，乃雷震而電耀，化緣斯，亦火滅而薪盡。

[23]這一方面是當時文體如此，另一方面不能排除行文時大師表文文體回應因素。

《周易》基本思想方法是強調思想形像配合，圖文並出。

《．繫辭》曰：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陳，位矣。

動靜，矣。

類聚，物分，吉凶生矣。

天成象，地成形，變化見矣。

[24]是謂天地尊卑動靜、聚分諸種變化要經由「成象」、「成形」得到表現。

《．繫辭》曰：

聖人設卦觀像，繫辭焉而吉凶，剛柔相推而生變化。

是故吉凶者，得失像；悔吝者，憂虞之像。

變化者，進退像；者，晝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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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像」表「吉凶」，「憂虞之像」表「悔吝」，「進退像」表「變化」，「晝夜像」表「」，是《易傳》雲：「是故君子居則觀其像而玩其辭，動則觀其變而玩其佔。

是天祐，吉無。

」[25]
《．繫辭傳》下明確説到這思想：「是故《》者象。

象者，像。

」這裏「象」，指卦象，「像」，指「像形」。

「觀物取象」，是《周易》創作原則，這一點古往今來無異義。

《周易》經文創作三個階段，可概括公式如下：

陰陽二爻──八卦（經卦：乾坤震巽離坎艮兑）──六十四卦（卦）象辭上分析，《經》陰陽爻象形成，本於古人萬物直接觀察，陰陽二爻，象徵天地之間陰陽二氣化成萬物，喻示宇宙時空種種物象，陰陽二爻八經卦及六十四卦形，本是古人觀察物象（「觀物」）中提煉出喻示物情事理象徵符號，通過「像思維」（「取象」）而獲得思想成果，是中華民族文化中部分之一。

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我國學界有關於周易「像思維」方法討論，近年有學者提出周易「像思維」方法問題，並以之論證所謂「仰觀天文，俯察地理」而得到卦「象」並創造「像思維」特徵。

不僅如此，有學者提出西方胡塞爾奠基「現象學」種種「」中「面向事情本身」，並胡塞爾先驗現象學到梅洛．龐蒂知覺現象學，從「體驗」到「知覺」思維發展路向中，能看到中國「像思維」趨近。

[26]魏晉間易學家王弼曰：「夫像者，出意者；言者，明像者；莫若像，盡像莫若言。

」[27]王弼認為「像」即指《易傳》作者賦予「意」象，通過卦爻辭所立「言」説，成為「像」。

如《乾》卦借「龍」形像，喻論天地變化「道」，其中包含「理」（道理），於是龍「形」為「成象」「像」。

所謂「取象辭乃採取一種事物以為人事之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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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指示休咎。

」[28]言辭通過某種物形抒發、寄託、象徵、表達觀念，使外物是之身，而成為融合事理物象，即「成像」。

「像思維」「像」範疇是經《易傳》系統論述而嚴格確立起來。

[29]這種思維方法獨具特色中國藝術開出先河，有學者提出中國書畫沿著這條道路走下來。

[30]「像思維」主張主客相融，著眼於事物「象」層面尋索「像」內涵，「不得兩起」，「不得俱出」，[31]《．繫辭》曰：

聖人有見天下賾，而擬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謂像。

[32]是知「設卦觀像」、像表法，本是中國文化傳統思維方法。

玄奘對佛教藝術重視，其「像思維」方法思想淵源不能説此無關。

四、解行相應，流佈
玄奘回國後於爭取朝庭支援重視，因為這是推廣佛教途徑。

他譯出佛經後請皇帝作序，並要求頒行全國，作〈請經論流行表〉曰：

沙門玄奘言：竊玄宗無兆，名教垂訓；法本無為，資言象成化。

是知詮名教者，法王之善權；闡言象者，聖帝之能事。

使佛教經論
「宣佈，鹹使聞知」，玄奘直接皇帝提出要求，希望將皇帝作序佛經，
「郡名州，各施一本」，使
「慧雲布於遐邇，法雨澍於中外」，使
「皇靈享法施福，永永；黎元阜法財之用，生生無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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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態度，某種意義上可以説表現。

[33]　我們可以中深深體會大師用心良苦。

佛教觀法入微，名相，加之梵語譯漢，音聲衍義，錯綜複雜，流佈。

佛教強調解行相應，但「解」既，歷史發展過程中，隨著社會條件中機緣條件變化及適應世法，「行」。

佛法於知識傳授，是慧命流注，通過死守善道、法忘軀、上上增進過程，會有證悟發生，生命於焉圓成。

佛教強調聞思修三慧，謂機教相應，聞受者與教理相應根機，如能信受奉持聞慧；其次謂教理相應，能詮名句教，詮之義理，聞受者能依言教解了奧義理思慧；謂解行相應，聞受者不但解了教義，依理而行，起心、發語、動身一切行為無不付諸實踐修慧。

道不能弘人而人能弘道，推動和促使佛法流佈，為天下人造福，這是大師認定自己人生使命。

釋尊鹿野苑初轉法輪後住世説法，建立幾處供平時説法僧伽修行和「雨安居」地，建城市中如舍衞國祗樹孤園、王舍城竹林精舍，建山上如王舍城東北靈鷲山説法台與石室。

釋尊説法不立文字，禁造像，這些精舍與石窟中原無佛像。

佛涅槃後，隨著希臘神話及造像藝術傳入南亞次大陸，佛教徒因為紀唸佛禮拜象徵物、禮拜塔轉到塑造和禮拜佛像。

佛像屬藝術範疇，是信眾修行所作。

流傳後，於其和淨化人心效果，眾生喜愛，使具有宗教、藝術兩重特性。

佛教中國化過程中，佛像和佛教雕塑佛教藝術起作用不可估量。

信眾出於佛崇敬，塑像有三十二相八十種要求，有度量標準，儘管如此，各地各時代造像並不統一，但為眾生崇敬欣賞佛像符合規範，品相、手印、姿勢及手持法物絕不可安排。

如佛教唱唸，原本是佛教如法修行之一內容，轉化成「佛教音樂」後，眾學唱中有時感到有束縛，但是唱唸本來是修行，不是音聲感受「唱曲」，唱唸前提是信仰，不是音樂專業知識，二者之間有。

前者唱是心，後者唱是音。

有藝術修養畫家、雕塑家掌握了佛教造像規律和技術，賦予塑像和繪畫自己藝術感情，這樣作品可以感染人，但不是佛教造像，只有加入了佛、崇敬，理解佛法內涵，才是弘法佛教藝術。

佛教中國傳播中融合了中華傳統儒家和道家思想，佛像成為包含儒釋道三教合一藝術形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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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具像圖形來表現佛教思想、經典時，是中華審美觀表現，成為中華文化結晶，人感染力，成為佛教傳播有力載體。

玄奘曰：

竊以識真者寡，每徂東路；迷方者眾，共仰司南之車。

況乎大道玄遠，妙門，非乘，孰能詮序者哉！玄奘説自己此
「悚荷」。

[34]他〈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中説，唐太宗序言：
「文超象繫表，理括眾妙之門。

微生親承梵響，踴躍歡喜，如聞受記，無任欣荷。

」[35]地表達出心中。

我們大師當時寫皇室一些表文中讀到，他往往
「捧對歡欣，手舞足蹈」，[36]是因為看到佛法宣化，造福人間，情，溢於言表。

對玄奘大師推動佛像藝術，我們這個角度認識，才能理解其一片大乘菩薩心腸。

五、歷代佛教大師多重視「像表法」
中國佛教史上佛教家玄奘大師不僅重視「經」，重視「像」，直接參與佛教藝術活動。

我們不妨當時另兩位大師善導和窺基做一下。

善導（613-681）活動年代較玄奘後，是歷史上淨土宗大師，是生時社會上有影響人物。

他自奉刻苦，避名利，不受供養。

他畫《淨土變相》圖三百餘壁，
「滿長安中並受其化」，[37]是一位佛教造像藝術和佛教建築藝術大師，洛陽龍門奉先寺盧舍那像，是善導負責整個監造工程得以順利完成，據《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38]記載，造此像過程中皇后武則天捐資脂粉錢兩萬貫助成，像成後並親率朝臣參加盧舍那佛開光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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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調露元年（679），善導奉盧舍那佛像之南建造了奉先寺。

窺基（632-682）是玄奘門下，他繼承師教，於法相唯識學術思想多所發揚，著述，人稱
「百部疏主」。

[39]他生平事業唯在佛「經」，譯「經」、注「經」、論「經」中度過了一生，但是他重視「像」。

贊寧《宋高僧傳》中記載，窺基造過不止一處大型佛像，如在其師逝後他主持譯經主要場所慈恩寺造彌勒像，像成後，
「其像日誦菩薩戒一遍，願生兜率，求其志，（彌勒像）乃發通身光瑞，爛然。

」[40]「通身光瑞，爛然」八字有描述此像外觀形狀意。

如窺基五台山玉石造文殊菩薩像：

復於五台造玉石文殊菩薩像，寫金字般若畢，發神光焉。

[41]我們不但看到古德多重視造像，同時能中體會其造像意義追求，是以為「經」同在「法」之象徵。

「經」是法載體，，「像」是法載體，二者表法功能性和功效性意義上。

關心佛教藝術、重視造像，注重「像表法」傳統，中國佛教史上得到發揚光大。

如近代中國佛教復興闕功巨偉楊文會（1837-1911）一例。

楊文會號仁山，居南京主管建築工程時結識於佛學王梅叔、魏剛己人，創辦「金陵處」，同時積極參與佛教藝術活動，研究造像，收集古代名畫佛像一併刻印。

1886年因公考察英國，倫敦識日本學僧南條文森，三年後歸國，獲得南條之助，日本收集大量大藏經所收入經典，其中多屬唐代會昌滅佛後即失傳，宋明後不得見，學界引起震動。

他一生校刻經版四萬多片，出版經典百餘萬卷，印造佛像十餘萬張。

[42]
我們以上分析中可體會到，專業事佛教藝術者，玄奘大師佛教藝術活動以及重視並事佛教藝術基本立場，是中國傳統「藝以載道」，非惟藝術而藝術。

這玄奘作為一個佛教思想家藝術家（或佛教藝術家）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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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nzang’s Views on Buddhist Art WANG ZhongyaoDirector, Institute of Religions Research,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Abstract
Xuanzang demonstrated a high degree of interest in Buddhist art. First, this is shown in his equal appraisal of Buddhist scriptures and Buddhist images. Although he was later known for his journey to India to “seek scriptures,” Xuanzang himself, as well as his contemporaries, considered the purpose of his journey to be for the sake of obtaining both scriptures and images. Second, Xuanzang refers to Buddhism as the “religion of images,” allowing Buddhist art to serve as a basic form and method of representation. Third, in Xuanzang’s extant memorials to the emperor, he used many concepts and terms from the Yi jing (Book of changes) relating to the Yi jing’s concept of image-based thinking. Fourth, Xuanzang’s interest in art was for the purpose of combining doctrine and practice to spread Buddhism and benefit society. Fifth, historically, many other great Buddhist masters also have also shown interest in both scriptures and images, or participated in artistic activities. The last section of this article points out that Xuanzang and other masters honor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standpoint that art transmits Tao.關鍵詞：1.Xuanzang　2.Buddhist art　3.religion of images　4.Yi jing
[1] 玄奘印度學成返國之前（唐．貞觀十四年，西元640年）梵文寫過三部論著：《會宗論》（主題是和會空有）、《制惡見論》（主題是令棄）、《三身論》（主題是説佛身功德），見《續高僧傳．玄奘傳》、《慈恩傳》、《古今譯經圖紀》。

《開元釋教錄》卷8據以作説曰：「初，那爛陀寺大德師子光，、百論宗，破瑜伽等義。

奘曰：『聖人作論，違，但學有向背耳。

』造《會宗論》三千頌，融會瑜伽、中、百旨。

有南印度王灌頂師，名般若鞠多，明正量部，造《破大乘論》七百頌。

奘申大乘義破之，名《制惡見論》，千六百頌。

諸師鹹曰：『斯論天下勍寇，何敵當之！』東印度拘摩羅王因奘通化，初開信門，請問諸佛何功德。

奘讚如來三身利物，造《三身論》三百頌以贈。

王曰：『有！』頂戴歸依。

斯之三論義府，五印度境盛傳流佈。

」《大正藏》冊55，頁558a-b。

玄奘三論於當時印度佛學闡揚有意義，而玄奘印所獲榮譽三論密不可分。

可惜三論翻譯流傳，僅留下一些零星資料，主要內容不得而知。

[2] 慧立本、彥悰箋，《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5c。

[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4]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8b。

[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9b。

[7] 閲讀，本文作者對篇幅引文進行了分段。

[8]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大正藏》冊50，頁252b-253a。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玄奘對佛教藝術關注，表現佛經和佛像重視，後人習慣上玄奘赴印度稱「取經」，可是玄奘自己認為是「取經像」，玄奘同時代人這樣看待。

其次玄奘佛教稱為「像教」並強調這種提法，將佛教藝術作為表法基本形式和手段之一。

其三從玄奘留下表文中大量運用《周易》思想和語言，其所以重視佛教藝術《周易》「像思維」方法有關。

其四玄奘重視佛教藝術目的是解行相應推動佛教流佈，造福人間。

其五歷史上佛教大師多不僅重視「經」重視「像」，直接參與佛教藝術活動。

文章後提出，玄奘大師重視佛教藝術基本思想立場是中國傳統「藝以載道」，非惟藝術而藝術。

四、解行相應，流佈玄奘大師（600-664）對佛教藝術關注，我學習玄奘佛教藝術思想時體會到，他並非藝術而藝術。

大師畢生大力推行並百忙中花大量時間精力事佛教藝術活動，乃有深意焉。

本文主要玄奘留下一些表文進行認識和分析。

玄奘從印度歸國後主要精力於譯經，基本上未留下自己著述，他佛教思想主要是窺基著作中留下來傳之於後世，所以現存於世玄奘寫作表文，應視研究玄奘思想直接和文獻。

[1]
佛教藝術形象是像表法手段。

我們考察中國佛教史可以發現，歷史上佛教大師們多重視佛教藝術，中國佛教史上佛教藝術發達，成為整個中國藝術史上不可或缺組成部分，是此開。

我們閲讀《大唐西域記》時注意到，玄奘書中不但對自己十九年間親歷一百一十個以及得傳聞二十八個城邦、地區、國家情況進行了詳細記載，內容涉及疆域、氣候、山川、風土、人情、語言、宗教、佛寺，對中古時期中亞、南亞諸國歷史、地理、文化和中西交通、絲綢之路留下了歷史資料，而且對佛教發源地印度次大陸佛教藝術給予關注，全書頭到尾可見大師印度佛教藝術，如各地佛像、菩薩像、「窣堵波（塔）」、建築藝術及各種佛教故事和神話傳説，做了緻入微、精彩紛呈、感情洋溢描寫，成為中古時代南亞諸國藝術歷史記載，具有審美價值。

後人習慣上玄奘赴印度稱「取經」，可是我們不妨注意這樣一個事實，玄奘自己赴印度目的稱「取經像」，説，千里迢迢去印度不止是為求「經」，為求「像」。

像，佛教藝術形像如塑像。

此玄奘同時代人無疑義，玄奘回國後人們寫記載大師主要活動文獻中全部這説，如釋彥悰《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下簡稱《法師傳》）中多處提到，玄奘學成印度回國，整理身邊所有物事，無非兩類，「經」佛「像」：[2]

法師即作還意，經像。

諸德聞，鹹來勸住，曰：「印度者，佛生處，大聖雖遷，遺蹤具，巡遊禮讚，豫平生。

何為斯而更捨？支那國者，蔑戾車地，輕人賤法，諸佛所以不生，志狹垢，聖賢由茲弗，氣寒土嶮，焉足念哉！」法師報曰：「法王立教，義尚流通，有自得霑心而遺悟。

且彼國衣冠濟濟，法度可遵，君聖臣忠，父慈子孝，貴仁貴義，尚齒尚賢。

加以識洞，智。

體天作則，七耀無以隱其文；設器，六律不能韜其管。

故能驅役飛走，感致鬼神，消息陰陽，利安萬物。

遺法東，鹹乘，定水澄明，戒香芬馥。

發心造行，願，斂掌燻修，以至三身極。

蒙大聖降靈，親麾法化，耳承説，目擊金，並轡長途，未可知。

得稱佛，哉！」[3]「經像」，莊重地整理身邊佛「經」佛「像」，「目擊金」，觀賞瞻仰佛像，「金容」指佛像。

「法師辭那爛陀諸德，及取經像訖，罷論十九日，辭王」，[4]　其所取者，「佛經」與「佛像」兩大類物事。

因為「經像」多，玄奘回程中行動不便，尼乾商量：
「意欲思歸，經像既多，不知若為勝致？」商量如何處置。

下面是兩人話：

尼乾曰：「憂，戒日王、鳩摩羅王自遣人送師，必達無苦。

」法師報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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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二王者面，如何得降此恩？」尼乾曰：「鳩摩羅王使來請，二三日當到，既見鳩摩羅，見戒日。

」如是言訖而去。

[5]尼乾請玄奘擔心，他相信戒日王和鳩摩羅王會幫助玄奘將「經像」運回中國。

可能是因為尼乾通融，玄奘得到戒日王和鳩摩羅王之助，得以順利收拾「經像」回國。

但路途迢遙，交通不便，攜帶大量「經像」上路易事，何況途中有很多人帶了「經像」加入進來，致使困難層出不窮：

西行二十餘日，僧訶補羅國，時有百餘僧北人，齎經像，依法師而。

如此復二十餘日，山澗中行，其處多賊，法師劫掠，常遣一僧預前行，若逢賊時教説：「遠來求法，今齎持像、舍利，願檀擁護，無起異心。

」法師率徒侶後進。

時逢，然卒無害。

如是二十餘日，行至呾叉屍羅國，重禮月光王捨千頭處。

國東北五十踰繕那即迦濕彌羅國，其王遣使迎請，法師象行輜重不果去。

停七日，西北行三日信度大河，河廣五六里，經像及同侶人並坐船而進，法師乘象涉渡。

時遣一人船看守印度諸異花種，中流，風波起，搖動船舫，數覆沒，守經者墮水，眾人救得出，失五十夾經本及花種，自餘得保全。

[6]種種困苦中，是損失了「五十夾經」（每夾應有若干本）以及一些花果種子，所幸佛像失一尊，可知所有人對「像」與「經」尊護。

玄奘回國，房玄齡奉旨率中大臣奉迎入城，安置大師印度攜回「經像」，當時文獻明確記載了朝廷到民間「經像」看重（起見引文中凡「經像」並提處劃底線標出）：[7]

貞觀十九年（646）春正月景子，京城留守左僕射梁國公房玄齡承法師齎經像，乃遣右武侯將軍侯莫陳寔、雍州司馬李叔眘、長安縣令李乾祐奉迎，漕而入，舍於都亭驛，其若雲。

是日有司頒諸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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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帳輿花幡，擬送經像於弘福寺，人欣踴，各競莊。

翌日大會於朱雀街之南。

凡數百件，部伍陳列。

即以安置法師於西域所得如來肉舍利一百五十粒；摩揭陀國前覺山龍窟留影金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三寸；擬婆羅痆斯國鹿野苑初轉法輪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五寸；擬憍賞彌國出愛王思慕如來刻檀寫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二尺九寸；擬劫他國如來自天宮下降寶階像銀佛像一軀，通光座四尺；擬摩揭陀國鷲峯山説《法花》經像金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五寸；擬那揭羅曷國伏毒龍留影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高尺有五寸；擬吠舍釐國巡城行化刻檀像。

安置法師於西域所得大乘經二百二十四部，大乘論一百九十二部，上座部經律論一十五部，眾部經律論一十五部，三彌底部經、律、論一十五部，彌沙塞部經律論二十二部，迦葉臂耶部經律論一十七部，法密部經律論四十二部，説一切有部經律論六十七部，因論三十六部，聲論一十三部，五百二十夾，六百五十七部，二十匹馬負而。

其日所司普班諸寺，但有寶幢幡供養具，限明二十八日旦並集朱雀街。

擬迎新像於弘福寺。

於是人增勇鋭，各競莊，諸麗，幢帳、幡蓋、寶案、寶輿，寺別將出分佈訖，僧尼整服，雅梵居前，薰爐列後，是並陳於街內，凡數百事，布經像而行，珠珮動音，金花散彩，預送儔，歌詠希有，忘塵遣累，歎其希遇。

朱雀街內終屆弘福寺門，數十里間，人仕子、內外官僚列道兩傍，瞻仰而立，人物闐闓。

所司騰踐，各令當處燒香散花，無得移動，而煙雲讚響，處處連合。

昔如來創降迦毘，彌勒初升睹史，龍神供養，天眾圍遶，雖不及彼時，遣法盛。

其日眾人同見天有五色綺雲現於日北。

宛轉像之上，，周圓數裏，若迎若送，寺而微。

[8]玄奘回長安後行歇息，朝廷舉行盛大儀式正式安置大師印度攜回「經像」，是「經像」重視：

十二月戊辰，勅太常卿江夏王道宗九部樂，萬年令宋行質、長安令裴方彥各率縣內音聲，及諸寺幢帳，並使豫極莊。

己巳旦集安福門街，迎像送僧入慈恩寺。

是陳列於通衢，其錦彩軒轞，魚龍幢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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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餘乘，帳蓋三百餘事。

內出繡畫像二百餘軀，金銀像兩軀，金縷綾羅幡五百口，宿於弘福寺，並法師西國像舍利，爰弘福引出，安置於帳座及諸車上，處中而進。

於像前兩邊各車，車上豎長竿懸幡、幡後布師子神王前引儀。

莊寶車五十乘坐諸大德，次京城僧眾執持香花，唄讚隨後，次文武百官各侍衞部列陪，九部挾兩邊，二縣音聲繼其後，而幢幡鐘鼓訇磕繽紛，眩日浮空，震曜邑，望之極目不知其前後。

皇太子遣率尉遲紹宗、副率王文訓領東宮兵千餘人充手力，勅遣禦史大夫李乾祐大使，與武侯相知撿挍。

帝皇太子、後宮於安福門樓手執香爐目而送，甚悦。

衢路觀者數億萬人，經像寺門，勅趙公、英公、中書褚令執香爐引入，安置殿內，奏九部樂、破陣舞及諸戲於庭，訖而。

[9]可知所有活動中，無論玄奘還是中央政府、朝中官員以及民間，是「經像」並，看待，這後世提到有關玄奘赴印度西行之事只説「取經」，有所不同。

（宗永徽）三年（653）春三月，法師欲於寺端門陽造石浮圖，安置西域所將經像，恐人代，經本散失，兼防火難。

浮圖量三十丈，擬顯大國崇基，釋迦故跡。

營築，附表聞奏。

[10]玄奘造塔目的，是安置從印度取回「經」與「像」兩件東西。

他這個設想朝庭提出，順利地得到唐朝皇帝支援：

大帝（宗李治──仲堯注）以法師先朝，嗣位後禮敬逾隆，中使朝臣問慰無絕，嚫施帛、綾綿前後萬餘段，法服、納、袈裟數百事，法師受，國造塔及營經像，給施貧窮並外國婆羅門客，隨散，無所貯畜。

發願造十俱胝像，百萬一俱胝，並造成矣。

[11]朝庭所有支援及各界所賜財物，玄奘用以「營經像」，即經營佛經和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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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理解，經營佛經，即大師譯經活動，為止人稱道；而經營佛像，即大師營造佛像活動，如文中所謂「發願造十俱胝像，百萬十俱胝，並造成矣」，後人重視程度是。

法師即作還意，經像。

諸德聞，鹹來勸住，曰：「印度者，佛生處，大聖雖遷，遺蹤具，巡遊禮讚，豫平生。

何為斯而更捨？支那國者，蔑戾車地，輕人賤法，諸佛所以不生，志狹垢，聖賢由茲弗，氣寒土嶮，焉足念哉！」法師報曰：「法王立教，義尚流通，有自得霑心而遺悟。

且彼國衣冠濟濟，法度可遵，君聖臣忠，父慈子孝，貴仁貴義，尚齒尚賢。

加以識洞，智。

體天作則，七耀無以隱其文；設器，六律不能韜其管。

故能驅役飛走，感致鬼神，消息陰陽，利安萬物。

遺法東，鹹乘，定水澄明，戒香芬馥。

發心造行，願，斂掌燻修，以至三身極。

蒙大聖降靈，親麾法化，耳承説，目擊金，並轡長途，未可知。

得稱佛，哉！」[3]尼乾曰：「憂，戒日王、鳩摩羅王自遣人送師，必達無苦。

」法師報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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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二王者面，如何得降此恩？」尼乾曰：「鳩摩羅王使來請，二三日當到，既見鳩摩羅，見戒日。

」如是言訖而去。

[5]「彼二王者面，如何得降此恩？」尼乾曰：「鳩摩羅王使來請，二三日當到，既見鳩摩羅，見戒日。

」如是言訖而去。

[5]西行二十餘日，僧訶補羅國，時有百餘僧北人，齎經像，依法師而。

如此復二十餘日，山澗中行，其處多賊，法師劫掠，常遣一僧預前行，若逢賊時教説：「遠來求法，今齎持像、舍利，願檀擁護，無起異心。

」法師率徒侶後進。

時逢，然卒無害。

如是二十餘日，行至呾叉屍羅國，重禮月光王捨千頭處。

國東北五十踰繕那即迦濕彌羅國，其王遣使迎請，法師象行輜重不果去。

停七日，西北行三日信度大河，河廣五六里，經像及同侶人並坐船而進，法師乘象涉渡。

時遣一人船看守印度諸異花種，中流，風波起，搖動船舫，數覆沒，守經者墮水，眾人救得出，失五十夾經本及花種，自餘得保全。

[6]貞觀十九年（646）春正月景子，京城留守左僕射梁國公房玄齡承法師齎經像，乃遣右武侯將軍侯莫陳寔、雍州司馬李叔眘、長安縣令李乾祐奉迎，漕而入，舍於都亭驛，其若雲。

是日有司頒諸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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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帳輿花幡，擬送經像於弘福寺，人欣踴，各競莊。

翌日大會於朱雀街之南。

凡數百件，部伍陳列。

即以安置法師於西域所得如來肉舍利一百五十粒；摩揭陀國前覺山龍窟留影金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三寸；擬婆羅痆斯國鹿野苑初轉法輪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五寸；擬憍賞彌國出愛王思慕如來刻檀寫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二尺九寸；擬劫他國如來自天宮下降寶階像銀佛像一軀，通光座四尺；擬摩揭陀國鷲峯山説《法花》經像金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五寸；擬那揭羅曷國伏毒龍留影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高尺有五寸；擬吠舍釐國巡城行化刻檀像。

安置法師於西域所得大乘經二百二十四部，大乘論一百九十二部，上座部經律論一十五部，眾部經律論一十五部，三彌底部經、律、論一十五部，彌沙塞部經律論二十二部，迦葉臂耶部經律論一十七部，法密部經律論四十二部，説一切有部經律論六十七部，因論三十六部，聲論一十三部，五百二十夾，六百五十七部，二十匹馬負而。

其日所司普班諸寺，但有寶幢幡供養具，限明二十八日旦並集朱雀街。

擬迎新像於弘福寺。

於是人增勇鋭，各競莊，諸麗，幢帳、幡蓋、寶案、寶輿，寺別將出分佈訖，僧尼整服，雅梵居前，薰爐列後，是並陳於街內，凡數百事，布經像而行，珠珮動音，金花散彩，預送儔，歌詠希有，忘塵遣累，歎其希遇。

朱雀街內終屆弘福寺門，數十里間，人仕子、內外官僚列道兩傍，瞻仰而立，人物闐闓。

所司騰踐，各令當處燒香散花，無得移動，而煙雲讚響，處處連合。

昔如來創降迦毘，彌勒初升睹史，龍神供養，天眾圍遶，雖不及彼時，遣法盛。

其日眾人同見天有五色綺雲現於日北。

宛轉像之上，，周圓數裏，若迎若送，寺而微。

[8]具帳輿花幡，擬送經像於弘福寺，人欣踴，各競莊。

翌日大會於朱雀街之南。

凡數百件，部伍陳列。

即以安置法師於西域所得如來肉舍利一百五十粒；摩揭陀國前覺山龍窟留影金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三寸；擬婆羅痆斯國鹿野苑初轉法輪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五寸；擬憍賞彌國出愛王思慕如來刻檀寫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二尺九寸；擬劫他國如來自天宮下降寶階像銀佛像一軀，通光座四尺；擬摩揭陀國鷲峯山説《法花》經像金佛像一軀，通光座三尺五寸；擬那揭羅曷國伏毒龍留影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高尺有五寸；擬吠舍釐國巡城行化刻檀像。

安置法師於西域所得大乘經二百二十四部，大乘論一百九十二部，上座部經律論一十五部，眾部經律論一十五部，三彌底部經、律、論一十五部，彌沙塞部經律論二十二部，迦葉臂耶部經律論一十七部，法密部經律論四十二部，説一切有部經律論六十七部，因論三十六部，聲論一十三部，五百二十夾，六百五十七部，二十匹馬負而。

其日所司普班諸寺，但有寶幢幡供養具，限明二十八日旦並集朱雀街。

擬迎新像於弘福寺。

於是人增勇鋭，各競莊，諸麗，幢帳、幡蓋、寶案、寶輿，寺別將出分佈訖，僧尼整服，雅梵居前，薰爐列後，是並陳於街內，凡數百事，布經像而行，珠珮動音，金花散彩，預送儔，歌詠希有，忘塵遣累，歎其希遇。

朱雀街內終屆弘福寺門，數十里間，人仕子、內外官僚列道兩傍，瞻仰而立，人物闐闓。

所司騰踐，各令當處燒香散花，無得移動，而煙雲讚響，處處連合。

昔如來創降迦毘，彌勒初升睹史，龍神供養，天眾圍遶，雖不及彼時，遣法盛。

其日眾人同見天有五色綺雲現於日北。

宛轉像之上，，周圓數裏，若迎若送，寺而微。

[8]十二月戊辰，勅太常卿江夏王道宗九部樂，萬年令宋行質、長安令裴方彥各率縣內音聲，及諸寺幢帳，並使豫極莊。

己巳旦集安福門街，迎像送僧入慈恩寺。

是陳列於通衢，其錦彩軒轞，魚龍幢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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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餘乘，帳蓋三百餘事。

內出繡畫像二百餘軀，金銀像兩軀，金縷綾羅幡五百口，宿於弘福寺，並法師西國像舍利，爰弘福引出，安置於帳座及諸車上，處中而進。

於像前兩邊各車，車上豎長竿懸幡、幡後布師子神王前引儀。

莊寶車五十乘坐諸大德，次京城僧眾執持香花，唄讚隨後，次文武百官各侍衞部列陪，九部挾兩邊，二縣音聲繼其後，而幢幡鐘鼓訇磕繽紛，眩日浮空，震曜邑，望之極目不知其前後。

皇太子遣率尉遲紹宗、副率王文訓領東宮兵千餘人充手力，勅遣禦史大夫李乾祐大使，與武侯相知撿挍。

帝皇太子、後宮於安福門樓手執香爐目而送，甚悦。

衢路觀者數億萬人，經像寺門，勅趙公、英公、中書褚令執香爐引入，安置殿內，奏九部樂、破陣舞及諸戲於庭，訖而。

[9]一千五百餘乘，帳蓋三百餘事。

內出繡畫像二百餘軀，金銀像兩軀，金縷綾羅幡五百口，宿於弘福寺，並法師西國像舍利，爰弘福引出，安置於帳座及諸車上，處中而進。

於像前兩邊各車，車上豎長竿懸幡、幡後布師子神王前引儀。

莊寶車五十乘坐諸大德，次京城僧眾執持香花，唄讚隨後，次文武百官各侍衞部列陪，九部挾兩邊，二縣音聲繼其後，而幢幡鐘鼓訇磕繽紛，眩日浮空，震曜邑，望之極目不知其前後。

皇太子遣率尉遲紹宗、副率王文訓領東宮兵千餘人充手力，勅遣禦史大夫李乾祐大使，與武侯相知撿挍。

帝皇太子、後宮於安福門樓手執香爐目而送，甚悦。

衢路觀者數億萬人，經像寺門，勅趙公、英公、中書褚令執香爐引入，安置殿內，奏九部樂、破陣舞及諸戲於庭，訖而。

[9]（宗永徽）三年（653）春三月，法師欲於寺端門陽造石浮圖，安置西域所將經像，恐人代，經本散失，兼防火難。

浮圖量三十丈，擬顯大國崇基，釋迦故跡。

營築，附表聞奏。

[10]大帝（宗李治──仲堯注）以法師先朝，嗣位後禮敬逾隆，中使朝臣問慰無絕，嚫施帛、綾綿前後萬餘段，法服、納、袈裟數百事，法師受，國造塔及營經像，給施貧窮並外國婆羅門客，隨散，無所貯畜。

發願造十俱胝像，百萬一俱胝，並造成矣。

[11]佛教以法教，而玄奘佛教稱為「像教」。

本文作者寡聞不知「像教」説始於何時，可以確定只是大師強調這種提法。

玄奘從印度回國，正式印度取回佛經和佛像上呈朝廷，上〈論表〉曰：

是鹿野談，應聖期而重譯，雞林士，仰神化以來儀。

建香城於中洲，引玄津於神縣，像教東，斯為盛矣。

[12]玄奘回國後受到唐朝皇室禮遇，太宗李世民、宗李治兩代皇帝不但他譯佛經作序並頒行天下，而且派當朝宰相來寺助他譯經。

如太宗朝：

遣左僕射於志寧、中書令來濟、禮部尚書許敬宗、黃門侍郎薩元超、杜正倫、中書侍郎李義府、國子博士範頵諸學士監譯。

[13]譯經易事，要譯出高質量經文，不但需費時耗財，而且要殫思竭慮、凝神觀照、付出心力。

中大官們日理萬機，可以坐下來參與譯經工作，但是這表示了國家文化事業重視，而玄奘工作來説，是實際支援。

此，玄奘上表，申恩，諄諄文曰：

像教東五百餘年，雖敷暢厥旨，抑有多代，而光贊之榮，獨在茲日。

[14]這個説話場合，他是「像教」名指稱佛教。

夫「像教」者，
p. 140
「像表法」教，或可以「像」所示現教法。

如此，則佛教藝術作為一種表法基本形式和手段，具有重要性和現實意義。

這是玄奘重視佛教藝術基本出發點。

是鹿野談，應聖期而重譯，雞林士，仰神化以來儀。

建香城於中洲，引玄津於神縣，像教東，斯為盛矣。

[12]像教東五百餘年，雖敷暢厥旨，抑有多代，而光贊之榮，獨在茲日。

[14]玄奘留下表文中大量運用《周易》思想和語言，是值得注意一個問題。

結合本文討論主題，玄奘重視佛教藝術，中國文化經典《周易》圖文並思想方法有和直接關聯。

貞觀二十年（647）七月十三日，玄奘回國，印度攜回佛經和佛像上交國家，作〈論表〉，文曰（起見引文中凡援用《周易》語詞劃底線標出）：

玄奘聞：羲畫既陳，肇有書契，籀文斯闡，爰盛典藉，徒以悔義輔德，紀情括性，猶纏埃累之間，未出寰區表，豈若龍宮秘旨，鷲嶺微詞，導羣迷於沙界，庇交喪於塵劫。

然則無象，演其源者法王；理無言，詮其道者聖帝。

[15]文中劃線處表示「至極無象」、「理無言」，故以「羲畫」、「籀文」表，然後有「書契」、「」，即《經》卦圖表現天地宇宙運行法則。

唐太宗應玄奘兩次要求，為玄奘所譯佛經作序，題曰〈三藏聖教序〉，玄奘作〈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曰（下面討論中我劃底線表示玄奘文章中直接或間接引用《周易》經、傳語詞）：玄奘聞：羲畫既陳，肇有書契，籀文斯闡，爰盛典藉，徒以悔義輔德，紀情括性，猶纏埃累之間，未出寰區表，豈若龍宮秘旨，鷲嶺微詞，導羣迷於沙界，庇交喪於塵劫。

然則無象，演其源者法王；理無言，詮其道者聖帝。

[15]沙門玄奘言。

竊聞六爻探賾，局於生滅場，百物，未涉真如之境，且遠徵羲冊，睹奧不測其神，遐想軒圖，歷選並歸其美。

[16]意思是無論「六爻探賾」（卦畫）還是「百物」（孔子曰：乎。

此處「」指概念規定），不如佛教佛「像」對玄理表現得明白。

玄奘〈謝東宮書述聖記啟〉曰：至於開圖陳跡，於八體，離經辨志，義綜於九疇。

筆勢雲浮，詞峯霧洽，含豪變六爻象，揮翰煥三辰光。

降甲觀秘藻，闡祇園奧旨，思風雲，明懸日月，淳化，蒼生荷福，澤及。

慶洽人天。

[17]文中可體會大師乃性情中人，感激情，溢於言表。

他以時太子李治作〈述聖記〉比喻易經之六爻卦畫，「開圖陳」（圖像表現事理），揭示表述出佛教深義（「闡祇園奧旨」）。

玄奘〈請經出流行啟〉曰：

沙門玄奘啟：竊以六爻陳跡，察陰陽愆伏；八卦成象，考日月悔吝。

夫忘言妙辯，道於人天，滿字宏規，實騰於有。

拯淪胥滯，鑒喪之流；語其取捨，功同日。

伏惟皇太子殿下含章育德，基性多才，仁聲溢於萬邦，惠情留於三寶，窮權實，妙達色空，不為而道，忘己而功顯。

降志紹隆，留神贊述，如洪鐘待扣，若空谷應；闡象於名言，暢幽筌於聲教。

乃昭慧燭，濟智舟。

既朗長夜之昏，爰拯暴流溺，三途亨福，四生受賴。

[18]文中大量直接引用《周易》語詞，引文中用底線標出的「六爻」、「陰陽」、「八卦成象」、「日月悔吝」、「含章」、「妙象」、「幽筌」、「亨福」是，而用意上文。

細讀玄奘留下所有表文，可知其文風如此。

我們不妨幾例，玄奘〈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曰：

沙門玄奘啟：中使曲臨，光命，伏奉神筆寫《六門陀羅尼經》一卷及題《菩薩藏經》六十六卷，殊私忽降，惕然惟咎；惠澤光，欣若登高。

竊以至教希夷，理出窅之外；玄章沖邈，道闡言象之間；從時，行藏運，非屬淳和化，弘幽賾訓者哉。

[19]
p. 142
文中「惕然惟咎」、「言象」、「從時」語是直接或間接引《周易》。

如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曰：

沙門玄奘：今月十四日，伏奉勅旨，送御書慈恩寺碑，並設九部供養。

堯日分照，增慧炬之輝，舜海通波，法流。

豐碣巖，天文景燭，狀彩霞映靈山，疑縟宿之臨仙嶠。

緇素，電激雲奔，瞻奉驚躍，得未曾有。

竊以八卦垂文，六爻發繫，觀鳥製法，泣麟敷典，聖人能事，畢見於茲，軌物垂範，立訓，陶鑄生靈，抑揚。

[20]文中「八卦垂文，六爻發繫，觀鳥製法」出《》之用語。

如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曰：

沙門玄奘言：奘聞《》嘉日義，《詩》美無疆子孫，所以周祚過期，漢曆遐緬者，應斯道。

聞龍門洄激，資源；桂樹叢生，藉根深而芳藹。

伏惟皇運累聖相承，重規疊矩，積植仁義，浸潤黎元，其來。

由是二後光膺寶為子孫基，可謂源長矣。

逮陛下受圖，功業逾盛，淳反素，邁三五蹤；制禮作樂，逸殷、周軌。

不持黃屋貴，以濟兆庶為心，未明求衣，日昃忘食，一人端拱，萬裏廓清，雖成、康之隆，至於此。

是故卿雲紛鬱，江海無波，日域遵風，龍鄉沐化，蕩蕩乎，巍巍乎，難得而備言矣。

既而道格穹蒼，明神降福，令月嘉辰，皇子載誕。

天枝，瓊萼增敷，率土懷生，慶賴。

[21]如玄奘〈請御製般若經序表〉曰：

皇帝皇后重暉日月，合德乾坤，永御金輪，獨昌沙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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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朝廷臣僚對玄奘評價表彰，多經思想和語詞角度出發，如：

六年夏五月庚午，法師（指玄奘──仲堯注）譯之餘，譯《理門論》，於弘福寺譯《因明論》，此二論各一卷，大明立破方軌，現比量門，譯寮僧伍競造文疏，時譯經僧棲玄將其論示尚藥奉御呂才，更張衢術，指其長短，作《因明註解立破義圖》序曰：蓋聞一消一息，範圍天地儀，哉哉，變通爻畫紀。

理則弘於方外，事乃拘於域中。

推渾元而知，陰陽而不測。

聞象繫表，猶開八正門，形器，弘二智教者。

故能運空有而雙照，冥而兩夷，泛六度於愛河，駕三車於火宅。

是知法王法力，超羣生而，覺人，摧眾魔而獨悟，業運啟，乃雷震而電耀，化緣斯，亦火滅而薪盡。

[23]這一方面是當時文體如此，另一方面不能排除行文時大師表文文體回應因素。

沙門玄奘啟：竊以六爻陳跡，察陰陽愆伏；八卦成象，考日月悔吝。

夫忘言妙辯，道於人天，滿字宏規，實騰於有。

拯淪胥滯，鑒喪之流；語其取捨，功同日。

伏惟皇太子殿下含章育德，基性多才，仁聲溢於萬邦，惠情留於三寶，窮權實，妙達色空，不為而道，忘己而功顯。

降志紹隆，留神贊述，如洪鐘待扣，若空谷應；闡象於名言，暢幽筌於聲教。

乃昭慧燭，濟智舟。

既朗長夜之昏，爰拯暴流溺，三途亨福，四生受賴。

[18]沙門玄奘啟：中使曲臨，光命，伏奉神筆寫《六門陀羅尼經》一卷及題《菩薩藏經》六十六卷，殊私忽降，惕然惟咎；惠澤光，欣若登高。

竊以至教希夷，理出窅之外；玄章沖邈，道闡言象之間；從時，行藏運，非屬淳和化，弘幽賾訓者哉。

[19]沙門玄奘：今月十四日，伏奉勅旨，送御書慈恩寺碑，並設九部供養。

堯日分照，增慧炬之輝，舜海通波，法流。

豐碣巖，天文景燭，狀彩霞映靈山，疑縟宿之臨仙嶠。

緇素，電激雲奔，瞻奉驚躍，得未曾有。

竊以八卦垂文，六爻發繫，觀鳥製法，泣麟敷典，聖人能事，畢見於茲，軌物垂範，立訓，陶鑄生靈，抑揚。

[20]沙門玄奘言：奘聞《》嘉日義，《詩》美無疆子孫，所以周祚過期，漢曆遐緬者，應斯道。

聞龍門洄激，資源；桂樹叢生，藉根深而芳藹。

伏惟皇運累聖相承，重規疊矩，積植仁義，浸潤黎元，其來。

由是二後光膺寶為子孫基，可謂源長矣。

逮陛下受圖，功業逾盛，淳反素，邁三五蹤；制禮作樂，逸殷、周軌。

不持黃屋貴，以濟兆庶為心，未明求衣，日昃忘食，一人端拱，萬裏廓清，雖成、康之隆，至於此。

是故卿雲紛鬱，江海無波，日域遵風，龍鄉沐化，蕩蕩乎，巍巍乎，難得而備言矣。

既而道格穹蒼，明神降福，令月嘉辰，皇子載誕。

天枝，瓊萼增敷，率土懷生，慶賴。

[21]皇帝皇后重暉日月，合德乾坤，永御金輪，獨昌沙界。

[22]六年夏五月庚午，法師（指玄奘──仲堯注）譯之餘，譯《理門論》，於弘福寺譯《因明論》，此二論各一卷，大明立破方軌，現比量門，譯寮僧伍競造文疏，時譯經僧棲玄將其論示尚藥奉御呂才，更張衢術，指其長短，作《因明註解立破義圖》序曰：蓋聞一消一息，範圍天地儀，哉哉，變通爻畫紀。

理則弘於方外，事乃拘於域中。

推渾元而知，陰陽而不測。

聞象繫表，猶開八正門，形器，弘二智教者。

故能運空有而雙照，冥而兩夷，泛六度於愛河，駕三車於火宅。

是知法王法力，超羣生而，覺人，摧眾魔而獨悟，業運啟，乃雷震而電耀，化緣斯，亦火滅而薪盡。

[23]《周易》基本思想方法是強調思想形像配合，圖文並出。

《．繫辭》曰：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陳，位矣。

動靜，矣。

類聚，物分，吉凶生矣。

天成象，地成形，變化見矣。

[24]是謂天地尊卑動靜、聚分諸種變化要經由「成象」、「成形」得到表現。

《．繫辭》曰：

聖人設卦觀像，繫辭焉而吉凶，剛柔相推而生變化。

是故吉凶者，得失像；悔吝者，憂虞之像。

變化者，進退像；者，晝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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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像」表「吉凶」，「憂虞之像」表「悔吝」，「進退像」表「變化」，「晝夜像」表「」，是《易傳》雲：「是故君子居則觀其像而玩其辭，動則觀其變而玩其佔。

是天祐，吉無。

」[25]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陳，位矣。

動靜，矣。

類聚，物分，吉凶生矣。

天成象，地成形，變化見矣。

[24]聖人設卦觀像，繫辭焉而吉凶，剛柔相推而生變化。

是故吉凶者，得失像；悔吝者，憂虞之像。

變化者，進退像；者，晝夜像。

《．繫辭傳》下明確説到這思想：「是故《》者象。

象者，像。

」這裏「象」，指卦象，「像」，指「像形」。

「觀物取象」，是《周易》創作原則，這一點古往今來無異義。

《周易》經文創作三個階段，可概括公式如下：

陰陽二爻──八卦（經卦：乾坤震巽離坎艮兑）──六十四卦（卦）象辭上分析，《經》陰陽爻象形成，本於古人萬物直接觀察，陰陽二爻，象徵天地之間陰陽二氣化成萬物，喻示宇宙時空種種物象，陰陽二爻八經卦及六十四卦形，本是古人觀察物象（「觀物」）中提煉出喻示物情事理象徵符號，通過「像思維」（「取象」）而獲得思想成果，是中華民族文化中部分之一。

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我國學界有關於周易「像思維」方法討論，近年有學者提出周易「像思維」方法問題，並以之論證所謂「仰觀天文，俯察地理」而得到卦「象」並創造「像思維」特徵。

不僅如此，有學者提出西方胡塞爾奠基「現象學」種種「」中「面向事情本身」，並胡塞爾先驗現象學到梅洛．龐蒂知覺現象學，從「體驗」到「知覺」思維發展路向中，能看到中國「像思維」趨近。

[26]魏晉間易學家王弼曰：「夫像者，出意者；言者，明像者；莫若像，盡像莫若言。

」[27]王弼認為「像」即指《易傳》作者賦予「意」象，通過卦爻辭所立「言」説，成為「像」。

如《乾》卦借「龍」形像，喻論天地變化「道」，其中包含「理」（道理），於是龍「形」為「成象」「像」。

所謂「取象辭乃採取一種事物以為人事之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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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指示休咎。

」[28]言辭通過某種物形抒發、寄託、象徵、表達觀念，使外物是之身，而成為融合事理物象，即「成像」。

「像思維」「像」範疇是經《易傳》系統論述而嚴格確立起來。

[29]這種思維方法獨具特色中國藝術開出先河，有學者提出中國書畫沿著這條道路走下來。

[30]「像思維」主張主客相融，著眼於事物「象」層面尋索「像」內涵，「不得兩起」，「不得俱出」，[31]《．繫辭》曰：

聖人有見天下賾，而擬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謂像。

[32]是知「設卦觀像」、像表法，本是中國文化傳統思維方法。

玄奘對佛教藝術重視，其「像思維」方法思想淵源不能説此無關。

聖人有見天下賾，而擬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謂像。

[32]四、解行相應，流佈玄奘回國後於爭取朝庭支援重視，因為這是推廣佛教途徑。

他譯出佛經後請皇帝作序，並要求頒行全國，作〈請經論流行表〉曰：

沙門玄奘言：竊玄宗無兆，名教垂訓；法本無為，資言象成化。

是知詮名教者，法王之善權；闡言象者，聖帝之能事。

使佛教經論
「宣佈，鹹使聞知」，玄奘直接皇帝提出要求，希望將皇帝作序佛經，
「郡名州，各施一本」，使
「慧雲布於遐邇，法雨澍於中外」，使
「皇靈享法施福，永永；黎元阜法財之用，生生無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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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態度，某種意義上可以説表現。

[33]　我們可以中深深體會大師用心良苦。

沙門玄奘言：竊玄宗無兆，名教垂訓；法本無為，資言象成化。

是知詮名教者，法王之善權；闡言象者，聖帝之能事。

佛教觀法入微，名相，加之梵語譯漢，音聲衍義，錯綜複雜，流佈。

佛教強調解行相應，但「解」既，歷史發展過程中，隨著社會條件中機緣條件變化及適應世法，「行」。

佛法於知識傳授，是慧命流注，通過死守善道、法忘軀、上上增進過程，會有證悟發生，生命於焉圓成。

佛教強調聞思修三慧，謂機教相應，聞受者與教理相應根機，如能信受奉持聞慧；其次謂教理相應，能詮名句教，詮之義理，聞受者能依言教解了奧義理思慧；謂解行相應，聞受者不但解了教義，依理而行，起心、發語、動身一切行為無不付諸實踐修慧。

道不能弘人而人能弘道，推動和促使佛法流佈，為天下人造福，這是大師認定自己人生使命。

釋尊鹿野苑初轉法輪後住世説法，建立幾處供平時説法僧伽修行和「雨安居」地，建城市中如舍衞國祗樹孤園、王舍城竹林精舍，建山上如王舍城東北靈鷲山説法台與石室。

釋尊説法不立文字，禁造像，這些精舍與石窟中原無佛像。

佛涅槃後，隨著希臘神話及造像藝術傳入南亞次大陸，佛教徒因為紀唸佛禮拜象徵物、禮拜塔轉到塑造和禮拜佛像。

佛像屬藝術範疇，是信眾修行所作。

流傳後，於其和淨化人心效果，眾生喜愛，使具有宗教、藝術兩重特性。

佛教中國化過程中，佛像和佛教雕塑佛教藝術起作用不可估量。

信眾出於佛崇敬，塑像有三十二相八十種要求，有度量標準，儘管如此，各地各時代造像並不統一，但為眾生崇敬欣賞佛像符合規範，品相、手印、姿勢及手持法物絕不可安排。

如佛教唱唸，原本是佛教如法修行之一內容，轉化成「佛教音樂」後，眾學唱中有時感到有束縛，但是唱唸本來是修行，不是音聲感受「唱曲」，唱唸前提是信仰，不是音樂專業知識，二者之間有。

前者唱是心，後者唱是音。

有藝術修養畫家、雕塑家掌握了佛教造像規律和技術，賦予塑像和繪畫自己藝術感情，這樣作品可以感染人，但不是佛教造像，只有加入了佛、崇敬，理解佛法內涵，才是弘法佛教藝術。

佛教中國傳播中融合了中華傳統儒家和道家思想，佛像成為包含儒釋道三教合一藝術形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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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具像圖形來表現佛教思想、經典時，是中華審美觀表現，成為中華文化結晶，人感染力，成為佛教傳播有力載體。

玄奘曰：

竊以識真者寡，每徂東路；迷方者眾，共仰司南之車。

況乎大道玄遠，妙門，非乘，孰能詮序者哉！玄奘説自己此
「悚荷」。

[34]他〈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中説，唐太宗序言：
「文超象繫表，理括眾妙之門。

微生親承梵響，踴躍歡喜，如聞受記，無任欣荷。

」[35]地表達出心中。

我們大師當時寫皇室一些表文中讀到，他往往
「捧對歡欣，手舞足蹈」，[36]是因為看到佛法宣化，造福人間，情，溢於言表。

對玄奘大師推動佛像藝術，我們這個角度認識，才能理解其一片大乘菩薩心腸。

竊以識真者寡，每徂東路；迷方者眾，共仰司南之車。

況乎大道玄遠，妙門，非乘，孰能詮序者哉！中國佛教史上佛教家玄奘大師不僅重視「經」，重視「像」，直接參與佛教藝術活動。

我們不妨當時另兩位大師善導和窺基做一下。

善導（613-681）活動年代較玄奘後，是歷史上淨土宗大師，是生時社會上有影響人物。

他自奉刻苦，避名利，不受供養。

他畫《淨土變相》圖三百餘壁，
「滿長安中並受其化」，[37]是一位佛教造像藝術和佛教建築藝術大師，洛陽龍門奉先寺盧舍那像，是善導負責整個監造工程得以順利完成，據《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38]記載，造此像過程中皇后武則天捐資脂粉錢兩萬貫助成，像成後並親率朝臣參加盧舍那佛開光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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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調露元年（679），善導奉盧舍那佛像之南建造了奉先寺。

窺基（632-682）是玄奘門下，他繼承師教，於法相唯識學術思想多所發揚，著述，人稱
「百部疏主」。

[39]他生平事業唯在佛「經」，譯「經」、注「經」、論「經」中度過了一生，但是他重視「像」。

贊寧《宋高僧傳》中記載，窺基造過不止一處大型佛像，如在其師逝後他主持譯經主要場所慈恩寺造彌勒像，像成後，
「其像日誦菩薩戒一遍，願生兜率，求其志，（彌勒像）乃發通身光瑞，爛然。

」[40]「通身光瑞，爛然」八字有描述此像外觀形狀意。

如窺基五台山玉石造文殊菩薩像：

復於五台造玉石文殊菩薩像，寫金字般若畢，發神光焉。

[41]我們不但看到古德多重視造像，同時能中體會其造像意義追求，是以為「經」同在「法」之象徵。

「經」是法載體，，「像」是法載體，二者表法功能性和功效性意義上。

復於五台造玉石文殊菩薩像，寫金字般若畢，發神光焉。

[41]關心佛教藝術、重視造像，注重「像表法」傳統，中國佛教史上得到發揚光大。

如近代中國佛教復興闕功巨偉楊文會（1837-1911）一例。

楊文會號仁山，居南京主管建築工程時結識於佛學王梅叔、魏剛己人，創辦「金陵處」，同時積極參與佛教藝術活動，研究造像，收集古代名畫佛像一併刻印。

1886年因公考察英國，倫敦識日本學僧南條文森，三年後歸國，獲得南條之助，日本收集大量大藏經所收入經典，其中多屬唐代會昌滅佛後即失傳，宋明後不得見，學界引起震動。

他一生校刻經版四萬多片，出版經典百餘萬卷，印造佛像十餘萬張。

[42]我們以上分析中可體會到，專業事佛教藝術者，玄奘大師佛教藝術活動以及重視並事佛教藝術基本立場，是中國傳統「藝以載道」，非惟藝術而藝術。

這玄奘作為一個佛教思想家藝術家（或佛教藝術家）區別。

Xuanzang demonstrated a high degree of interest in Buddhist art. First, this is shown in his equal appraisal of Buddhist scriptures and Buddhist images. Although he was later known for his journey to India to “seek scriptures,” Xuanzang himself, as well as his contemporaries, considered the purpose of his journey to be for the sake of obtaining both scriptures and images. Second, Xuanzang refers to Buddhism as the “religion of images,” allowing Buddhist art to serve as a basic form and method of representation. Third, in Xuanzang’s extant memorials to the emperor, he used many concepts and terms from the Yi jing (Book of changes) relating to the Yi jing’s concept of image-based thinking. Fourth, Xuanzang’s interest in art was for the purpose of combining doctrine and practice to spread Buddhism and benefit society. Fifth, historically, many other great Buddhist masters also have also shown interest in both scriptures and images, or participated in artistic activities. The last section of this article points out that Xuanzang and other masters honor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standpoint that art transmits Tao.[1] 玄奘印度學成返國之前（唐．貞觀十四年，西元640年）梵文寫過三部論著：《會宗論》（主題是和會空有）、《制惡見論》（主題是令棄）、《三身論》（主題是説佛身功德），見《續高僧傳．玄奘傳》、《慈恩傳》、《古今譯經圖紀》。

《開元釋教錄》卷8據以作説曰：「初，那爛陀寺大德師子光，、百論宗，破瑜伽等義。

奘曰：『聖人作論，違，但學有向背耳。

』造《會宗論》三千頌，融會瑜伽、中、百旨。

有南印度王灌頂師，名般若鞠多，明正量部，造《破大乘論》七百頌。

奘申大乘義破之，名《制惡見論》，千六百頌。

諸師鹹曰：『斯論天下勍寇，何敵當之！』東印度拘摩羅王因奘通化，初開信門，請問諸佛何功德。

奘讚如來三身利物，造《三身論》三百頌以贈。

王曰：『有！』頂戴歸依。

斯之三論義府，五印度境盛傳流佈。

」《大正藏》冊55，頁558a-b。

玄奘三論於當時印度佛學闡揚有意義，而玄奘印所獲榮譽三論密不可分。

可惜三論翻譯流傳，僅留下一些零星資料，主要內容不得而知。

[2] 慧立本、彥悰箋，《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5c。

[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4]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8b。

[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9b。

[7] 閲讀，本文作者對篇幅引文進行了分段。

[8]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大正藏》冊50，頁252b-253a。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初，那爛陀寺大德師子光，、百論宗，破瑜伽等義。

奘曰：『聖人作論，違，但學有向背耳。

』造《會宗論》三千頌，融會瑜伽、中、百旨。

有南印度王灌頂師，名般若鞠多，明正量部，造《破大乘論》七百頌。

奘申大乘義破之，名《制惡見論》，千六百頌。

諸師鹹曰：『斯論天下勍寇，何敵當之！』東印度拘摩羅王因奘通化，初開信門，請問諸佛何功德。

奘讚如來三身利物，造《三身論》三百頌以贈。

王曰：『有！』頂戴歸依。

斯之三論義府，五印度境盛傳流佈。

」《大正藏》冊55，頁558a-b。

玄奘三論於當時印度佛學闡揚有意義，而玄奘印所獲榮譽三論密不可分。

可惜三論翻譯流傳，僅留下一些零星資料，主要內容不得而知。

[2] 慧立本、彥悰箋，《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5c。

[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4]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8b。

[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9b。

[7] 閲讀，本文作者對篇幅引文進行了分段。

[8]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大正藏》冊50，頁252b-253a。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玄奘三論於當時印度佛學闡揚有意義，而玄奘印所獲榮譽三論密不可分。

可惜三論翻譯流傳，僅留下一些零星資料，主要內容不得而知。

[2] 慧立本、彥悰箋，《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5c。

[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4]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8b。

[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9b。

[7] 閲讀，本文作者對篇幅引文進行了分段。

[8]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大正藏》冊50，頁252b-253a。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2] 慧立本、彥悰箋，《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5c。

[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4]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8b。

[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9b。

[7] 閲讀，本文作者對篇幅引文進行了分段。

[8]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大正藏》冊50，頁252b-253a。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4]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8b。

[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9b。

[7] 閲讀，本文作者對篇幅引文進行了分段。

[8]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大正藏》冊50，頁252b-253a。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4]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8b。

[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9b。

[7] 閲讀，本文作者對篇幅引文進行了分段。

[8]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大正藏》冊50，頁252b-253a。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6a。

[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9b。

[7] 閲讀，本文作者對篇幅引文進行了分段。

[8]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大正藏》冊50，頁252b-253a。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5，《大正藏》冊50，頁249b。

[7] 閲讀，本文作者對篇幅引文進行了分段。

[8]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大正藏》冊50，頁252b-253a。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7] 閲讀，本文作者對篇幅引文進行了分段。

[8]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大正藏》冊50，頁252b-253a。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8]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大正藏》冊50，頁252b-253a。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9]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59b-259c。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1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7，《大正藏》冊50，頁260c。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1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10，《大正藏》冊50，頁275c。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

[1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3]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4]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許製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大正藏》冊52，頁821c。

[15]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論表〉，《大正藏》冊52，頁818a。

[1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6c。

[17]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8]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經出流行啟〉，《大正藏》冊52，頁820b。

[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皇帝春宮日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謝啟〉，《大正藏》冊52，頁820c。

[20]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大正藏》冊50，頁269a-b。

[21]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大正藏》冊50，頁271c。

[22]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請御製般若經序表〉，《大正藏》冊52，頁826c。

[23]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8，《大正藏》冊50，頁262b。

[24] 《．繫辭傳》上第一章。

[25] 《．繫辭傳》上第二章。

[26] 王樹人，〈論「易道」「觀」〉，《炎黃文化研究》第一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出版），頁96、97。

[27] 王弼，《周易例》。

[28]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3月版），頁49。

[29] 參見劉長林，〈《周易》中國象科學〉，《周易研究》第1期。

濟南，2003年。

[30] 李巍，〈《周易》思維方式中國畫發展中地位〉，《周易研究》第4期。

濟南，1993年。

[31] 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無二〉、〈陰陽出入〉。

[32] 《．繫辭傳》上第八章。

[33]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大正藏》冊52，頁820a。

[34] 見《寺沙門玄奘上表記》卷1，〈謝述聖記啟〉，《大正藏》冊52，頁819b-c。

[35]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6，玄奘〈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大正藏》冊50，頁257a。

[36]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9，玄奘〈謝書表〉，《大正藏》冊50，頁274b。

[37] 見〔唐〕道宣撰，《續高僧傳》卷37，《大正藏》冊50；《生西方淨土瑞應傳》，《大正藏》冊51；《佛祖統紀》卷39，《大正藏》冊49。

[38] 《河洛上都龍門陽大盧舍那像龕記》，簡稱《奉先寺像龕記》。

[39] 見〔宋〕贊寧撰，《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c。

[40]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1] 《宋高僧傳》卷4，〈窺基傳〉。

《大正藏》冊50，頁726b。

[42] 參見盧生法，《佛學現代儒家》（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頁243。